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遼東局勢
- 紅樓霸業:遼東陣斬奴兒哈赤開始
- 如果說丶
- 4320字
- 2025-04-29 00:01:00
和太上皇的家奴甄家不同,沈家向來被緊緊束縛在太上皇身側。
所以太上皇對沈家的態度至關重要!
倘若太上皇要對沈家下手,像當初處置賈家那般過河拆橋,沈家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這便是封建時代的皇權!
只要皇權沒有旁落,只要手段得當,無論何種級別的臣子都不過是螻蟻罷了!
長子沈安眉頭緊皺,看向沈宇問道:“你是說太上皇在試探咱們沈家?還是說陛下和太上皇聯手在試探咱們沈家?!”
沈宇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說道:
“目前還難以判斷,這兩種情況差別很大。也有可能存在第三種情形,就是太上皇純粹是在給陛下放權,陛下則趁機籠絡人心!”
“不過看陛下的種種舉動,似乎對此也并無十足把握,不然也不會召回賈玨,還給予如此豐厚的封賞。一人身兼兩門爵位傳承,哼........”
就在這時,沈丞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緩緩說道:
“你們想想,這一回最大的受益者會是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道此番獲利者非開國一脈莫屬!
賈家雖說已呈頹勢,可余威尚在啊!
這位賈玨雖說是被“請”了回來,可那爵位與身份已然到手。
京營節度使可是手握實權的要職,沈安即便身為五軍營提督,也不敢公然違逆賈玨在軍政方面的嘗試與革新。
如此一來,三千營的牛繼宗勢必要撈到好處!
到時候整個開國一脈都能跟著沾光!
話說回來,作為五軍營提督的沈安此次之所以未能隨軍出征,正是因為“偶感風寒”,陛下開恩毋需從軍,而是讓副提督代行正職。
只可惜,小道消息傳來,那副提督拜王子騰所賜,已然殞命沙場......
沈丞長嘆一聲,滿臉無奈道:“真正撈到好處的并非開國一脈,而是中立派!陛下費盡心思,或許確有恩澤開國一脈之意,可其真實目的是要撬動開國一脈的勢力。”
“不管是開國一脈,還是咱們元平一脈,在太上皇眼中,不過是聽話的犬類罷了!太上皇不發話,陛下再怎么折騰,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陛下真正想要拉攏的是中立派!”
“中立派人數雖不多,手中軍權也有限,且大多駐守內地。但這恰恰是陛下所需要的!有了中立派的支持,陛下肩頭的壓力便能大大減輕!”
“賈玨即便再英勇無畏,也不過是個年少輕狂之輩。回京之后,怕是再難有外出闖蕩的機會。那侯爵、節度使的頭銜,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說到底不過是一種‘補償’罷了。”
沈安幾個兄弟皆是一臉驚愕,沒想到雍和帝竟有如此深謀遠慮!
沈丞閉目長嘆道:
“你們自打出生起便順風順水,從未經歷過真正的驚濤駭浪。哪怕是當年對付賈家,我也沒讓你們摻和進去,如今想來,是我把你們保護得太好了。”
“作為嫡長,你不能有失。”
“你先前向我毛遂自薦,想要一同出征遼東,也是我強行潑了你的冷水,免得你白白送命,成了那賈玨一將功成的萬具枯骨之一。”
“你們要明白,不管是太上皇,還是陛下,他們終究也是凡人!是人就會有私欲!順著他們的心思去揣度,才能知曉他們的意圖與所求。”
沈安滿心疑惑地問道:“那父親覺得當下咱們該如何行事?”
沈丞搖了搖頭,一臉疲憊地說道:
“暫且按兵不動,先觀察賈玨回京后的舉動。瞧瞧開國一脈的反應,若有機會便順勢而為。此時貿然行動,只會錯得更多。”
“太上皇和陛下如今都被邊關大捷沖昏了頭腦,若是對賈家動手露出馬腳,連我也難以全身而退。好在,好在他已被咱們牢牢掌控,就像當年的賈代善一樣........”
提及賈代善這三個字,沈丞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憶。
想到這位真正忠心耿耿、為國盡忠的賢臣,他既心懷畏懼,又滿是敬意........
遼東巡撫衙門。
既然已然明了自己將承襲寧國公府,那寧國公府的封邑自然也都歸了自己名下!
不像先前受封伯爵之時,朝廷僅是頒下賞賜,至于具體劃撥哪塊土地,卻還懸而未決。
只因這封地之事,需得禮部、戶部與宗正寺三方共同斟酌裁定,故而至今尚無定論。
彼時,他還在思索如何安置麾下那諸多的大雪龍騎、陌刀隊以及蒙古鐵騎等部眾。
畢竟,尚無一處能容得下這許多人馬。
然而如今既已承襲寧國公府,此事便簡便了許多!
寧國公府在遼東坐擁上千頃封地,下轄九座莊堡。
這些莊堡雖說名為莊堡,實則規模堪比一座大鎮!
再加上他伯爵、侯爵的封地,足以將這些精銳之師分散安置其中。
有封地每年產出的糧食作為后勤保障,又有寬敞的場地可供操練,還把這些精銳留在邊關作甚?
干脆就打發到莊堡里去務農得了,他們干別的也不擅長,種地總歸是能學會的。
“在多爾袞收攏殘軍回到盛京之后,滿洲八旗雖然遭受到重創,但是有生力量還尚未完全被消滅,據我所知,還有褚英,阿濟格等皇子,更別提還有皇太極這個不容小覷的存在......”
“他們擔心我們會趁虛而入,如同昔年蜀漢經歷夷陵之敗后安居平五路一般,分別統領了不同的八旗軍隊在拱衛盛京的各個重鎮駐扎,比如興京赫圖阿拉,東京遼陽等等,除了我們還要防備朝鮮......”
徐明善起身踱步至沙盤前,說道:“賈玨,依你看,此刻能否派遣大軍挺進草原?”
賈玨跟上前去,審視一番沙盤后,搖了搖頭:
“此時蒙元那邊想必已調遣兵馬前來,除非能在半途截殺蒙元大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徹底攻滅韃子,眼下著實不易。”
徐明善微微揚起眉梢,出聲詢問:
“趁著他們兵力分散之際,要是咱們選一路全力拼殺,其余幾路就算聽聞風聲,怕也只會作壁上觀吧?”
“至于蒙元那邊,就算趕來支援也得耗費些時日,況且他們踏入滿金地界后,未必安著什么好心,說不定也會趁機劫掠一番,或是撈足了好處才肯罷休。”
此前,徐明善就已派出大軍去追擊撤退的韃子,然而戰果卻不盡如人意。
畢竟此事才過去短短幾日,而且韃子也不蠢,怎會輕易自亂陣腳,任由你追著砍殺。
如此誘人的戰果擺在眼前,誰能不心動?
只是沒有圣旨下達,他也實在不敢真正做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能調動的人馬也就僅限那忠勇大營,再多可就觸犯忌諱、違背律法了。
此刻詢問賈玨,不過是想考考他罷了。
就算賈玨說能追,他也不敢再貿然派兵出去了……
在這個通訊極為不便的時代,許多戰機就是這樣白白錯失的。
可又有什么辦法呢,當年岳飛都被十二道金牌召回,誰還敢輕易招來皇帝的猜忌?
賈玨心里明白徐明善是在考驗自己,于是笑著回應道:“這些韃子皇子個個都極為謹慎,還常常設下陷阱。若是城池攻防戰,大乾將士自然占據上風。可草原奔襲暗殺,那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我之前能成功,靠的就是讓他們輕敵,引蛇出洞,讓那努爾哈赤按耐不住,被仇恨沖昏頭腦,更是因劉元康之死,令那努爾哈赤麻痹大意。”
“可如今他們都已經知曉我的威名,怎會不加以防備?想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并非難事,但損失也必然不小。”
“所以,還不如等朝廷那邊傳來旨意,再做打算。依我看,太上皇和陛下此時肯定會派人傳旨,要求不惜一切代價攻入草原。”
徐明善微微頷首,接著考校道:
“那你覺得此事能成嗎?”
賈玨微微頷首,神色凝重道:
“需從長計議!雖說那些韃子皇子平日里為爭汗位斗得你死我活,可那都得是在太平盛世。如今他們聯起手來,為的不過是給自己留條活路。若有不慎,則會像隋煬帝三征高句麗一般飲恨啊......“
數日后,
京城,寧國府邸。
后院。
一位容色絕艷的婦人正扶著腰肢輕嘆,眉眼間難掩倦色。
那欺霜賽雪的肌膚宛若三月枝頭初綻的杏花,瓊鼻秀挺如遠山含黛。
豐潤的唇瓣未施脂粉,反添三分天然韻致。
天鵝般修長的頸項下,雙峰如玉山將傾......
這位正是尤氏,自賈珍賈蓉離世后,她便沒一日清閑。
每日都有遠道而來的吊唁者,畢竟各地故交趕來時辰各異。
便是無人前來時,夜里也要與秦可卿守著前廳靈堂。
誰讓寧國府這一脈斷了香火......
若是有后,何須她們婆媳夜夜守靈,好歹能得片刻喘息。
侍女銀蝶見尤氏扶腰,慌忙擱下手中活計上前攙扶。
半跪著為她揉捏腰際......
“夫人這些日子著實辛苦了,不如今日就安心歇著。眼瞧著日頭西斜,想是今日不會有人來了。“
尤氏輕搖螓首,眸中泛起漣漣清愁。
“我若再懈怠些,只怕等不到那位侯爺回府,就要遭人非議了。便是他回來了,也未必能......“
尤氏與秦可卿皆知曉賈玨之事,想起賈珍賈蓉往日行徑,此刻心中不免惴惴。
如今圣諭已下,寧國府繼承人便是賈玨。
若他存心報復,她這孤苦無依的婦人又當如何?
雖說賈玨斷不會將她們掃地出門,可若將她們幽禁后院偏房,在吃穿用度上做些手腳......
再限制行動自由,那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最可怖的是賈玨若借賈珍賈蓉之名,將她們婆媳送往家廟!
家廟,這時代女子聞之色變的地方!
說是家廟,實則不過二三十平的斗室。
除卻供奉的佛像與一張木榻,再無他物!
且嚴禁踏出半步!
在那方寸之地日日禁錮,遲早要逼瘋人的!
銀蝶見尤氏如此惶然,輕聲寬慰道:
“夫人莫要憂心過重,那位侯爺也未必會如此心狠手辣。再說此事夫人本就不知情,況且不是還有個首惡在么?“
尤氏怔了怔,旋即回過神來,苦笑著搖頭:
“那賴升是何許人?他可是賴嬤嬤的公子,便是侯爺回府,少不得也要給他幾分薄面。更何況今晨賴嬤嬤送來的那個喚作晴雯的丫鬟,你還不明白其中關竅?“
銀蝶壓低嗓音道:
“這豈不更好?若這位侯爺是個好色之徒,自不會去尋賴管家的晦氣,夫人還愁什么?若他不是那等好色之人,定然先拿賴管家開刀,屆時自有西府的老祖宗出面周旋......“
尤氏聞言眸光驟亮,可不是么?這分明是樁好事!
不論這位小侯爺是否貪戀美色,自己總歸留有轉圜余地!
只是轉念間尤氏又蹙眉望向銀蝶,輕聲道:
“可若他當真是個好色之徒,比賈蓉還要荒唐放浪,那該如何是好......“
賈蓉與賈珍的妾室有染,在寧國府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至少后宅里不少人都知曉此事!
尤氏倒不擔心自己,自覺在賈玨這等后生眼里,早已是“徐娘半老“。
她真正憂心的是秦可卿!
就自家兒媳這傾國傾城的容貌,哪個男子見了能不心動?
倘若真出了什么岔子,她這個做婆婆的如何擔待得起?
畢竟秦可卿可不是尋常妾室,乃是寧國府名正言順的少夫人!
銀蝶沉吟片刻后道:
“不如請二姐三姐兒兩位姑娘過來......“
尤氏頓覺豁然開朗,猛地一拍案幾道:
“妙策!“
自己這兩位并無血緣關系的妹妹,個個生得跟畫里走出來的仙子似的,況且二姐兒和三姐兒還是嫡親的姐妹!
倘若真能入了那位侯爺的青睞,哪怕只是做個妾室,那也是極好的。
往后自己的身份和待遇不僅能穩穩保住,還能讓這兩個妹妹把那小侯爺哄得團團轉,把好處都撈到手。
到那時候,兒媳婦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要說她完全是替秦可卿著想,那也不太準確,只是這會兒她和秦可卿相處得還算融洽,而且也得顧及自己和秦可卿的身份地位。
“銀蝶,你打發個人到后面去把二姐兒和三姐兒叫來,就說這段時間把她們累得不輕,我也心疼得緊。往后她們就搬過來跟我住,別再兩頭跑了。”
銀蝶點頭應下,又開口問道:
“那老太太那邊呢?”
這里說的老太太可不是榮國府里的賈母,而是尤老娘。
尤老娘當年帶著尤二姐和尤三姐嫁給了尤氏的父親,誰承想沒過幾年,尤氏的父親就撒手人寰了。
尤氏雖說每年也會給些零碎銀子,可到底沒什么情分。
“她就算了,要是想回鄉下,就給她幾兩銀子當盤纏,要是不想回,就先在后邊住著。反正后街空宅子多,只要她不惹是生非,隨她怎么折騰。”
銀蝶應了一聲,剛要開口,就聽見丫鬟小炒豆兒扯著嗓子喊:
“少奶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