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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上眼藥

不知為何,提起這位平陽侯時,平陽公主的臉上,總是帶著幾分復雜的神色。

這讓王阮感到有些疑惑。

不過,畢竟是對方的私事,他也不好多問,便只道。

“是,竇太主?”

平陽公主一愣,臉色詫異不已。

“先生早知道了?”

王阮笑了笑:“猜的。”

“其實那天平陽侯上朝的時候,刻意同我保持距離,我就隱隱猜到了,這件事背后必定有人施壓。”

“后來,曲逆侯在朝堂上當眾發難,雖然沒有成功,但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引發了汝陰侯再次前來問責。”

“將這些事情穿起來看,我想肯定是這長安城中,有某位貴人,對我封侯之事不滿,所以暗中阻撓。”

“就憑這個,先生就能猜得出,是館陶姑姑?”

平陽公主秀眉微蹙,仍舊有些不解。

王阮搖了搖頭,道:“在下自出山以來,所見者甚少,得罪過的人,就只有竇太主,哦,或許還有皇后殿下。”

當時,他在長信殿中,當著陳阿嬌的面,將衛子夫給救了下來,不出意外的話,這位皇后殿下,心中怕是早就已經記恨上了他。

“那天平陽侯故意同我保持距離,肯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之前長公主拜托他照顧我,但是,平陽侯依舊什么都沒有說,說明此人在平陽侯心中,是得罪不起的。”

“數來數去,被我得罪過的,能讓平陽侯這樣的老牌列侯畏懼,且還能夠使喚的動曲逆侯的人,這長安城中,寥寥無幾。”

話音落下,對面的平陽公主目光閃動,臉上露出一絲贊嘆之色。

“我以前只知先生才德出眾,如今看來,先生智計亦是無雙,陽信佩服,可惜……”

平陽公主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她現在是越發覺得,如果王阮進入朝堂,必定能夠如魚得水,成為一代賢臣了。

但可惜的是,這位阮先生,明顯對朝局之事敬而遠之。

若非這次是實在不得已,他只怕也不會涉足此事吧。

“不過是一些粗淺的推測之法罷了,這都是因為,在下入京時日尚短,身邊關系簡單,若是時間長了,也必是千頭萬緒。”

王阮就當沒聽出平陽公主的意思,繼續把話題拉了回來。

“長公主還沒說,平陽侯到底是如何答復的?”

聞言,平陽公主也收斂心神,道。

“其實也沒說什么,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向夫君詢問了此事,他當時猶豫了一下,也沒有隱瞞。”

“只說堂邑侯陳午前一日請他過府,說先生一介鄉野之徒,手無軍功,卻要位列侯爵,有違當年太祖高皇帝誓言,也是在打他們這些列侯的臉。”

“于是,他想邀請夫君一起,在朝上反對此事。”

“不過,我夫君向來不愿沾惹這些俗務,故而沒有答應,堂邑侯也沒有勉強,只說他會另尋他人,并讓我夫君莫要和先生走的太近。”

“這才有了那天朝會之事。”

堂邑侯陳午?

這個名字,王阮很快想了起來。

“便是,竇太主的丈夫堂邑侯?”

“正是!”

平陽公主點了點頭,道。

“堂邑侯和汝陰侯,曲逆侯一樣,都是太祖功臣,平素走動往來很是頻繁。”

“我夫君因為年歲稍小,所以,倒是沒那么親近,但畢竟同屬列侯,關系也還不錯。”

“所以這才有了那天的事!”

此時再提起來,平陽公主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要知道,當時是她拜托曹壽,在朝堂上照顧王阮的。

結果,曹壽丟下王阮,自己一個人獨善其身也就罷了,就連有人要提前針對,這樣的大事,竟也沒有跟她提早打個招呼。

若非是眼前這位阮先生知事明理,換了別人,怕不是要以為是她平陽公主在故意戲耍。

王阮自然看出了平陽公主的不悅,但還是那句話,人家夫妻倆的事,他不好多說。

不過……

“那平陽侯可說了,后續堂邑侯他們打算怎么做?”

沉吟片刻后,王阮開口問道。

“而且,既然是堂邑侯起的此事,為何到了最后,出面的會是曲逆侯呢?”

雖然不好議論人家夫妻倆的事,但是,王阮可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

他跟曹壽兩個人,本來沒什么交情,對方若是不愿意看顧他,倒也理所應當。

但是,先答應下來,然后再坑他一把,把他丟在殿外不管,這做法可就有點不地道了。

既然話到了這,那王阮倒也不介意,稍稍給這位平陽侯上點眼藥。

平陽公主皺眉,搖頭道:“沒有,我夫君說,他與堂邑侯交情并不算深,在拒絕了對方的要求之后,后續對方要怎么做,他也不太清楚。”

“至于堂邑侯為什么沒有自己出手,先生剛到長安,并不知曉,堂邑侯因為身體不佳,所以很少出府,更不怎么上朝,所以,這次才是曲逆侯出手。”

原來如此,輕輕點了點頭,王阮的臉上,露出一絲欲言又止的神色。

“長公主,在下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經典的免責聲明出現,如果平陽公主有經驗的話,她肯定立刻就能分辨出來,接下來的話肯定是不當問的。

但可惜,平陽公主沒有這種覺悟,當下便道。

“先生有話直說便是。”

于是,王阮這才遲疑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當初陛下在公主府養病,此事十分隱秘。”

“但是沒過多久,竇太主便入宮,游說太皇太后,這整件事當中,有一個疑難之處一直未解。”

“那就是陛下患病的消息,竇太主是如何得到的?”

王阮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但是,他并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開始暗搓搓的引導起來。

平陽公主聞言,也感到一陣疑難:“這件事我也想過,自從消息泄露之后,我也暗中將府上的人一一排查,但是,直到現在,也都沒有任何收獲。”

“我安排到東院的人,都是多年的家生子奴婢,忠心可靠不說,他們在那段日子里,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派人仔細的查過,最后得出結論,他們當中,并沒有人泄露消息。”

“長公主當真所有人都排查過了嗎?”

王阮眸光一閃,語氣有些古怪。

平陽公主皺眉:“先生想說什么,不妨直言。”

于是,王阮想了想,繼續道:“還記得當初,陛下剛剛到東院不久,市井之中,就莫名其妙的傳出了離譜的流言,隨后,平陽侯歸府,同長公主產生了爭吵。”

“我想知道,那個時候,長公主是否為了平息平陽侯的不滿,已經將真相告知平陽侯了?”

平陽公主霍然而起,眉頭緊皺中,神色一陣變換。

“先生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我夫君泄露出去的?”

王阮搖了搖頭:“我只是猜測,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的確是最有可能的情形。”

聞言,平陽公主緩緩坐了下來,眼神當中,罕見的帶上了一絲遲疑。

對于曹壽這個人,平陽公主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

在一眾貴族子弟當中,他算是還不錯的那類人,雖然資質平平,不管是文韜武略,都算不得上等,可既不苛待下人,也不會聲色犬馬。

曹壽對平陽公主,也算是十分殷勤愛護,成親這么多年以來,二人也算是相敬如賓,日子還算過的下去。

所以,從情感上來說,平陽公主是不太愿意相信,這件事和曹壽有關的。

畢竟,這件事要往嚴重了說的話,很有可能會動搖劉徹,乃至是平陽公主的地位。

以她對自己這個丈夫的了解,不至于會做出這等事來。

但是,理智又告訴她,王阮的猜測,也并非無憑無據。

一時之間,平陽公主陷入了糾結當中。

“長公主,在下也只不過是推測而已,并無實證,孰是孰非,其實只需一問便知。”

王阮倒是并不著急,反而開口勸慰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平陽公主卻突然道。

“不,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驗證先生的猜測是否屬實!”

嗯?

王阮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便見平陽公主站起身來,將外間的侍者召了進來,吩咐道。

“將淳于淵召來,不許驚動任何人,尤其是君侯,立刻!”

語氣嚴肅,讓侍者不由身子一顫,連忙退了下去。

王阮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由有些古怪。

該不會,他這眼藥,還真上對地方了?

沒過多久,公主府家令淳于淵匆匆而來,拱手行禮。

“奴婢淳于淵,見過長公主。”

看得出來,這位家令現在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平陽公主也不繞彎子,直接了當的問道。

“之前陛下剛剛住進東院的時候,我曾經讓你捎信給君侯,說陛下借平陽侯之名在外行獵,所以,為了避免撞上,讓君侯晚幾日再回京,你可還記得此事?”

淳于淵一愣,沒想到平陽公主突然問起此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道。

“回長公主,記得。”

“既然如此,那為何君侯只隔了兩日,便回到了府中?”

平陽公主的語氣沉沉,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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