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污蔑,到了府衙便知。”京兆尹顯然不想多言,眼看著他只是想快快把寧云淺抓走,揮手道,“請公主移步——”
寧云淺看著那個低著頭的男子,心中冷笑。
這演技,比起前幾日,倒是沒什么長進。
她知道,反抗無用,只會落人口實。她放下筆,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好,本宮跟你們走。但有一個條件。”
“公主請講。”
“本宮要面見陛下,在朝堂之上,把關于這幾日街上對本宮的事情說清楚。”寧云淺的目光堅定,“既然有人想讓本宮身敗名裂,那本宮便在天下人面前,自證清白。”
京兆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朝堂之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無疑是一種羞辱。
但又是從她自己嘴里提出...恐怕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但他看寧云淺態度堅決,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道:“此事下官做不了主,需得請示陛下。”
寧云淺點頭:“好,我等。”
她知道,這是一步險棋。
朝堂之上,權貴云集,那些對她、對泱洲懷有敵意的人,只會抓住機會將她踩得更狠。
但她別無選擇。
前幾日的辯解,換來的是更深的污蔑。
這一次,她要主動出擊,哪怕是以卵擊石,也要濺起一片水花。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寧云淺坐在窗前,看著外面依舊飄落的雪花,思緒萬千。
她在想,是誰又在背后推波助瀾?是那些忌憚泱洲的舊勢力?還是......另有其人?
傍晚時分,宮里傳來消息,陛下允了,明日早朝,讓她上殿對質。
沉香緊張得手心冒汗:“公主,明日我陪您去。”
寧云淺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沉香,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闖一闖這上京的朝堂。”
海棠急的跺腳:“這上京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非要為難我們!明日我也要去!”
鴻宇走到屋外:“我就在這守著,我看誰敢把殿下帶走。”
“沒事,海棠,你和鴻宇要留在驛館。”若是驛館內多了或少了什么,她更是有口難辯:“明日我走后,你們二人務必看守好房中的物品,所有人不得進入。”
夜色漸深,驛站外的雪還在下。
寧云淺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明日等待她的,將是一場硬仗。
而她,必須贏。
翌日清晨,天微亮,寧云淺便已起身。
海棠為她梳妝,鏡中的女子,眉眼清麗,卻帶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靜與堅韌。她換上了一身素雅的青色宮裝,未施粉黛,更顯清麗脫俗,只是那雙眼睛里,藏著化不開的冰冷。
“公主,咱們要不要......稍微打扮一下?”海棠看著鏡中的寧云淺,有些心疼。
寧云淺搖頭:“不必。今日,我要以最真實的樣子,站在他們面前。”
車馬早已備好,在晨光熹微中,駛向皇宮。
穿過一道道宮門,寧云淺的心跳漸漸加快,但面上依舊平靜,從踏入太和殿的那一刻起,她便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