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麗麗,賤人”此時的觀戰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張英華在看到那新兵掏出手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局,用一個新兵殺死自己的佰衛長,這柳麗麗的懲罰無非也就是罰款外加讓那個新兵賠命罷了。
想通這一點的張英華沒有猶豫一個飛撲過去抓著柳麗麗就開始抽耳光,柳麗麗一開始就被打懵了,結果張英華在聽到槍響之后緊張的回頭,發現倒下的是那個新兵讓她又驚又喜。
可是這時柳麗麗也回過了神,開始撲上來反攻,張英華在短暫的愣神后不甘示弱,兩人又扭打了起來。
“快,叫醫療兵來,一人來一針鎮靜劑!”周要塞長眼看實在勸不住,只能立刻申請場外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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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勝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角斗場,刺眼的陽光讓他下意識抬手遮擋。場外空蕩蕩的,只有幾片枯葉被風卷著打轉。他低頭看著掌心那張染血的照片,喉嚨像堵了塊燒紅的炭。
突然,一陣嘈雜聲從側門傳來。戎勝抬頭,看見張英華被兩名憲兵架著出來——她的軍服領口撕裂,嘴角掛著血絲,右手還死死攥著柳麗麗的頭發,柳麗麗此時正狼狽的被張英華拖拽著前進。周要塞長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小跑著跟在后面,一見戎勝就像抓到救命稻草:“快勸勸你家千衛長!這次角斗場為什么會有私藏手槍帶進去的事我保證查清楚...”
戎勝深吸一口氣,上前靠近搖搖欲墜的張英華。她身上混合著血腥味和柳麗麗昂貴的香水味,像打翻的調色盤般刺鼻。“長官,”他低聲道,“我沒有事,一切回去再說吧,這次我也沒吃虧,算了?!?
張英華突然攥緊他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肉里:“這個賤人可是想要殺了你,如果不是那個新兵最后一刻……”
“我知道的,我知道?!比謩偻崎_了那兩個憲兵,輕輕的把張英華攬入了懷中,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不要急,不要急,來日方長?!?
被攬入懷中的張英華輕顫了一下,下意識地右手就松了開來,幾乎是本能的摟住了戎勝的脖子,小聲啜泣“我真不敢想你死在我的眼前,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眼見張英華終于松手,憲兵立馬上前將狼狽的柳麗麗拖走,柳麗麗被拖走時仍在嘶吼:“我要殺了你們!我要...”聲音漸漸遠去。
戎勝沒有再說話,輕輕的學著AI春娘給他看的電視劇片段那般,一手摟著張英華的脖子,一手抄起張英華的雙腿,將張英華公主抱了起來,大步的向自家營地走去,而此時的張英華因為受到鎮靜劑的影響,也再也支撐不住,在戎勝的懷里沉沉的睡去。
回營地的路上,暮色已經籠罩了整個軍事基地。戎勝抱著沉睡的張英華穿過訓練場,遠處幾個正在加練的新兵見狀立即轉身假裝沒看見。就在這時,拐角處突然冒出李隊長的身影。
這位老油條原本正叼著煙哼著小曲,一見這架勢頓時僵在原地。煙頭從張開的嘴角掉落,在軍靴上燙出個焦痕都沒察覺。他的目光在戎勝和張英華之間來回掃視,最后定格在戎勝臉上,緩緩豎起大拇指,露出個“兄弟你真行”的曖昧表情,然后若無其事地轉身就走,腳步比平時快了至少三成。
“這老不正經...”戎勝無奈搖頭,卻感覺到懷里的張英華無意識地往他胸口蹭了蹭,發絲間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女性特有的馨香,讓他耳根莫名發熱。
軍官休息室的自動門無聲滑開。戎勝小心翼翼地將張英華放在皮質沙發上,動作輕得像是安置什么易碎品。他單膝跪地,為她脫下沾滿塵土的長靴,又取來毛毯輕輕蓋好。就在他準備起身時,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他準備起身時,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戎勝抬眼,正對上張英華微微泛紅的眼眸。
“可以聊聊么?“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飄落的雪花。
“好?!叭謩俚穆曇舻统炼鴾睾汀K従徠鹕?,沙發在他坐下時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昏黃的壁燈在張英華蒼白的臉上投下搖曳的光影。她無意識地摩挲著毛毯邊緣,聲音細若游絲:“當時...你怕嗎?“
戎勝的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弧度,喉結上下滾動:“自然是怕的。“他抬起手,食指輕輕點在自己眉心,“沒想到會有一把手槍指在這兒?!爸讣馕⑽㈩澏?,泄露了那份后怕。
“我當時也害怕極了...“張英華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個字幾乎消失在空氣里。她將半張臉埋進毛毯,只露出一雙濕潤的眼睛。
沉默在休息室里蔓延。電子鐘的滴答聲突然變得清晰可聞,遠處偶爾傳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
良久,張英華像是終于鼓足勇氣,從毛毯里抬起頭:“那你恨嗎?“她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掌心,“恨柳麗麗嗎?“
戎勝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星空上。他的喉結劇烈滾動了幾下,聲音突然變得沙啞:“恨?!斑@個字像是一塊燒紅的炭,燙得他胸口發疼,“而且是...我心中有五大恨?!?
他說完這句話時,休息室的溫度仿佛驟然降低。張英華看見戎勝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五大恨?”張英華坐了起來,不解的問道。
“不錯”戎勝站起身來。”一大恨,有如柳麗麗者,這些有權者肆意妄為,視人命為豬狗,肆意欺凌而不知愛惜。”
戎勝走了幾步繼續說:“二大恨,有如馬戲團、黑熊幫等,幫派成員自身出身貧寒,但是只要有朝一日攀上了組織,幫派,卻又自甘墮落變本加厲的揮刀向弱者。”
戎勝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儼然是心中的憤怒積壓已久:“三大恨,有如天狐軍團等,這些軍團名為地方軍團,實為地方上的禍患,軍團內部腐敗奪權,有功勞搶著上,有困難就推沒背景的部隊去送死?!?
戎勝看著窗外,繼續說到:“四大恨,有聯合政府者,對外,放縱地方軍團做大,壓榨邊地,對內,縱容財團對開墾工農巧取豪奪,用陰謀算計自家軍團?!?
戎勝最后嘆了一口氣,“五大恨,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志大才疏,空有恨意卻改變不了任何事的我。恨我麻痹大意,被槍指著才開始后怕后悔?!?
張英華此時也坐了起來,聽到戎勝說的這些話他也暗暗吃驚,沒想到戎勝會想到這些,她正張口欲言,戎勝又坐回了沙發上,自顧自地說到:“這也是為什么我想要這個偵察任務的另一個原因了,我是真的想找機會跟那些叛軍接觸一下?!?
戎勝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第一是想看看他們是什么樣的貨色,看他們是什么樣的一些人。第二是千衛長你跟我說過,想把那些孤兒養起來,我想的是,這事明面上不好辦,也許鐵砧要塞那里是個機會?!?
“鐵砧要塞會有機會嗎?”張英華不解的問道
“千衛長你想想,我們上次去的集鎮,那里的幫派有什么特點。”戎勝問道
“特點?我記得你說過,他們這些幫派,或多或少都有天狐軍團或者聯合政府的影子?!睆堄⑷A回憶了一下,不確定的回答。
“沒錯,所以在這附近的這個集鎮里面,我們想辦好孤兒院之類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因為勢力盤根錯節,我們勢力薄弱,根本插不進手?!?
“我懂了,正要借著鐵砧要塞發生了叛亂,當地的勢力重新洗牌之際,咱們可以往那里橫插一腳。”張英華恍然大悟的拍了一巴掌,然后又有些沮喪的撇了撇嘴,“可是這還是很難,因為一般來說會派完整的編制千衛隊過去駐扎,輪不到咱們的。”
“沒錯,咱們只能爭取一下這個機會,能不能成真的不好說,但是怎么也得試試不是?而且這個事不能讓咱們去申請,得讓周要塞長主動求咱們去?!比謩賶膲牡男α艘幌?,張英華覺得這人肯定又在想什么損出了。
“周要塞長你別看他那個樣子,實際上可精明著,沒那么好忽悠他辦事的?!睆堄⑷A有些不解。
“不是讓他幫咱們,而是只要我們繼續跟柳麗麗作對,也許就能逼著他求我們調任去鐵砧要塞,正好柳麗麗上次不是說了嗎?周要塞長答應了她可以讓她不出任務,所以她不可能被派出去。”戎勝看著張英華的眼睛說道,“反正我們也已經跟柳麗麗撕破臉了,繼續作對,跟她們鬧,逼得周要塞長受不了,再加上鐵砧要塞剛經歷完叛亂,條件很差很艱苦,也許就能行?!?
“有點道理,正好,柳麗麗那個賤人,一定要她好看,看我怎么揍她,她敢動我的人,看我怎么弄她的人就完了?!睆堄⑷A冷笑了一下,這正合她意。
“只要繼續鬧就行了,不要鬧出人命來就好。”戎勝連忙指點起來,不希望張英華將肚子里的氣撒到普通士兵頭上。
“可是……”張英華正想說什么,就被戎勝打斷了。
“我覺得,要么不要動她,要么就直接把她做掉。”戎勝認真的分析“而且小打小鬧沒用,反而只會加大兩邊對等報復的力度,只會讓我們兩個千衛隊的普通士兵白白的損失,這次不就是例子嗎,她柳麗麗根本不把那些士兵當人看,如同用完就丟的工具一般,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那些士兵是死是活她根本不在意,所以一次就要把她打疼,鬧起來就鬧上天?!?
“我去告狀?”張英華思考了一會,展顏一笑,緩緩的吐出來這四個字。
“不錯,一邊往上面告狀,反正她理虧,然后狠狠的報復回去一次,讓她難做,然后咱們找時間找機會,把柳麗麗這個賤人給直接宰了,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張英華開心的大笑起來,顯得十分的豪放:“這自然極好的,我要親自宰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