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擺平了!”
太清殿內,站在太上面前的金易,很是意氣風發的揮手道。
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真厲害。”
對此,端坐于風火蒲團之上的太上,只是眼皮微抬之間,盡顯敷衍道。
嗯,一般的老師,面對這種剛剛做完一件事情,就翹起尾巴來的弟子。
肯定是要訓斥其應當謙遜低調的。
但是太上不一般。
太上認為,與其費盡口舌,甚至還要為此動怒去教化。
倒不如就任其發展。
待其吃了苦頭,自然而然的便會醒悟。
而作為老師的自己,只需要控制著事態不要嚴重到脫離自己的掌控便是了。
畢竟,苦頭,有時候也可以是由老師來制造的。
當然,現在的金易還沒到那個程度。
也因此,太上只是興趣缺缺的回了金易一句。
“主要還是師父您教的好嘛。”
對此,金易頓時一樂,隨即順勢吹捧了太上一句。
“哼,油嘴滑舌。”
瞥了一眼金易之后,太上無奈搖頭之間,手中靈光一閃,一套法衣便出現在了太上的手中。
“為師這些時日以來,閑著無事,便為你做了件法衣,穿上看看,是否合身。”
太上突然發現,這豎子并不是得意忘形了,而是單純的來找罵來了。
否則的話,其也不會吹捧的那般自然。
對此,太上還是挺開心的。
畢竟,徒弟有意令自己開心,這并非一件壞事。
“哎呀!這道蘊……”
見此,金易頓時一愣,隨即喜笑顏開間,上前接過了那套法衣。
“當真是令弟子喜不自勝!”
將那法衣展開,看著那正白反黑,內外皆是繡著道紋的法衣,金易的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入手的第一時間,金易便能分辨出來,這法衣雖并非應運而生的先天之物。
但其用料,卻是用先天生靈所吐之絲制成。
再以其作為載體,承載了太上對陰陽之道的絕大部分理解。
四象,兩儀,太極,無極。
四層境界,層層遞進,并在最終,以太極反推無極。
如此,這套法衣,雖比不上那先天葫蘆頭上結下的幾枚葫蘆。
但其威能,在法衣這一領域內,也是絕對的屈指一數了。
甚至,它還是正反穿都可以的。
或者說,其并非固定的黑或者固定的白。
當陰陽之道施展開來之時,其便是動態的。
“喜歡便好。”
看著那高興的像個孩子一般的金易,太上的眼角,亦是浮現出了些許笑意。
一旁的玄都,則滿是羨慕的看著這一幕。
真好,我也想要。
但玄都也知道,師兄得了這般賞賜,那是因為師兄真做了事。
而自己……
以后再說吧。
“對了師父,這法衣可有姓名?”
心念微動,不動聲色的將那法衣穿好的同時,金易繼續向著太上問道。
不過,這件法衣雖然不凡,但卻并無法作為承載三尸之物。
畢竟,其相對來講,還是弱了那內蘊水火麒麟的水火葫蘆一籌。
就更不要說太極符印與無極傘了。
“便喚作……無極道衣吧?”
聞言,太上略微沉吟片刻之后,向著金易緩聲道。
“多謝老師賜名。”
對此,金易頓時向著太上俯身拜道。
“對了老師,方才在玉清殿內之時,兩位師叔欲于明日來殿中一敘,商議那立教之事。”
話落,金易話音一轉之間,向著太上說道。
“嗯,立教之事,自無不可,只是一座仙山,承載三個大教,是不是有些多了?”
聞言,太上了然點頭之間,突然向著金易問道。
太上感覺,即使這一次的沖突算是解決了,但是通天與元始一直待在一起,還是難免再起爭端。
是故,倒不如趁著立教之事,直接分開。
畢竟,適當的距離,有時候反而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彼此之間的情誼。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來,便能避開大部分理念上的沖突。
“老師的意思是,弟子與老師一同搬離昆侖山?”
聞言,金易頓時恍然之間,向著太上問道。
“嗯,你有什么想法嗎?”
緩緩點頭之間,太上看向了金易。
“搬離昆侖山自無不可,正好如今終南山尚且閑置著,倘若師父您不嫌棄,咱們師徒三者,亦可前往終南山修行。”
對此,金易先是肯定了太上的想法,并給出了相對穩妥的后續。
“不過,若是兩位師叔長時間分開的話……”
說著,金易話音一轉之間,將問題的核心放在了元始與通天的身上。
“雖能規避大部分爭端,但這些許平靜,或許會孕育出更大的爭端。”
話落,金易繼續向著太上說道。
截教的弟子,不管是不行的。
像是那封神,截教雖然有被無辜殺死的石磯,但截教也并非完全無辜的。
比如說在朝歌輔佐已經將女媧得罪死了的聞仲。
人族之事,暫且不提,單說封神。
聞仲若是不輔佐紂王,從而使得截教于封神之難中,與大商深度綁定在了一起。
而是以石磯無辜隕落之事為由,闡截兩教開戰,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形成四打一的局面。
畢竟,聞仲所行,便把截教放在了女媧的對立面上。
是故,截教弟子的事,金易肯定是要插手的。
然而,在真正插手截教事宜之前,金易肯定是要提前告知太上乃至于通天的。
而為了達成這一目的,金易則是將問題不好的一面,先說了出來。
“那依你之見?”
若有所思之間,太上向著金易繼續追問道。
“依弟子拙見,三清分開,各立道場是沒有問題的。”
“剛好,終南山上有一仙杏,弟子覺得,可以以這仙杏為主,當其結果之日,便請兩位師叔來終南山小聚。”
聞言,金易頓時向著太上說道。
“另外就是兩位師叔座下之弟子,作為兩位師叔意志的延伸,雙方弟子在交涉時,若是生出了矛盾,或許會影響到兩位師叔之間的關系。”
“對此,弟子意欲監察雙方弟子,倘若生了爭端,弟子便在第一時間介入調停,盡可能使其不會影響到兩位之間的關系。”
“這本就是你作為師兄,應該去做的事情。”
看著眼前那侃侃而談的金易,太上的眼角,滿是不加以掩飾的笑意。
此子,便是吾意志之延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