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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倒帶時刻

墻上的電子鐘顯示03:14時,我從解剖室的折疊床上驚醒。鼻腔里還殘留著福爾馬林的氣味,視網膜上跳動著金色文字:「今日能力:時間回溯(剩余次數3/3)」。

這個發現讓我猛地坐起——法醫老趙的辦公桌上,周浩的驗尸報告還攤開著。昨晚我借口研究案件留在這里,實則是在等午夜十二點的能力刷新。手指撫過報告里“左肩陳舊性槍傷“的記載,前世周浩尸體上可沒有這個傷痕。

手機突然在寂靜中炸響,林夏的號碼在屏幕上跳動。接通的瞬間,她壓抑著顫抖的聲音傳來:“金鼎洗浴中心后巷發現尸體,特征......和昨天的嫌疑人描述一致。“

我抓起外套沖出門時,瞥見鏡中自己鬢角滲出的冷汗。肝癌確診后經常出現的低燒正在體內蔓延,但比這更灼熱的是記憶里某個畫面——前世結案報告上,連環殺人案的真兇左肩有個彈孔疤痕。

警車刺目的紅藍光撕裂夜幕,警戒線外擠滿晨練的老人。張承志蹲在尸體旁抬頭看我,眼神像盯住獵物的禿鷲:“顧問來得真快,看來林隊給你開了特別通行證?“

我假裝沒聽見他話里的譏諷。俯身查看死者左肩的剎那,黑曼巴紋身鱗片間的反光讓我瞳孔驟縮。那不是普通紋身顏料,是某種微型電路板的金屬光澤。

“死亡時間約兩小時前。“林夏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她遞來的物證袋里裝著部碎屏手機,“通訊記錄顯示最后一通電話來自......“

“周浩。“我盯著通話記錄里熟悉的號碼,喉嚨發緊。余光瞥見警戒線外閃過戴連帽衫的身影,那人轉身的瞬間,周浩常戴的骷髏戒指在路燈下一晃而過。

「回溯剩余次數2/3」

時空扭曲的眩暈感突然襲來。等意識恢復時,我正站在三分鐘前的解剖室,手機剛響起第一聲鈴音。這次我提前沖出門,在巷口堵住了那個身影。

掀開兜帽的剎那,周浩眼里的驚恐讓我心臟停跳。他右手緊攥著沾血的匕首,左肩衣服裂口處露出滲血的繃帶——下面本該是完好的皮膚。

“陳哥,我控制不住......“他后退著抵住墻壁,匕首哐當落地,“那個紋身會動!每次它發燙的時候,我就......“

警笛聲由遠及近。周浩突然抽搐著栽倒,我扯開他衣領時,黑曼巴紋身正詭異地扭動,鱗片縫隙滲出熒藍色液體。更可怕的是他鎖骨下方的皮膚,浮現出與我診斷書上一模一樣的肝癌結節。

“讓開!“張承志帶人沖過來時,我迅速用外套蓋住周浩肩膀。林夏查看周浩脈搏的手突然頓住,她抬頭望向我,瞳孔里映出我身后廣告牌的血色倒影。

我順著她視線回頭,巨幅白酒廣告上印著刺眼的促銷日期:11月24日——那串刻在周浩戒指內側的數字。

「回溯剩余次數1/3」

第三次時空扭曲比前兩次更劇烈。我跪在回溯后的巷子里大口喘息,鼻腔滴落的黑血在水泥地上綻開暗花。這次我提前十分鐘趕到,但本該出現的周浩始終沒現身。直到警戒線拉起,法醫掀開尸體的白布——躺在那里的赫然是張承志,左肩紋著扭動的黑曼巴。

林夏的對講機突然爆出刺耳雜音,值班警員驚慌的喊叫穿透夜色:“證物室失竊!昨天收繳的帶血工兵鏟......“

話未說完便成忙音。我摸向口袋里的證物室鑰匙,卻抓出張浸透熒藍液體的紙條,上面是我親手寫給林夏的離婚協議日期:2023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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