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階下品而已。”李長懷將小鼎中的丹藥倒在掌心，三顆淡紅色的止血丹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他雖說得輕描淡寫，但眼中閃爍的喜悅卻怎么也藏不住。
自從得到《丹道初窺》后，他日夜研讀，終于將第三種一階下品丹藥的煉制方法掌握純熟。
“十三哥已經很厲害了。”李長信由衷贊嘆，“全程自學就能達到這種程度。”
李長懷憨憨地笑了笑，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丹藥。
他深知自己天賦平平，能在丹道一途有所小成，全靠勤學苦練。
“我想通過考核，成為一階煉藥師。”李長懷突然說道，聲音里帶著少見的堅定：“所以必須熟練掌握一種一階上品、兩種一階中品、三種一階下品的丹藥。”
他掰著手指細數：“現在我已經掌握了三種一階下品，凝神丹、回氣丹和止血丹。”
“還差一味‘紫靈草'。”李長懷嘆了口氣，“我想嘗試煉制一階中品的‘養氣丹'，但材料還差些。”
李長信聞言，眼前一亮：“不如我們一起去坊市買點？正好我最近也畫了些靈符，可以拿去賣。”
“好！”李長懷拍了拍儲物袋，“我最近煉的凝神丹和止血丹也可以都賣了。”
兩人說走就走，簡單收拾后便再次踏上了前往青竹坊市的山路。
青竹坊市依舊熱鬧非凡。
李長信熟門熟路地來到東街拐角，在曾經擺過攤的位置鋪開粗布。
他將自己繪制的十二張火彈符、八張疾行符整齊排列，又幫李長懷擺上若干凝神丹和止血丹。
“喲，小道友又來了？”隔壁賣妖獸材料的壯漢探頭打招呼，絡腮胡子上還沾著些許獸血。
李長信笑著點頭：“王大哥今日收獲不錯啊。”
“還行還行。”壯漢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前幾日進山獵了頭火狼，皮毛完整，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另一側賣符紙的女修也湊過來：“李道友這次的符紋比上次流暢多了。”
李長信謙虛地笑笑，心中卻暗自欣喜。
這半月來，他每日勤練不輟，制符技藝確實精進了不少。
“這位是？”女修好奇地看向李長懷。
“我十三哥，李長懷。”李長信介紹道：“他可是煉藥師。”
李長懷連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還在學呢。”
女修眼睛一亮：“煉藥師？那可了不得！”
她熱絡地和李長懷攀談起來，詢問各種丹藥的功效。
李長信看著十三哥漸漸放松的神情，不禁莞爾。
這位平日里不善言辭的兄長，一說到煉丹竟能滔滔不絕。
“我去采購些藥材。”閑聊一陣后，李長懷起身告辭：“十九弟你在這守著。”
李長信點頭應下，繼續與周圍的攤主們寒暄。
不知不覺間，他已與這些散修熟絡起來，偶爾還會交流些制符心得。
日頭漸漸西斜，坊市的人流開始稀疏。
李長信清點著今日的收獲：靈符賣出大半，收入二十三枚靈石；丹藥也賣了不少，又得十五枚。
正當他盤算著要不要降價處理剩余貨物時，李長懷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怎么了？”李長信察覺到異樣。
“還差一味‘紫靈草'。”李長懷嘆了口氣：“跑遍了整個坊市，死活買不到。”
旁邊賣符紙的女修聞言插話：“紫靈草？我前些日子聽人說蘭陽谷就有，不算什么珍貴藥材，只是采摘麻煩些。”
李長信與李長懷對視一眼，同時開口：“蘭陽谷？”
賣符紙的女修見兩人疑惑，解釋道：“蘭陽谷在白云山西南三十里處，盛產各類靈草。不過……”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最近聽說那邊不太平，有高階妖獸出沒，已經有好幾個采藥人失蹤了。”
李長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被堅定取代：“十九弟，要不我們……”
“去！”李長信斬釘截鐵地說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正好試試新學的靈符。”
他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里面裝著這半月來繪制的各種靈符。
自從掌握了火彈符和疾行符后，他信心大增，正愁沒有機會實戰檢驗。
李長懷憨厚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地圖：“巧了，我正好有蘭陽谷的地圖。”
李長信湊近一看，發現這地圖繪制得極為精細，不僅標注了主要路徑，連靈草分布區域都有詳細記錄。
“十三哥，你這地圖哪來的？”李長信好奇地問。
李長懷撓了撓頭：“上次在家族藏書樓抄錄的。我早就想學煉藥，所以特意記下了附近靈草分布。”
兩人商議片刻，決定明日一早出發。
回到白云山后，他們向李瑞敏和唐秋生報備了行程。
“蘭陽谷？”唐秋生眉頭一皺：“那地方最近確實不太平。上個月有個采藥隊全軍覆沒，據說是‘鐵背蒼狼’所為。”
李瑞敏正在整理陣法材料，聞言放下手中的陣旗：“你們兩個煉氣中期的小家伙太危險了。”
“大姑放心。”李長信自信地說道：“我有新繪制的靈符，十三哥也有丹藥輔助。再說我們只是去采藥，不會主動招惹妖獸。”
李瑞敏還想說什么，唐秋生卻拍了拍她的肩膀：“讓他們去吧，年輕人總要歷練歷練。”
最終，在李長信的堅持下，李瑞敏勉強同意，但要求他們帶上幾張傳音符，遇到危險立刻求援。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兩人便踏上了前往蘭陽谷的山路。
李長信走在前面，手中握著地圖，不時對照周圍的地形。
“按照地圖，再走半個時辰就能到谷口。”李長信指著前方一條若隱若現的小徑說道。
“十九弟，你看那邊。”李長懷突然停下腳步，指向路旁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李長信順著指引看去，只見一株通體碧綠、葉片呈星形的植物在晨風中輕輕搖曳：“這是……清心草？”
“沒錯！”李長懷興奮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特制木鏟將整株草連根挖起：“這可是煉制凝神丹的輔料，雖然不如紫靈草珍貴，但也用的著。”
他將星靈草收入早已準備好的玉盒中，臉上洋溢著收獲的喜悅。
李長信看著十三哥熟練的動作，不禁感慨：“十三哥，你對靈草真是了如指掌。”
兩人繼續前行，沿途又發現了幾株低階靈草，都小心采集收好。
隨著太陽升高，霧氣漸漸散去，蘭陽谷的輪廓終于出現在視野中。
那是一個被群山環抱的狹長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