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文一聲悶哼，身體如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撞在石壁上。口中鮮血噴涌，雁翎刀脫手而出，鏗然落地。

祇的身影如鬼魅般浮在半空，青灰色的身軀散發著幽幽寒光，那把與雁翎刀一模一樣的灰色長刀斜指地面，刀尖未有絲毫顫動。

“操！再來！“

宋文咬牙站起，擦去嘴角的血跡，撿起雁翎刀，雙手持刀橫在胸前。眼中戰意不減，身上氣息卻已紊亂不堪。

小女孩坐在石室一角，手中捧著一碗瓜子，一邊嗑著，一邊冷眼旁觀。她纖細的手指捻起一粒瓜子，輕輕一捏，瓜子應聲而開，露出里面的仁。

“慢了，動作不連貫。“小女孩淡淡道，將瓜子仁送入口中，“再來。“

祇點頭，握刀的手微微一動，整個人已如疾風般沖向宋文，刀光破空，寒芒四射。

宋文連忙舉刀格擋，金鐵交鳴，火星四濺。強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發麻，步步后退。

祇不給宋文喘息的機會，一刀接一刀，刀勢如潮，連綿不絕。宋文只能拼盡全力勉強應對，身上已添了數道傷痕，鮮血染紅了衣衫。

“媽的，這鬼東西太強了！“宋文暗罵，刀法已然大開大合，再無花哨可言。

小女孩不緊不慢地嗑著瓜子，目光卻越發犀利：“斬風刀勢是以快為主，你現在慢吞吞的，像什么樣子？“

宋文咬牙，強行提速，刀光如電，斬向祇的咽喉。祇輕輕側身，刀鋒貼著它的頸部劃過，僅差毫厘。

“哈！差點！“宋文大喜，乘勝追擊。

祇眼中閃過一絲贊許，隨即變招，刀勢一變，由攻轉守，引導宋文的攻勢。宋文心中一動，明白這是在教導他，連忙調整節奏，配合祇的動作。

兩刀相交，刀鳴悠揚，宋文竟從中感受到一絲刀道真諦。

“就是這個感覺...“宋文喃喃自語，刀勢漸漸變得圓潤流暢。

小女孩瓜子停在唇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悟性不錯。“

然而就在宋文稍有所得之際，祇突然變招，刀勢陡然一變，速度快了三分，力道重了五分。宋文猝不及防，胸口中了一刀，鮮血噴涌。

“啊！“宋文痛呼一聲，單膝跪地，左手捂住傷口。

小女孩嗑了一粒瓜子，漫不經心道：“第一天結束，下去休息吧。“

宋文咬牙點頭，祇收刀歸鞘，一言不發地消失在石室中。

石室一角突然出現一道門，露出后面的休息區。宋文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走進去，倒在簡陋的床鋪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宋文被一陣冰冷的觸感驚醒。睜開眼，發現祇正站在床邊，眼中閃爍著戰意。

“這么快就要開始第二天？“宋文苦笑，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痊愈，顯然是小女孩的手筆。

祇點頭，轉身走向石室。宋文嘆了口氣，拿起雁翎刀跟了上去。

小女孩依舊坐在那個位置，手里捧著瓜子，仿佛從未離開過。

“開始吧。“小女孩懶洋洋地說道。

祇的攻勢比前一天更為猛烈，刀光如雨，密不透風。宋文拼盡全力應對，卻依舊節節敗退，身上很快又添了幾道傷痕。

“你的步法太死板了，完全無法發揮刀勢的優勢。“小女孩評價道，隨手丟出一個瓜子殼，正中宋文額頭。

宋文心中暗罵，卻不敢反駁，只能更加專注于戰斗。他嘗試調整步法，使之更加靈活多變，配合刀勢的變化。

幾個回合下來，宋文已是氣喘吁吁，祇卻依舊游刃有余，刀勢不減反增。

“啊！“

一聲慘叫，宋文的左臂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泉涌出。他強忍疼痛，死死握住雁翎刀，不肯認輸。

小女孩輕輕嘆了口氣：“今天到此為止。“

又是一夜休息，傷勢痊愈，第三天的訓練如期而至。

這一次，宋文稍微適應了祇的戰斗節奏，能夠勉強支撐更長時間。他發現祇的刀法中蘊含著一種特殊的節奏，一旦找到這個節奏，就能更好地應對其攻勢。

“有點感覺了。“宋文自語，刀勢開始變得流暢起來。

祇似乎也察覺到了宋文的進步，刀法越發凌厲，逼得宋文不斷后退。然而這一次，宋文的退卻不再慌亂，而是有意識地在找尋反擊的機會。

小女孩的嗑瓜子聲停了下來，目光微微凝聚：“有點意思。“

忽然，宋文腳下一個踉蹌，似乎露出破綻。祇抓住機會，長刀直刺。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宋文身形突然一轉，雁翎刀橫掃而出，正好擊在祇的刀身上。

鏗！

一聲脆響，祇的長刀被蕩開，宋文乘勢反擊，刀鋒直取祇的胸口。雖然這一擊最終被祇避開，但宋文終于找到了反擊的感覺。

【斬風刀勢：圓潤（53/100）】

系統面板浮現，宋文心中暗喜。小女孩的訓練雖然殘酷，但效果顯著，自己的刀勢進步神速。

“很好，開始有點樣子了。“小女孩點點頭，瓜子殼準確無誤地拋入角落的盆中，“繼續。“

接下來的日子里，宋文與祇日復一日地對戰，每次都是從破曉打到日落，直到精疲力竭。小女孩始終坐在一旁，嗑著瓜子，冷眼旁觀，偶爾給出一兩句點評。

宋文的進步肉眼可見，刀法越來越純熟，步法越來越靈活，與祇的對戰也越來越流暢。雖然仍舊是以敗多勝少，但已經能夠撐過更長時間，甚至偶爾給祇造成一些麻煩。

第七天，宋文醒來時，渾身肌肉酸痛，但精神異常振奮。這幾天的苦戰，讓他對刀法的理解更上一層樓，斬風刀勢也愈發圓潤。

“今天，你們使用真正的力量對戰。“小女孩突然宣布，“祇，不要留手。“

祇點頭，身上青灰色的氣息陡然暴漲，整個石室都彌漫著它的威壓。宋文心頭一緊，這才明白之前的祇一直在控制力量，并沒有全力出手。

“操，這算什么？“宋文暗罵，卻也不敢怠慢，全力運轉煉精化氣功，氣血如潮，涌向四肢百骸。

鏗！

兩刀相交，石室內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氣浪，將小女孩的瓜子都吹散了幾粒。祇的刀勢沉重如山，宋文雙臂發麻，幾乎握不住刀。

“該死！“宋文暗罵，全力抵抗。

祇的攻勢如狂風驟雨，每一刀都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宋文身形急轉，勉強避開要害，但仍被劃出數道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衫。

“和之前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宋文心中震驚，卻也激起了他的斗志，“但老子偏不認輸！“

他咬緊牙關，將煉精化氣功運轉到極限，體內氣血翻騰如沸。雁翎刀在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配合著他的心意，每一次揮舞都恰到好處。

【斬風刀勢：圓潤（78/100）】

系統面板再次浮現，宋文的刀勢在極限壓力下快速提升。他感到自己仿佛與雁翎刀融為一體，刀勢的變化越發自然流暢。

祇的攻勢依舊凌厲，但宋文不再是被動挨打，而是開始有意識地引導戰局。他發現祇的刀法雖然強橫，但有一定的規律可循。只要掌握這個規律，就能在其中找到反擊的機會。

小女孩放下瓜子碗，目光專注地看著戰局，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不錯，開始懂得觀察對手了。“

宋文沒有余力回應，全神貫注于戰斗。祇的每一擊都如雷霆萬鈞，稍有不慎就是重傷。然而宋文的應對越來越從容，刀勢越發圓潤，仿佛水中游魚，隨波逐流卻又自有主張。

忽然，宋文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察覺到祇刀勢中的一個微小破綻。他毫不猶豫地抓住機會，雁翎刀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取祇的右肩。

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匆忙后撤，竟然被宋文的刀鋒擦中肩膀，青灰色的“血液“緩緩流出。

“中了！“宋文大喜，乘勝追擊。

祇的攻勢越發凌厲，但宋文已經找到了節奏，兩人的戰斗變得你來我往，刀光交織成一幅華麗的畫卷。

小女孩輕輕拍手，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勉強算是有一敵之力了。“

宋文與祇的戰斗持續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陽西下，月光升起。最終，宋文精疲力竭，單膝跪地，雁翎刀插在地上，支撐著不倒。

祇收刀入鞘，向宋文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許。這是它第一次對宋文表示認可。

“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小女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殼，“你進步很快，但距離真正能與祇匹敵還差得遠。“

宋文喘著粗氣，抬頭看向小女孩：“我這是被囚禁了多久了？“

小女孩淡淡道：“算上昏迷的時間，不過十二天。“

“十二天？“宋文驚訝，“我感覺像是過了一年...“

小女孩嘴角微微上揚：“時間在這里流轉的規則與外界不同。“

宋文扶刀站起，身上傷痕累累，卻精神奕奕：“我到底為什么會在這？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小女孩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休息吧，明天繼續。“

宋文嘆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休息區。雖然這幾天的訓練如同酷刑，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實力確實提升了不少，特別是對刀勢的理解更進一步。

“總有一天，我要弄明白這一切。“宋文躺在床上，喃喃自語。

夜深人靜，石室內只剩下小女孩和祇。

“他的天賦不錯。“小女孩淡淡道，“再磨礪幾天，應該能勉強應付。“

祇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小女孩抬頭望向石室外的星空：“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

祇再次點頭，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石室中。小女孩坐回原位，從懷中取出一把新的瓜子，慢條斯理地嗑了起來，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月光如水，流淌在石室的每一個角落，映照著小女孩那張古老而年輕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