山洞內,篝火噼啪作響。
林夜盯著手中的地圖,手指輕輕描摹著“日隕之地“的標記。距離他們離開落日谷已經過去兩天,一路上小心避開影閣的追兵,終于接近了這個神秘地點。
“還在研究那個標記?“蕭玉兒遞給他一塊烤好的兔肉,“吃點東西吧。“
林夜道謝接過,咬了一口。肉質鮮嫩,但食不知味。自從在九陽秘境得知父母創造他和白小蕓是為了應對什么“大劫“,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復雜。
“哥哥。“白小蕓坐到他身邊,“你這兩天很少說話。“
林夜勉強笑了笑:“只是在想事情。“他指了指地圖,“陽長老特意標出這個'日隕之地',肯定有其用意。我在想是否應該去看看。“
“當然要去。“蕭玉兒不假思索地說,“那老頭雖然古板,但不會無緣無故標記一個地方。“
白小蕓點點頭:“母親在留給我的記憶中說,初代大日尊者隕落時,將一部分力量和知識封印在了'日隕之地'。“
林夜挑了挑眉:“陽長老沒提過這事。“
“可能他也不知道具體細節。“白小蕓猜測,“守日人傳承數千年,很多信息都遺失了。“
篝火映照下,林夜注意到妹妹手腕上的月神印有了微妙變化——紋路更加復雜,中心處多了個小小的月牙標記,與他胸口的日月印記中的月牙如出一轍。
“你的月神印...“
“在月光池覺醒時變化的。“白小蕓輕撫手腕,“母親將月神殿的傳承一分為二,我繼承了'月魂',主感應和靈術;你繼承了'月魄',主封印和戰斗。“
蕭玉兒好奇地問:“那你們合起來就是完整的月神殿傳承?“
“理論上是的。“白小蕓點點頭,“但母親特意將我們分開撫養,是為了防止'那個存在'通過血脈連接找到我們。“
“九幽之主...“林夜低聲說出這個名字,山洞內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你們真的相信有什么'大劫'?“蕭玉兒抱著膝蓋,“聽起來像神話故事。“
“寧可信其有。“林夜收起地圖,“明天一早就去日隕之地。如果真有什么初代尊者的傳承,或許能找到更多線索。“
夜深了,三人輪流守夜休息。林夜值最后一班,天蒙蒙亮時,他走出山洞透氣。晨風微涼,帶著草木清香。他深吸一口氣,嘗試按照《大日真經》上的方法吸收初升朝陽的精華。
一絲暖流從頭頂百會穴涌入,沿著特定經脈游走,最后匯入丹田。林夜能感覺到體內的太陽血脈在歡呼雀躍,頭頂那個小小的太陽印記微微發熱。
“玄老,您對九幽之主了解多少?“他在心中問道。
沉默片刻后,玄老回答:“不多。只聽說過它是上古時期的一個恐怖存在,被初代大日尊者和月神殿主聯手封印。沒想到三千年過去,它又要卷土重來...“
“您覺得父母創造我和小蕓,真的能阻止這場劫難嗎?“
“難說。“玄老嘆了口氣,“但你母親月清影是月神殿最杰出的預言師之一,她既然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
林夜望向遠方。初升的太陽將云層染成金紅色,壯麗非常。誰能想到,在這美麗的日出背后,可能隱藏著一場足以毀滅世界的災難?
“該出發了。“蕭玉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簡單吃過早飯,三人按照地圖指引,向日隕之地進發。路越來越難走,有時甚至要攀爬近乎垂直的巖壁。好在都有修為在身,倒也不算太吃力。
正午時分,他們來到一處奇特的地形——一個碗狀的巨大盆地,直徑約半里,邊緣陡峭,底部平坦。最引人注目的是,盆地中央矗立著一根石柱,通體焦黑,仿佛被雷劈過無數次。
“就是這里。“林夜對比了一下地圖,“日隕之地。“
三人小心地滑下盆地邊緣,來到中央石柱前。近距離看,石柱表面刻滿了古老的符文,有些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這是...某種祭壇?“蕭玉兒繞著石柱轉了一圈。
白小蕓輕觸石柱上的符文,立刻縮回手:“好強的太陽之力!“
林夜也伸手觸碰,卻感到一股暖流順著手臂流入體內,異常舒適。石柱上的符文逐一亮起金光,最后匯聚到柱頂,形成一個光球。
“血脈驗證通過。“一個機械的聲音從石柱中傳出,與九陽秘境中的如出一轍,“大日傳承者,請上前接受天機。“
石柱底部突然裂開,露出一個向下的階梯。林夜看了看兩位同伴,率先走了下去。階梯不長,盡頭是一個圓形石室,中央懸浮著一個精巧的金色儀器,由多個同心圓環組成,每個環上都刻滿了符文,正在緩緩旋轉。
“天機儀...“林夜脫口而出,仿佛早就知道它的名字。
“這是預測九幽之主封印狀態的儀器。“玄老解釋道,“初代尊者留下的至寶之一。“
林夜走近天機儀,不自覺地伸出手。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最外層圓環時,整個儀器突然加速旋轉,各層圓環以不同速度轉動,發出悅耳的金屬摩擦聲。
片刻后,旋轉停止,最內層的圓環上浮現出一行發光文字:“距九幽破封:九十三日。“
“三個月...“林夜倒吸一口涼氣,“只剩三個月了?“
白小蕓和蕭玉兒也看到了這行字,臉色都變得凝重。
“有沒有辦法加固封印?“蕭玉兒問道。
天機儀似乎能聽懂問題,圓環再次轉動,顯示出新的信息:“需集齊七塊月魄玉佩,在九幽之門開啟時施展日月同輝。“
“七塊月魄?“林夜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母親留給我的只是其中之一?“
圓環繼續轉動:“月清影將月魄一分為七,藏于不同地點。當前持有者:林夜、白小蕓、星璇、玄云宗主、暗影尊者、北海妖王、西域佛主。“
“星璇?“白小蕓驚訝道,“這不是母親的師妹嗎?據說月神殿覆滅時失蹤了...“
林夜仔細記下這些名字。玄云宗主、暗影尊者(應該就是影閣的厲無咎)、北海妖王、西域佛主...沒一個是好對付的角色。
“如何找到這些玉佩?“他繼續問道。
天機儀顯示:“月魂可感應月魄。集齊三塊后,可激活指引功能。“
林夜看向白小蕓:“看來得靠你了。“
白小蕓點點頭:“我現在能模糊感應到兩塊——我們手上的這兩塊,還有一塊在...東北方向,很遠。“
“東北?“蕭玉兒想了想,“那是玄云宗的方向。難道說...“
“玄云宗主手里那塊。“林夜沉下臉,“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他還想再問些問題,天機儀卻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圓環瘋狂旋轉,最后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畫面——一個被金光籠罩的男子,懸浮在虛空中,周圍是無盡黑暗。
“父親?“林夜瞪大眼睛。雖然看不清面容,但他直覺那就是林天行!
畫面中的男子似乎在沉睡,胸口插著一柄金色長劍,劍身上刻著太陽紋飾。更奇怪的是,男子周圍漂浮著七顆光點,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狀。
“自我封印...“玄老喃喃道,“林天行竟然用這種方式延緩九幽破封...“
畫面突然扭曲,變成了另一幅景象——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正在緩緩旋轉。漩渦中隱約可見無數猙獰的面孔在哀嚎,最深處有個更加黑暗的存在正在蘇醒...
“九幽之門!“白小蕓驚呼。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天機儀恢復了平靜。林夜額頭滲出冷汗,剛才看到的景象太過駭人,尤其是那個漩渦深處的存在,僅僅是一瞥就讓人靈魂戰栗。
“我們得加快速度了。“他聲音沙啞,“先找到父親...或者其他月魄玉佩。“
三人離開石室,回到地面。剛走出石柱,林夜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從頭頂太陽印記傳來,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釬刺入他的天靈蓋!
“啊!“他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痛苦地嘶吼。
“林夜!“蕭玉兒和白小蕓同時驚呼。
林夜感覺體內的太陽血脈完全失控了,瘋狂奔涌,所過之處經脈灼燒,肌肉碳化!他的皮膚開始變紅,發燙,甚至冒出了縷縷青煙!
“太陽血脈暴走!“玄老急聲道,“快用月華之力中和!“
白小蕓立刻抓住林夜的手,催動體內月魂之力。銀白色的月華順著手臂流入林夜體內,與暴走的太陽之力碰撞。
“砰!“
一股能量波從兩人接觸處爆發,將蕭玉兒震退數步。林夜和白小蕓被包裹在一個金銀交織的光繭中,懸浮離地三尺。
“日月共鳴!“玄老驚嘆,“這可是千年難遇的奇觀!“
光繭內,林夜的痛苦逐漸減輕。白小蕓的月華之力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他灼熱的經脈中,與太陽血脈達成微妙平衡。更神奇的是,兩人的意識似乎也暫時連接了,他能感受到妹妹的記憶和情感,反之亦然。
這種連接只持續了短短幾息,卻讓林夜看到了許多畫面——月清影抱著兩個嬰兒淚流滿面地將他們交給不同的人;白小蕓在白家孤獨成長的點點滴滴;甚至還有月神殿覆滅時的片段...
光繭破裂,兩人落回地面。林夜的太陽印記恢復了正常,不再疼痛。白小蕓則臉色蒼白,顯然消耗不小。
“怎么回事?“蕭玉兒沖過來扶住兩人。
“太陽血脈突然失控。“林夜心有余悸地說,“幸好小蕓及時用月華之力中和。“
白小蕓虛弱地笑了笑:“母親說過,日月之力相生相克。我的月魂正好能平衡你的太陽血脈。“
“為什么突然失控?“蕭玉兒疑惑地問。
林夜思索片刻:“可能是接觸天機儀后,太陽血脈吸收了太多信息,一時無法消化。“
“或者是九幽之主的影響。“玄老補充道,“它感應到了天機儀的啟動,試圖干擾。“
不管原因如何,這次意外讓林夜更加意識到時間的緊迫。三人稍作休整后,立刻離開日隕之地,向東北方向進發——那里是玄云宗的所在地,也是下一塊月魄玉佩可能所在之處。
傍晚時分,他們在一處山澗旁扎營。蕭玉兒去打獵,白小蕓在調息恢復,林夜則負責生火。正當他聚精會神地操控一縷大日真火點燃柴堆時,一陣撲棱翅膀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抬頭看去,一只烏鴉正站在不遠處的樹枝上,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烏鴉通體漆黑,唯有眼睛泛著詭異的紅光。
“又是這只烏鴉...“林夜瞇起眼睛。這兩天他多次注意到這只鳥在跟著他們,起初以為是巧合,現在看來絕非偶然。
“玄老,您覺得...“
“不是普通鳥類。“玄老肯定地說,“有靈力波動,可能是某種監視法術。“
林夜不動聲色地繼續生火,暗中卻凝聚了一縷大日真火在指尖。趁烏鴉不注意,他突然彈指,火線激射而出!
烏鴉似乎早有防備,振翅飛起,躲過了這一擊。更詭異的是,它沒有飛走,而是在空中盤旋一圈后,突然化作一團黑霧,落在地面上凝聚成人形——一個穿著星袍的年輕女子。
“反應不錯,可惜準頭差了點。“女子輕笑一聲,聲音清脆如鈴。
林夜立刻進入戰斗狀態,右掌金光隱現:“你是誰?“
“觀星樓使者,星語。“女子行了個奇怪的禮,右手畫了個半圓,“奉樓主之命,特來邀請三位前往觀星樓一敘。“
“觀星樓?“林夜從未聽過這個組織,“憑什么相信你?“
星語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半月形玉佩——與林夜的月魄極為相似,只是紋路略有不同。
“樓主說,這個應該能證明我們的誠意。“
白小蕓聽到動靜已經趕來,看到玉佩后驚呼出聲:“月魄玉佩!“
“不錯。“星語點頭,“樓主星璇,月清影的師妹,月神殿最后的幸存者之一。“
林夜和白小蕓對視一眼。月清影的師妹?那豈不是他們的師叔?
“你們樓主為何現在才出現?“林夜警惕地問,“月神殿覆滅都十六年了。“
星語嘆了口氣:“樓主一直在養傷。當年那場大戰,她雖然僥幸逃生,但也受了致命傷,直到最近才恢復。“
正說著,蕭玉兒拎著兩只野兔回來了,看到多了一個陌生人,立刻丟下獵物抽出細劍:“什么人?“
“別緊張。“林夜簡要解釋了情況,“她說觀星樓樓主是母親的師妹。“
蕭玉兒將信將疑:“怎么證明不是陷阱?“
星語似乎早有準備,取出一顆水晶球放在地上:“樓主預見到了你們的疑慮。請看。“
她輕觸水晶球,球體內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個白衣女子站在月光下,面容與林夜有七分相似,正是月清影!她身邊站著另一個女子,穿著星袍,容貌秀美,兩人似乎在爭論什么。
“這是三百年前的記憶影像。“星語解釋道,“當時月清影師姐剛剛提出'日月同輝'計劃,樓主強烈反對,認為太過冒險...“
畫面變換,顯示月清影抱著兩個嬰兒,淚流滿面地將他們交給不同的人。其中一個交給了一位面容模糊的男子(應該是林天行),另一個則交給了...白家家主!
“白家主?!“白小蕓瞪大眼睛,“是他從母親手中接過我的?“
星語點點頭:“白家主當年是月神殿的外圍成員,負責守護一些秘密。師姐將你托付給他,是因為白家有特殊的陣法可以掩蓋月魂波動。“
畫面再次變化,這次顯示的是一處宏偉的樓閣,建在高山之巔,周圍星辰璀璨。一個面容蒼白但氣質高貴的女子站在觀星臺上,正是剛才影像中與月清影爭論的那位。
“樓主星璇,月神殿的'觀星使',專精預言和靈術。“星語恭敬地說,“她預見到你們會來日隕之地,特意派我在此等候。“
影像消失,水晶球恢復了透明。林夜沉思片刻,問道:“樓主找我們有什么事?“
“關于九幽之劫和月魄玉佩。“星語收起水晶球,“樓主知道所有七塊玉佩的下落,也掌握了加固封印的方法。但她傷勢未愈,無法親自收集,需要你們的幫助。“
林夜看了看兩位同伴,蕭玉兒聳聳肩表示由他決定,白小蕓則輕輕點頭。
“好,我們跟你去。“林夜最終同意,“但若有半點欺騙...“
“觀星樓以星辰為誓,絕無虛言。“星語鄭重承諾,隨后取出一塊刻滿星紋的玉牌,“請抓緊我,這就傳送過去。“
三人依言抓住星語的手臂。玉牌發出耀眼星光,將四人包裹其中。當光芒散去時,他們已經站在一座高聳入云的樓閣前,頭頂星河璀璨,美不勝收。
“歡迎來到觀星樓。“星語微笑道,“樓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林夜抬頭望去,只見樓閣最高處的觀星臺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憑欄而立,正是影像中的星璇。不知為何,他心中涌起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仿佛見到了久違的親人。
或許,在這里,他們能找到更多關于父母和月神殿的真相...
觀星臺寬闊平整,地面鑲嵌著復雜的星圖,與夜空中的星辰一一對應。星璇站在臺中央,星袍隨風輕舞,蒼白的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來了。“她聲音輕柔,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比預言中晚了一天,但總算到了。“
林夜警惕地打量著這位“師叔“。星璇看起來三十出頭,容貌秀美,但眉宇間透著疲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孔中仿佛有星辰流轉,深邃莫測。
“您真是母親的師妹?“白小蕓直截了當地問。
星璇笑了笑,右手結了個奇特的手印,掌心浮現出一輪彎月標記:“月神殿新月祭司印記,做不得假。“
看到這個標記,白小蕓明顯放松了些。月神殿的印記無法偽造,這是確鑿的證據。
“師...叔。“林夜有些不習慣這個稱呼,“您找我們來有什么事?“
星璇示意他們坐下。觀星臺中央升起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桌上已經擺好了茶水和點心。
“邊吃邊說吧。“星璇親自給三人倒茶,“事情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隨著星璇的講述,一段塵封的歷史逐漸揭開——三百年前,月清影通過觀星術預見到九幽之主即將破封,便提出與林天行結合,創造同時擁有日月血脈的后代,以“日月同輝“之力徹底消滅九幽之主。
“我反對這個計劃。“星璇抿了一口茶,“不是因為它不可行,而是代價太大。“
“什么代價?“林夜追問。
星璇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日月同輝需要獻祭施術者的生命。師姐和林天行明知這一點,還是義無反顧...“
林夜握緊了拳頭。父母從一開始就計劃犧牲自己?
“后來呢?“白小蕓輕聲問。
“后來他們生下了你們。“星璇繼續道,“但就在準備實施最后一步時,影閣突然襲擊了月神殿。厲無咎不知從哪得知了計劃,想要奪取你們的血脈之力...“
她放下茶杯,聲音低沉:“那一戰,月神殿幾乎全滅。師姐和林天行帶著你們殺出重圍,但都受了重傷。為了安全,他們將你們分開撫養,并封印了大部分力量。“
“那父母后來...“林夜忍不住問。
星璇搖搖頭:“不清楚。我被厲無咎重傷,昏迷了很久。醒來時,月神殿已經覆滅,師姐和林天行不知所蹤。這些年我一直在養傷,同時暗中觀察你們的成長。“
她看向白小蕓:“你手腕上的月魂印記,和林夜胸口的月魄印記,都是我師姐親手施加的。只有你們兄妹聯手,才能發揮完整的月神殿力量。“
林夜摸了摸胸口的日月印記:“天機儀顯示,距離九幽破封只剩三個月了。我們需要集齊七塊月魄玉佩...“
“不錯。“星璇點頭,“月魄玉佩是鑰匙,日月同輝是方法。但在此之前,你們需要變得更強。“
她站起身,走到觀星臺邊緣:“林夜,你的大日神體剛覺醒不久,控制力不足;小蕓的月魂傳承也才初步激活。以現在的狀態,別說對抗厲無咎,連玄云宗主都打不過。“
“玄云宗主...“林夜想起趙無極,“他手里有一塊月魄玉佩?“
星璇點點頭:“玄云宗表面上是個正道門派,實際上早已被九幽之力滲透。宗主莫天機暗中修煉邪術,那塊玉佩是他從月神殿遺址偷走的。“
她從袖中取出一塊半月形玉佩,正是之前星語展示的那塊:“這是觀星樓的月魄玉佩,現在交給你們保管。“
白小蕓接過玉佩,與自己手腕上的印記輕輕一觸。玉佩立刻泛起銀光,融入印記之中!
“這...“她驚訝地看著手腕,月神印變得更加復雜了。
“月魂可以吸收月魄。“星璇解釋道,“每吸收一塊,你的力量就會增強一分。等集齊七塊,就能施展完整的月神殿秘術。“
林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師叔,您說知道所有七塊玉佩的下落?“
“是的。“星璇回到桌前,“目前你們有兩塊,觀星樓這一塊給了你們,剩下四塊分別在玄云宗主、厲無咎、北海妖王和西域佛主手中。“
“北海妖王和西域佛主...“蕭玉兒皺眉,“那可都是玄王級別的強者啊!“
星璇苦笑:“所以我說你們需要變得更強。好在還有三個月時間,足夠做準備了。“
她從桌上取出一卷星圖鋪開:“根據星辰軌跡推算,下一塊最容易獲取的玉佩在玄云宗。莫天機近期要閉關修煉,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林夜仔細查看星圖,上面標注了玄云宗的詳細布局和守衛分布,甚至還有幾條秘密通道。
“這么詳細的情報...“蕭玉兒驚嘆,“觀星樓的觀星術連這個都能看到?“
“不止觀星術。“星璇神秘地笑了笑,“觀星樓在各大門派都有眼線。“
她轉向林夜:“你們在玄云宗要小心兩個人——一個是趙無極,他已經從炎陽城回去了;另一個是莫天機的女兒莫清雪,此女天賦極高,年紀輕輕就已達到玄脈九重天,隨時可能突破玄丹境。“
林夜點點頭,將情報牢記于心。如果能順利拿到玄云宗的月魄玉佩,他們就擁有四塊了,距離目標更近一步。
“師叔。“白小蕓突然問道,“您剛才說父母不知所蹤...但我們在天機儀中看到了父親的影像,他似乎自我封印在某個地方...“
星璇眼睛一亮:“真的?天機儀還顯示了什么?“
林夜描述了看到的畫面——林天行被金光籠罩,胸口插著一柄金色長劍,周圍漂浮著七顆光點。
“七星封魔陣!“星璇激動地站起身,“林天行竟然用這種禁術延緩九幽破封!“
她快速踱步:“七顆光點代表七個封印節點,如果我沒猜錯,每個節點都對應一塊月魄玉佩的位置!“
林夜恍然大悟:“所以七塊玉佩不僅是為了施展日月同輝,還是解開父親封印的鑰匙?“
“正是!“星璇肯定地說,“師姐和林天行的計劃比我想象的還要周密。他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你們兄妹成長起來...“
夜色漸深,星璇安排三人在觀星樓住下,約定明日繼續商討細節。林夜躺在客房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今天獲得的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時間消化。
父母犧牲自己延緩大劫,又精心安排他和白小蕓的成長路徑...這一切既讓人感動,又感到壓力山大。三個月內集齊七塊玉佩,解救父親,然后與九幽之主決戰...這任務艱巨得令人窒息。
“別想太多。“玄老在他腦海中說道,“一步一個腳印來。先拿到玄云宗那塊玉佩再說。“
林夜點點頭,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明天開始,他們將踏上一條更加危險的道路。而現在,他需要休息,為即將到來的挑戰儲備精力...
窗外,一只紅眼烏鴉靜靜地站在樹枝上,注視著林夜的房間,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