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看著支票上的數字，瞪大了眼睛——整整一萬元。

“這...這太多了！“

“人才值得投資。“陳墨眨眨眼，“告訴他，我期待在復賽見到他。“

當許知意帶著募捐的錢和好消息趕到醫院時，程野正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打盹。他看起來憔悴不堪，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校服皺巴巴的。

許知意輕輕推醒他：“程野，看我們籌到了多少！“

程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許知意手中的信封和里面厚厚一沓錢，瞬間清醒了：“這...你們怎么...“

“校園義賣和募捐。“許知意驕傲地說，“連陳墨老師都捐了一萬，還說希望你能參加復賽！“

程野的表情變得復雜：“許知意...我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但我爸的手術費已經...“

“這是后續治療和康復用的。“許知意堅定地說，“而且...“她壓低聲音，“我在護士站看到賬單了，知道你賣了摩托車。“

程野別過臉：“那不重要。“

“對你不重要，但對我很重要。“許知意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復賽的報名表和新的時間安排。復賽在兩周后，和你期中考試時間不沖突。“

程野沒有接：“我爸不會同意的。“

“問問他。“許知意輕聲說，“也許...會有驚喜。“

程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許知意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就在這時，病房里傳來程建國的聲音：“小野？“

程野趕緊起身進去。許知意跟在后面，看到程建國已經能半坐在床上了，氣色比前幾天好了許多。

“爸，這是許知意。“程野介紹道，“她...學校組織了募捐。“

許知意上前把信封放在床頭柜上：“程叔叔，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早日康復。“

程建國看了看那個鼓鼓的信封，又看了看許知意，眼神柔和了許多：“謝謝你，孩子。也謝謝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們。“

一陣沉默。許知意悄悄捅了捅程野的腰，示意他提比賽的事。程野瞪了她一眼，但在她堅持的目光下，還是深吸一口氣：

“爸...有件事。那個音樂比賽，復賽延期了。就在兩周后...“

程建國的表情立刻緊繃起來：“你還想去？“

“我...“程野罕見地猶豫了，“我想...但如果您不同意...“

“去吧。“程建國突然說。

程野和許知意同時愣住了。

“什么？“程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建國嘆了口氣：“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媽媽如果還在，一定希望你去。“他指了指床頭柜的抽屜，“其實...你每次演出，我都偷偷去了。“

程野震驚地拉開抽屜，看到那疊剪報和照片。他的手微微發抖：“這些...您一直...“

“我保存了你所有的演出票根和報道。“程建國輕聲說，“從你第一次在學校表演開始。“

程野站在那里，像是被雷擊中一般。許知意悄悄退到門口：“我去打點水。“

她在走廊上等了十分鐘才回去。推開門時，她看到程野坐在父親床邊，兩人正在看一本舊相冊。程野的眼睛紅紅的，但表情比許知意這幾周見過的都要放松。

“許知意，“程建國看到她，罕見地露出微笑，“聽說復賽需要監護人簽字？拿表格來，我簽。“

那天晚上，許知意剛到家就接到程野的電話：“能見個面嗎？“

“現在？“許知意看了看窗外漸暗的天色，“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