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堯心中惱怒,卻也知道此時不能沖動。他決定以牙還牙,在一次學堂比試中,巧妙地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讓那些刁難他的學子出盡了洋相。那些學子自知不是冷辰堯的對手,便不敢再輕易招惹他。
時光匆匆,轉眼又是數月過去。冷辰堯和端木朗在相處中,彼此影響,共同成長。冷辰堯在先生的點化下,逐漸收斂了那股叛逆的性子,開始專心于學業;端木朗也在他的影響下,變得更加開朗自信,舉手投足間皆是少年意氣。
這一日,冷安夢與先生一同賞梅。冷安夢與先生坐在亭中,望著滿園梅花,心中滿是感慨。冷安夢輕聲問:“先生,我家小弟和朗兒如今這般,可還讓您滿意?“
先生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欣慰:“夫人放心,依我看,令弟已漸入正途,朗兒亦是前途無量。他們二人,皆是大有可為之人。“夫人點頭,笑容中帶著滿足:“多謝先生教導之恩。若不是先生,他們二人也不會有今日之成就。“
先生擺擺手:“夫人客氣了,教育他們本就是我的職責。且看他們日后,必能光耀門楣。“此時,遠處傳來冷辰堯和端木朗的歡聲笑語,二人攜手走來,臉上皆是意氣風發之色。“姐姐!“冷辰堯遠遠便喊道,“我和朗兒打了個賭,誰先背完《孟子》,誰就能吃糖人!“
端木朗紅著臉道:“是先生出的題,不是我們打賭……“冷辰堯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哎呀,反正都一樣!“冷安夢看著兩個少年,眼中滿是慈愛。她轉向先生:“先生,您說他們這樣,可算得上是'教學相長'了?“
先生捋須笑道:“夫人慧眼。這正是老夫所期望的。“
都城中,冷辰風長長嘆息一聲,雙手一攤,滿臉無奈地看著左丘錦瑤,說道:“夫人呀,你得明鑒。每日處理完那一大堆朝事,我這心吶,就跟那被貓爪子撓過似的,哪哪都不順當。偏生那臭小子一來,我狠狠揍他幾下,出出這口惡氣,嘿,反倒舒坦多了。如今沒了他在眼前晃悠,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說罷,還故意皺了皺眉頭,滑稽的模樣引得左丘錦瑤忍俊不禁。左丘錦瑤輕輕掩住嘴唇,笑得花枝亂顫:“喲,原來你是找這由頭出氣呢!若真是這般,我還盼著那小六別回來了。“她笑得銀鈴般清脆,仿佛這是天大的趣事。
冷辰風淡淡一笑,眼中卻滿是不屑:“聽二姐說,那小子在她那兒學了幾天規矩,便以為自己能脫胎換骨了。哼,就他那性子,能變好才怪!“說著,搖了搖頭,滿臉嫌棄。
“夫君此言差矣。“左丘錦瑤語氣溫婉,如春風拂面,“小六年紀尚小,正是貪玩愛鬧的年紀。等再長大些,自然就懂事了。“她眼神中透著慈愛,仿佛已看到小六長大后的模樣。冷辰風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故作高深道:“但愿如此,莫要再整日被他惹事。“
嘴上雖這么說,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心里似乎已在想象那小子被教訓的模樣。
這六公子冷辰堯,乃是都城遠近聞名的“混世魔王“。來到紅楓城后,還與先生立下了賭約。雖說平日里依舊貪玩,上課時時不時偷個小懶、打個盹兒,但偶爾也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書桌前,聽先生講上幾句。
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一學期的課業便如流水般講完,眼瞅著就要到測評的日子了。有一天,先生慢悠悠地踱步到冷辰堯面前,瞇起眼睛,笑得意味深長:“冷辰堯,你可還記得咱爺倆之間的約定?“
冷辰堯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滿臉滿不在乎:“那自然記得,先生可別想誆我。“他瞪大了眼睛,一幅信心十足的模樣。先生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再有幾天就要測評了,我可滿心期待你的表現。“
故意拖長了聲音,仿佛在故意激他。
冷辰堯撓了撓頭,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琢磨著可不能在先生面前丟了面子。接下來的幾天,他竟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沒往外跑。每到夜晚,便像只乖巧的小綿羊,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把先生白天講的內容在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過。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跟個小尾巴似的,跑去問端木朗。
端木朗被他問得頭都大了,心里直犯嘀咕:這小舅舅今天是轉了性?“朗兒,這個'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該如何理解?“冷辰堯捧著書,一臉認真。
端木朗推了推眼鏡:“這是孟子提出的民本思想,意思是說……“
“停停停!“冷辰堯擺手,“你這一說就是一大串,我記不住。有沒有簡單點的?“端木朗無奈:“那你說說你的理解?“冷辰堯撓頭:“我覺得孟子這話是說,老百姓最重要,國家其次,皇帝最不重要……“
“胡說八道!“端木朗急得直跺腳,“哪有這樣說君主的!“冷辰堯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會急。其實我也覺得這話說得有點過,但先生讓咱們思考,我就大膽說說。“
端木朗嘆氣:“你呀,就是不肯好好讀書。“
“好好好,我讀還不行嗎?“冷辰堯拿起書,突然眼睛一亮,“哎,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見過……“
“《論語》里沒有,別瞎猜。“端木朗道。“不是《論語》,是……哦!我想起來了,是姐姐前天給我講的故事里提到的!“
端木朗扶額:“母親給你講的故事?“
“對啊!她說古代有個明君,特別愛民如子……“
“停!“端木朗打斷他,“你還是直接背書吧,別扯那些有的沒的。“冷辰堯撇嘴:“你這人真沒意思,一點都不懂得舉一反三。“就這樣,在冷辰堯的“折騰“和端木朗的“無奈“中,日子一天天過去。測評之日終于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