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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龍辰破曉,幽冥終局

在靈霄城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被層層疊疊的烏云所遮蔽,厚重的云層仿佛一塊巨大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人們心頭。遠處,妖獸山脈方向不斷傳來陣陣沉悶的轟鳴,那聲音好似一頭頭遠古巨獸在咆哮,又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顫抖。籌備了半月有余的聯(lián)軍,此刻終于整裝待發(fā),他們身著各色戰(zhàn)甲,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風逸塵身著一襲素白長衫,外罩一件淡藍色輕甲,手握一柄三尺青鋒長劍,站在隊伍的最前列。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灼灼地望向那片籠罩在黑霧中的山脈,仿佛要將那無盡的黑暗看穿。在他的身旁,玄風子靜靜地站立著,他身著一襲玄色道袍,衣袍無風自動,寬大的袖口處,隱約可見一道淡金色的龍形紋路,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這“龍辰紋”,乃是當年他與風逸塵的父親共同闖蕩極北冰海時所得,據(jù)說可凝聚天地龍氣為己用,擁有著莫大的威能。

“記住,黑暗祭壇是他們力量的核心。”玄風子微微側(cè)頭,低聲對風逸塵叮囑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沉穩(wěn),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若能在戰(zhàn)斗中摧毀祭壇,傀儡大軍便會失去控制。”說話間,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古樸玉墜,那玉墜呈溫潤的羊脂白色,上面雕刻著一些奇異的紋路。這玉墜是風浩失蹤前交給他的信物,此刻正發(fā)出微弱的震顫,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聯(lián)軍緩緩踏入山脈,剛進入十里范圍,便遭遇了密集的傀儡潮。這些傀儡由凡人軀體改造而成,力大無窮,它們的皮膚泛著鐵青色,如同被歲月侵蝕的青銅雕像,喉嚨里發(fā)出非人的嘶吼,那聲音尖銳而刺耳,讓人毛骨悚然。它們前仆后繼地朝著聯(lián)軍撲來,仿佛一群失去理智的野獸。

風逸塵眼神一凜,手中長劍揮舞,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如閃電般射出。《靈霄御氣訣》在他體內(nèi)運轉(zhuǎn)至極致,他的周身被一層淡淡的青色光芒所籠罩,那是靈氣的具象化表現(xiàn)。劍氣所過之處,傀儡的關(guān)節(jié)應聲而斷,紛紛倒地。蘇瑤則在后方布下冰牢,她雙手快速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瞬間,周圍的氣溫急劇下降,一道道冰墻拔地而起,將試圖迂回的傀儡凍成冰雕。她指尖輕點,那些冰雕便如脆弱的玻璃般碎成齏粉,消散在空氣中。

“小心!是血瞳傀儡!”突然,一聲驚呼從左側(cè)傳來。風逸塵抬頭望去,只見三只體型比普通傀儡大兩倍的怪物踏碎山石而來。它們的眼眶中跳動著赤紅色的妖異火焰,仿佛燃燒著無盡的邪惡,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腳印,所過之處,花草樹木瞬間枯萎。這是黑暗勢力用高階妖獸妖核改造的強化傀儡,實力堪比煉氣境后期修士,絕非普通傀儡可比。

風逸塵不及多想,身影化作一道殘影,瞬間躍至半空。他手中劍訣一變,施展出玄風閣秘傳的“分光三疊”。剎那間,三道一模一樣的劍影同時斬向血瞳傀儡的脖頸,劍影閃爍,寒光逼人。然而,令人震驚的是,傀儡竟抬手硬接,那金屬般的手臂上僅留下淺淺的劃痕,仿佛這凌厲的劍氣對它毫無作用。“攻擊核心!”玄風子的聲音穿透混亂的戰(zhàn)場,如同一道清亮的鐘聲,在風逸塵的耳邊響起。風逸塵這才注意到,傀儡心口處鑲嵌著一枚暗紫色的妖核,正散發(fā)著邪惡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吞噬人的靈魂。

他迅速調(diào)整方位,凝聚全身靈力,一劍刺出。這一劍,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和決心,劍尖精準地沒入妖核。血瞳傀儡發(fā)出刺耳的尖嘯,那聲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它的軀體轟然炸裂,紫色妖核碎成光斑,竟在空中凝成一行模糊的血色文字:“龍辰紋現(xiàn)世,舊主當歸……”風逸塵心中一凜,這字跡竟與父親留下的筆記中某種古老符文極為相似,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正當他愣神之際,地面突然劇烈顫動,數(shù)十道黑色鎖鏈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直奔聯(lián)軍而去。鎖鏈上纏繞著濃郁的黑暗靈力,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觸碰到修士的護體靈光便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玄風子見狀,雙手快速掐訣,口中念念有詞,腰間玉墜驟然爆發(fā)出強光,那光芒如同太陽般耀眼。一條由靈氣凝聚的金色巨龍騰空而起,巨龍身形龐大,鱗片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龍爪狠狠抓向鎖鏈,竟將其生生撕成碎片。

“玄風老兒,你終究還是來了。”陰鷙的聲音從山脈深處傳來,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云霧翻涌間,一位身披九環(huán)黑幡的老者踏空而來。他面容枯槁,如同干枯的樹皮,額間刻著扭曲的咒印,散發(fā)著邪惡的氣息,正是黑暗勢力的首領(lǐng)——幽冥子。風逸塵瞳孔驟縮,此人身上的氣息竟與父親失蹤前留下的殘卷中記載的“幽冥邪修”如出一轍,難道父親的失蹤與這幽冥子有關(guān)?

“幽冥子,你竟敢用活人煉制傀儡,違背天道!”玄風子沉聲喝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威嚴,手按劍柄,靈力在腳下凝聚成太極圖,那太極圖緩緩旋轉(zhuǎn),散發(fā)著神秘的力量,“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幽冥子陰森一笑,抬手揮出黑幡,幡面上浮現(xiàn)出上百張痛苦扭曲的人臉,那些人臉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替天行道?當年你們玄霄宗那幫偽君子圍攻我?guī)熥饡r,可曾想過天道?風浩那家伙倒是有趣,明明中了我的‘幽冥鎖魂咒’,卻拼著魂飛魄散也要將那東西藏起來……”

“父親!”風逸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憤,劍氣暴漲三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決心,“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幽冥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哦?原來你就是風浩的兒子……也好,就讓你看看父親的‘遺物’吧。”他抬手打了個響指,祭壇方向傳來巨響,一具被鎖鏈貫穿四肢的軀體被拋上半空。那軀體雖已腐朽不堪,但胸前的龍辰紋玉佩卻與玄風子的玉墜一模一樣,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父親!”風逸塵只覺心口劇痛,仿佛被重錘擊中,險些握不住長劍。玄風子更是目眥欲裂,當年他與風浩約定,若一人遭遇不測,另一人定要護其周全,此刻卻見老友遺體被如此褻瀆,體內(nèi)龍氣轟然爆發(fā),整個人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幽冥子。

然而就在此時,祭壇突然爆發(fā)出刺目黑光,天空中浮現(xiàn)出巨大的咒印,無數(shù)傀儡停止攻擊,齊齊望向祭壇。幽冥子趁機退入黑霧,聲音回蕩在山間:“愚蠢的螻蟻們,真正的盛宴才剛剛開始……祭壇已啟,幽冥老祖即將降臨!”

地面劇烈震顫,祭壇中央緩緩升起一具石棺,棺蓋裂開的瞬間,一股讓所有人窒息的黑暗氣息席卷而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風逸塵望著石棺中那具身著玄霄宗服飾的骸骨,突然發(fā)現(xiàn)其手中緊握著半塊殘卷,殘卷上的字跡正是父親的筆跡:“塵兒,去極北冰海……龍辰殿內(nèi)有……”話未讀完,石棺中骸骨突然睜開雙眼,眼中跳動著幽冥子同款的咒印,散發(fā)著邪惡的光芒。聯(lián)軍修士們在這股壓迫感下紛紛跪地,就連玄風子也面色蒼白,冷汗直冒。

風逸塵咬碎舌尖,用鮮血強行保持清醒,他望著父親的遺體,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執(zhí)念:“父親,孩兒定要查明真相,讓這些賊子血債血償!”

就在局勢即將崩潰之際,遠處天際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十三道流光劃破云霧,為首之人手持與風逸塵佩劍同款的長劍,劍鞘上刻著“玄霄”二字。“玄霄宗援軍到!”那人大喝一聲,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十三道劍光交織成網(wǎng),竟硬生生擋住了祭壇的黑光。

玄風子見狀,眼中閃過狂喜:“是宗內(nèi)的‘十三劍衛(wèi)’!當年宗主果然沒有放棄我們……”他轉(zhuǎn)頭看向風逸塵,“塵兒,帶著你父親的殘卷去極北冰海,那里有玄霄宗的秘密據(jù)點。記住,龍辰紋玉佩是開啟龍辰殿的鑰匙,只有你能承受龍辰殿的考驗,找到當年父親未竟之事的真相。”

話音未落,幽冥子的黑幡突然從天而降,玄風子猛地推開風逸塵,自己卻被黑幡掃中,口吐鮮血倒地。風逸塵紅了眼,一把接住父親的殘卷和玉佩,朝著蘇瑤大喊:“保護師父!我去毀掉祭壇!”說罷,他不顧周身劇痛,強行運轉(zhuǎn)秘法,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射向祭壇。

祭壇上,骸骨緩緩站起,抬手對著風逸塵虛抓。風逸塵只覺渾身劇痛,仿佛有無數(shù)只手在撕扯他的靈魂,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但心中復仇的信念卻愈發(fā)堅定。就在即將支撐不住時,懷中的龍辰紋玉佩突然發(fā)出強光,父親的聲音竟在他腦海中響起:“塵兒,別怕……用你的血,喚醒龍辰劍……”

他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玉佩上,玉佩轟然炸裂,露出內(nèi)里半截斷劍。斷劍入手的瞬間,風逸塵只覺一股磅礴的龍氣涌入體內(nèi),那龍氣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體內(nèi)奔騰不息,原本枯竭的丹田瞬間被靈力充滿。他望著祭壇上的骸骨,突然發(fā)現(xiàn)其額間咒印與自己劍上的龍辰紋隱隱呼應——那竟是當年玄霄宗叛徒,為修煉禁術(shù)將自己煉成活尸的初代長老!

“原來如此……”風逸塵喃喃自語,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父親當年是為了阻止你們復活幽冥老祖……”他握緊斷劍,龍氣在體內(nèi)奔騰,斷劍上的缺口竟在靈力的滋潤下緩緩愈合,“今日,我便替父親,替玄霄宗,斬滅你們的野心!”

劍光閃過,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的天空,祭壇應聲而碎,石棺中的骸骨發(fā)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飛灰。與此同時,所有傀儡失去控制,紛紛倒地。幽冥子見大勢已去,想要遁走,卻被玄霄宗十三劍衛(wèi)聯(lián)手攔下,最終被風逸塵一劍斬落。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風逸塵跪在父親遺體旁,淚水模糊了視線。蘇瑤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給予他無聲的安慰。玄風子艱難地起身,將另一塊龍辰紋玉佩放在風浩遺體旁:“老兄弟,我們終于給你報仇了……”

深夜,風逸塵獨自站在山頂,望著手中已經(jīng)完全復原的龍辰劍,劍身上“玄霄”二字閃爍著微光。父親的殘卷上,未讀完的字跡在龍氣的映照下漸漸清晰:“龍辰殿內(nèi)有玄霄宗真正的傳承,還有當年圍攻你的真相……幽冥背后,另有黑手……”

他握緊長劍,目光望向極北之地,那里,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他去揭曉。而在他身后,蘇瑤望著他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半塊刻有幽冥咒印的玉簡——那是她在清理戰(zhàn)場時撿到的,玉簡深處,似乎藏著關(guān)于她身世的驚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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