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五虎魚貫而入，個個帶傷但精神不錯。老大趙鐵柱拍著胸膛道：“兄弟放心，那些冒充圣地的雜碎都被我們料理了。可惜讓南宮家那小娘皮跑了。”

葉辰感激地點頭：“多謝諸位兄長。”

“謝啥！”老二王石頭咧嘴一笑，“你幫我們奪回被南宮家強占的礦脈，我們還沒謝你呢！”

老三李木頭遞上一封信：“對了，這是今早收到的，指名要交給你。”

葉辰拆開信，里面只有一行字：

“血靈礦三日后換防，宗師離場。——天機老人”

眾人傳閱后，趙鐵柱拍案而起：“好機會！我們這就去端了南宮家的老巢！”

葉辰卻搖頭：“不行，南宮嫣看到我沒死，一定會加強防備。更何況…”他苦笑道，“我現在這狀態，去了也是送死。”

“那怎么辦？”蘇婉兒急道，“錯過這次機會…”

“誰說一定要我親自出手？”葉辰眼中精光閃爍，“南宮家在北域橫行多年，仇家可不止我一個。”

慕清雪若有所悟：“你是想…”

“借刀殺人。”葉辰從懷中取出那本從南宮家倉庫找到的賬冊，“這上面記錄了南宮家這些年做的臟事，包括他們暗害的各路高手。把這些抄送受害者家屬，再放出消息說血靈礦守衛空虛…”

趙鐵柱哈哈大笑：“妙啊！讓南宮家的仇人打頭陣！”

“不止如此。”葉辰看向窗外，“我訓練的那三十名劍種少年，也該見見血了。”

夕陽西下，茅屋外傳來少年們練劍的呼喝聲。葉辰聽著這充滿朝氣的聲音，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修為跌落，但他感覺，自己正在下一盤更大的棋。

青石鎮外，一輛簡陋的牛車緩緩駛入。車板上坐著個戴斗笠的年輕人，身旁放著個破舊藥箱。斗笠邊緣垂下的紗布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線條分明的下巴。

“這位小哥，前面可是青石鎮？”年輕人向路旁的老農問道，聲音沙啞低沉。

老農拄著鋤頭嘆氣：“是啊，不過勸你別去。鎮上鬧瘟疫，已經死了三十多人了。”

“巧了，在下正是游醫。”年輕人拍了拍藥箱，“專治疑難雜癥。”

老農上下打量他：“后生，不是老漢嚇你。這病邪門得很，連城里來的名醫都栽了。”

年輕人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紫紋靈石塞給老農：“煩請老丈指路，病得最重的人家在哪？”

老農摸著靈石，猶豫片刻指向鎮東：“張鐵匠家，他閨女今早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牛車吱呀呀駛向鎮東，沿途蕭瑟凄涼。本該熱鬧的街道空無一人，不少門前掛著白幡。空氣中彌漫著草藥與死亡混合的怪味。

張鐵匠家很好認——門口圍著七八個戴口罩的壯漢，正往屋里撒石灰。見牛車停下，為首壯漢厲聲喝道：“滾遠點！這家人染了瘟病！”

年輕人摘下斗笠，露出葉辰蒼白的面容：“在下葉三，略通醫術。”

“管你葉幾！”壯漢抄起木棍，“再不走連你一起燒了！這病傳染！”

葉辰不慌不忙從藥箱取出一包藥粉，迎風一揚。藥粉化作淡綠色煙霧飄向壯漢們，幾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連日的頭痛都減輕了。

“這…”壯漢們面面相覷。

“現在可以進去了嗎？”葉辰收起藥粉，“或者你們更愿意繼續用石灰消毒？那東西對肺不好。”

壯漢們不自覺地讓開一條路。葉辰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腐臭氣息足以讓常人作嘔。屋內昏暗潮濕，墻角躺著個面色鐵青的少女，呼吸微弱得幾乎停止。

張鐵匠跪在女兒身旁，雙眼通紅：“先生若能救小女，張某愿做牛做馬！”

葉辰蹲下身，三指搭在少女腕間。觸手的皮膚滾燙得不正常，脈搏卻微弱紊亂。他輕輕掀開少女衣領，鎖骨處赫然有個紫黑色斑點，周圍血管呈蛛網狀擴散。

“黑蛛瘟…”葉辰眉頭緊鎖，“這病通常只在南疆出現。”

張鐵匠渾身一震：“先生識得此病？可有解救之法？”

葉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藥箱取出九根金針。針尖在燭火上掠過，竟泛起淡淡藍光。他出手如電，九針瞬間刺入少女九處大穴。

“我需要知道，鎮上第一個發病的是誰？”

“是…是周貨郎。”張鐵匠回憶道，“他上月從南疆販貨回來，沒幾天就暴斃了。”

葉辰眼中精光一閃：“可有人見過他帶回來的貨物？”

“有！”張鐵匠突然想起，“是一批藥材，說是能治肺癆的奇藥。鎮長還買了不少…”

葉辰冷笑：“果然如此。”他手指輕彈金針，針尾頓時高頻震顫起來。少女身上的紫黑斑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這病不是瘟疫，是中毒。”葉辰解釋道，“南疆有種‘黑寡婦蛛’，其毒曬干后無色無味，混在藥材中極難察覺。”

張鐵匠駭然：“誰這么歹毒？！”

“很快就能知道。”葉辰收起金針，少女的呼吸已經平穩，“令愛已無大礙，再服三劑藥便可痊愈。煩請帶我去見鎮長。”

……

鎮長家宅豪華，門口站著四個帶刀護衛。見葉辰要進門，護衛橫刀阻攔：“鎮長大人不見客！”

葉辰鼻子微動，聞到宅內飄出的特殊熏香味道——正是掩蓋黑蛛毒氣味的香料！

“讓開。”葉辰聲音轉冷，“除非你們也想中毒而死。”

護衛們大笑：“哪來的瘋子？滾！”說著就要動手。

葉辰嘆了口氣，身形突然模糊。護衛們只覺清風拂面，再回神時，年輕人已經站在院內了！

“有刺客！”護衛們拔刀沖來，卻莫名其妙地接連摔倒——每人膝蓋上都多了根明晃晃的金針。

葉辰踹開正廳大門，只見肥胖的鎮長正在焚燒一本賬冊。見他闖入，鎮長嚇得癱坐在地：“你…你怎么進來的？”

“周貨郎的藥材，是你下的毒吧？”葉辰劍指一劃，燃燒的賬冊飛入他手中，火焰瞬間熄滅。

鎮長面如土色：“胡說八道！那藥材是南宮家三公子所贈，說是能強身健體…”

“南宮家？”葉辰眼中寒光暴漲，“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