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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離成勢

  • 九霄劍俠錄
  • 離之火
  • 2233字
  • 2025-04-10 20:46:23

原來林凌與趙濟方一登廳,陸適已覺喬飛情勢不妙,但他左臂被老人一棒打傷,麻木無力,貿然上去反而幫了倒忙,心里在想:“喬兄仗義豪爽,于我和師弟有恩,待會兒危急關頭我就算拼了命也要助他脫困。”他并沒將救人之責甩給胡毅,他情知師弟和他本領相當,上去解圍實在有萬分的危險。

其實胡毅也并非不知報恩,只是他內心十分糾結:“喬飛與我二人萍水相逢,卻是兩次出手相助,果真是一條漢子,我該幫他才對,使他免遭毒手……可他話里話外在維護盧義,維護我的大仇人,仇人的朋友便是我的敵人。我萬不能幫他,幫了他害了我。”心下一狠就要冷眼旁觀。

然而他轉眼看見師兄一副憐憫急切的神情,心中大不忍,又想到師父的諄諄教誨,學武首重德,德以仁為根,仁以義為基,丟失根基學武何為?

他猶豫不決,握著大離劍的雙手不住顫動,終于經過一番掙扎,他拔出寶劍挺身上前。但也僅僅只是替喬飛擋下林凌的七枚魚脊刺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喬飛與盧義沒有任何交情,喬飛出手是因看不慣那三人的猥瑣罷了。

再說在旁熱身了半晌的趙濟此時見林凌吃癟,偷襲未得手,而那青年更是收劍就走,不管不顧,心中暗喜,想著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沖著喬飛身側,一個箭步,腿到拳到,左拳里合,右拳急彈,一招勢大力沉的“七星拳勢”擊出,這是他三十二勢趙家拳中的殺招,拳譜有云:“七星拳手足相顧”。

趙濟本是皇室后裔,趙家拳又名三十二勢太祖長拳,乃是當年宋太祖趙匡胤拳打南北,奪取天下的神功,講究手眼身法步一體,虛實結合,氣勢磅礴,有北方豪邁之氣,但傳到趙濟手中,家道中落不說,這拳法也是漸漸沾染柔弱之氣,雄風不再。

饒是如此,喬飛也已無可奈何,六臂老人與他曾有宿怨,只是棋逢敵手,長久以來無法勾銷,方才錯過林凌的飛針暗助,已是搖頭嘆息,再見趙濟出手,還能錯過良機不成?

一招“獨斗天兵”用上渾身解數,將喬飛罩在棍影之下,喬飛凝神對敵,實在無法再回掌迎擊趙濟這一突如其來的“七星拳勢”,心中黯然,難不成今天終于還是要命喪敵手嗎?

誰知陸適不顧死活地沖了過來。

“陸兄弟,不要…”

踏斗步如流星墜野,陸適搶在喬飛身前,以血肉之軀硬接下一記重捶。咚的一聲甚是沉悶,陸適受力橫飛出去,一口熱血堵在胸腔欲噴未噴,霎時只覺心跳急促,天旋地轉,就要暈厥。

胡毅連忙搶出,踏斗步由玉衡行至開陽,剛一發足,卻覺身后一個人影后發先至,竄了出去,將陸適雙手環抱,穩穩放在地上。胡毅大驚,卻見那人光頭長眉,正是恒沙大師。

恒沙右食指在陸適膻中、神門、內關三穴連點,手法之快令人瞠目。點穴方畢,只見陸適喉嚨聳動,一口黑血噴出,恒沙微微一笑,招呼沙彌拿來兩粒黑丸與他服下。陸適服下藥丸,頓覺精神,忙起身向大師合掌道:“大師神功救我,陸適不知如何報答。”

恒沙道:“小居士宅心仁厚舍命救人,老衲不過是舉手之勞,慚愧還來不及,何談報答。”話語甚是真誠。

陸適點頭,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沖身旁的小沙彌合掌相敬,那沙彌年紀比他還小,見陸適致意,一臉不好意思,摘下沙彌帽,露出一圈齊如小草的短發,臉上寫著稚嫩呆木,也回了一禮,陸適見了不禁莞爾。

卻說喬飛見陸適舍命相救,略一分神,已被六臂老人占了先機。這二人已斗了四五百招,依舊旗鼓相當,雙方都是暗自佩服,一招一式不容松懈。老人忽然一棒虛點,喬飛此時心急如焚,不及多想,雙掌齊出,一招“流沙縛龍”勢要搶下棍來,不料鑌鐵棍途中急變,突然繞出身后,由點變掃,喬飛冷不防,吃下一棍。

那鑌鐵棍有千鈞之力,即便喬飛身強力壯,也不禁吐了一口血敗下陣來,無力再戰。

再說胡毅見師兄被老和尚救下,已無大礙,心下大安,但對趙濟的不恥行為十分惱火,哪管還是不是盧義敵友,一時間劍風掀動,大離劍出鞘,惡狠狠劈向趙濟。

他這大離劍劍質堅硬,寬短如刀,長只有兩尺,寬卻有三寸,三分像劍,七分似刀,與陸適小坎劍一剛一柔,劍招也分別取水火之意。

但見胡毅一招“星火燎原”起勢,接著“火生于野”、“天雷地火”、“風助火勢”三招接連而至,每招都是大開大合,果然有火勢連天的味道。

“咦,這小子比先前那個劍法威風狠辣得多啊。”廳中有人議論道。“狠辣是有余,靈動卻是不如。”另一人搖頭道。

趙濟見他來的快,左手狼牙護臂連擋三劍,發出刺耳聲響,退了兩步。但畢竟還是老江湖,敵進我退,敵退我追,待胡毅稍一松神,右拳連發趙家拳“單鞭勢”、“伏虎勢”,一氣呵成,也將他逼出半丈。

林凌本想對胡毅暗施冷箭,此時見他對趙濟分外仇恨,一時計上心頭,就要坐山觀虎斗,待兩敗俱傷,再一一收拾了,實在狡猾多變。

胡毅凝神對敵,心中卻在想,如何將趙濟狼牙護臂卸下,他情知趙濟左臂無力,右拳拳勢雖猛,也是倚仗那只護臂刀劍不入的厲害,若是取了護臂,拳勢便不能那般肆無忌憚。

意動神思,胡毅不再猶豫,提劍向左刺出,一招“星星之火”,誘使趙濟向右躲閃,隨即施展踏斗步,左斜三尺,從搖光行至開陽,陡然繞到趙濟身后。趙濟微微一驚,左拳直出,接一招“雁翅勢”,不料他左臂為盧義金刀所傷,勁力不足,不僅沒能傷及對手,反被胡毅瞅準時機。

胡毅急轉身,左一步腳踏玉衡位,大離劍說時遲那時快,只一瞬,趙濟左護臂縫合金線已被削斷,護臂應聲脫手。

趙濟大驚,忙收左臂,馬步一扎,右拳一記“跨虎勢”打出,胡毅橫劍格擋,倒退一步,忽然足不點地,向右跨出,這一下來的驚奇,眾人道:“還能這樣出腳?趙濟苦也。”

胡毅劍光到處,趙濟左臂上又添一道傷疤。

“哎喲喂!”趙濟臉色十分難看,突然間雙目失神,顫抖道:“你…你是盧義弟子?”他瞪著左臂的新傷疤,血流汩汩,竟與盧義劈他一刀如出一轍,不禁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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