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一支烏黑小箭突然從窗外射入,正中獨眼漢子咽喉!葉辰反應極快,劍丸瞬間擊向箭矢來源,卻只聽到遠去的馬蹄聲。
“血影樓的追魂箭!”慕清雪檢查傷口后低聲道。
葉辰目光冰冷,劍尖挑起趙德柱下巴:“最后一次機會,誰指使的?”
趙德柱面如死灰:“是...是九霄圣地的銀令使...他說截下賑災糧是為了...”
“為了什么?”
“為了制造民亂,逼朝廷調走北疆邊軍!”趙德柱崩潰道,“他們計劃三個月內起事,要...要改朝換代...”
滿堂嘩然。葉辰與慕清雪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九霄圣地竟有如此野心!
正當葉辰要細問,府衙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三千府兵將府衙團團圍住,為首的將領高喊:“奉兵部急令,捉拿襲擊朝廷命官的逆賊葉辰!”
“是九霄圣地的人!”慕清雪一眼認出那將領袖口的云紋,“他們滲透了兵部!”
局勢急轉直下。三千府兵加上埋伏在暗處的血影樓殺手,將葉辰等人困在公堂。趙德柱見狀又囂張起來:“哈哈哈,你們死定了!”
葉辰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塊金色令牌:“認識這個嗎?”
趙德柱瞪大眼睛:“御...御賜金龍令?!”這是皇帝賜予心腹大臣的最高信物,持令者如朕親臨!
“不錯。”葉辰冷笑,“離京前,陛下就懷疑南方災情有異,特賜此令讓我便宜行事。”他轉向府兵將領,“現在,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
府兵們猶豫不決。將領卻突然拔刀:“假的!金龍令怎會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給我殺!”
眼看混戰將起,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鶴唳。眾人抬頭,只見七只仙鶴拉著一輛白玉輦車破云而來,車簾上繡著“欽差”二字!
“圣旨到!”輦車中走出一位紫袍太監,手持明黃卷軸,“青州上下跪接!”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包括那府兵將領。太監展開圣旨,尖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青州刺史趙德柱勾結匪類,克扣賑災糧餉,著即革職查辦。天劍宗葉辰忠勇可嘉,暫代青州刺軍事,全權處理賑災事宜。欽此!”
趙德柱癱軟如泥,而府兵將領則面如死灰。葉辰接過圣旨,心中卻無半點喜悅——皇帝這么快就下旨,說明朝中局勢比想象的更復雜。
果然,紫袍太監暗中塞給他一封密信。葉辰借更衣時查看,上面只有一行字:“九霄圣地已控制六部,速救太子。”
“果然如此。”葉辰將密信震碎。九霄圣地這是要里應外合,顛覆大周江山!
回到公堂,他立即下令:“慕師姐,你帶天辰衛開倉放糧;阿土負責安置災民;我去會會那些馬賊。”
當夜,青州境內十八處馬賊窩點同時遭襲。葉辰單人獨劍,連挑七座山寨,劍下無一合之敵。每到一處,他都刻意留幾個活口,讓他們傳播同一句話:
“告訴九霄圣地,葉辰來了。”
黎明時分,葉辰站在最后一座山寨的廢墟上,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九枚劍丸在周身盤旋,每一枚都染著血光。這一夜,他斬殺馬賊三百余人,解救被擄婦孺上百,繳獲被劫官糧上萬石。
“少主。”獨眼首領匆匆趕來,“剛收到飛鴿傳書,九霄塔的祭天大典又提前了,就在三日后!”
葉辰擦去劍上血跡:“傳令下去,所有人即刻啟程,務必在祭典前趕到九霄圣地。”
“那青州這邊...”
“自有朝廷派人接手。”葉辰望向北方,“現在,是時候了結二十年的恩怨了。”
正午時分,當青州百姓得知葉辰要離開,自發聚集在城門外相送。有人捧著自家種的果蔬,有人拿著手工縫制的布鞋,更多的是滿含熱淚的跪拜。
“葉青天一路平安!”
“恩公保重!”
“我們給您立長生牌位!”
葉辰一一還禮。臨行前,那位被救活的女童怯生生拉住他的衣角:“神仙哥哥,這個給你。”她遞上一個粗糙的平安符,“娘說能保佑好人。”
葉辰鄭重接過,別在腰間。在百姓的目送下,一行人向北疾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別,將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三日后,九霄圣地外圍的山林中,葉辰與天辰衛、飛鷹盜匯合。慕清雪帶來最新消息:太子被軟禁,九霄圣地控制的朝臣正在逼宮;而圣地內部,祭天臺已經搭建完畢。
“明日辰時,姬無道將在塔頂舉行祭天大典。”慕清雪憂心忡忡,“各派高手都被牽制,我們這點人手...”
葉辰卻笑了,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當初在寒潭底找到的劍匣。他輕撫匣面,九枚劍丸自動歸位:“足夠了。”
劍匣底部,赫然刻著一行小字:“周天星辰,一百零八。塔底劍冢,盡歸其主。”
真正的決戰,即將開始。
九霄圣地的謠言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短短半月間,整個北域武林都知道了“魔劍傳人葉辰”的惡名。
茶樓酒肆的說書人唾沫橫飛地講述著葉辰如何勾結魔教、殘殺正道同門,甚至連三歲孩童都能哼唱新編的童謠:“天劍出,血雨落,魔劍傳人禍蒼生...”
這一日,葉辰獨坐青州城外的破廟中,手中捏著一份燙金請柬。
請柬上龍飛鳳舞地寫著“英雄大會”三個大字,落款是北域七大派聯名。
“好一個英雄大會。”葉辰冷笑一聲,指尖劍氣吞吐,將請柬絞成碎片。碎片尚未落地,廟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葉大哥!”阿土氣喘吁吁地沖進來,臉上帶著淤青,“不好了!慕姑娘被華山派的人抓走了!他們說...說要拿她祭旗!”
葉辰眼中寒光乍現,周身三枚劍丸同時發出嗡鳴:“何時的事?”
“就在半個時辰前!”阿土抹了把汗,“華山、崆峒、青城三派掌門親自出手,慕姑娘寡不敵眾...他們放出話來,說要在英雄大會上當眾處決‘魔教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