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鐵銹味在廢棄工廠里彌漫，蘇葉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戰術腰帶的暗扣，金屬冰冷的觸感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安定。“黑客幽靈“沙啞的電子音在空曠廠房里回蕩，像毒蛇吐信般刺得耳膜發疼，他注意到對方黑色連帽衫下若隱若現的銀色機械關節，那是高級義肢特有的反光。

“永生計劃牽扯到三個領域的核心技術，沒點真本事可撬不開我的嘴。“黑客幽靈轉動著皮質轉椅，陰影里伸出的蒼白手指敲打著桌面，每一下都像重錘砸在蘇葉心上。對方面罩邊緣滲出幽藍的光，隱約能看見下頜處交錯的金屬紋路，像是某種加密芯片的圖案。

蘇葉深吸一口氣，指甲掐進掌心的舊傷轉移注意力。他強迫自己向前邁出三步，軍靴碾過碎玻璃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余光瞥見墻角堆積的服務器殘骸，上面布滿彈孔，這讓他后頸泛起細密的冷汗——這里顯然發生過激烈的戰斗，而黑客幽靈能存活至今，絕非善類。

“試試這個。“蘇葉扯下背包側袋的數據線，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掃過對方桌上雜亂的線路板，發現其中一塊印著暗影聯盟的徽標，心臟猛地漏跳一拍。當指尖觸碰到鍵盤時，熟悉的觸感讓他找回一絲鎮定，代碼在視網膜上飛速重組，那些來自未來的黑客技巧如同肌肉記憶般涌現在指尖。

黑客幽靈突然逼近，面罩幾乎貼上蘇葉側臉，帶著臭氧味道的呼吸噴在耳畔：“動作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蘇葉能清晰看見對方面罩縫隙里流轉的數據流，那是植入式神經接口的運行痕跡。他強迫自己忽略后頸傳來的寒意，鍵盤敲擊聲越來越急，屏幕上的防火墻如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崩塌。

當銀行總裁的資產明細在屏幕上滾動時，蘇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注意到黑客幽靈握著彈簧刀的手微微顫抖，刀刃在月光下劃出危險的弧度。“夠了！“對方突然按住鍵盤，機械義眼的藍光驟然增強，“看來傳聞中那個能改寫科研進程的幽靈，確實有點本事。“

交易達成的瞬間，蘇葉感覺后背的冷汗已經浸透襯衫。黑客幽靈扔來的加密U盤滾落在地，他彎腰去撿時，余光瞥見對方鞋跟處暗藏的微型攝像頭。這個發現讓他胃部抽搐，卻依然保持著平靜的語調：“三位科學家被監控的具體細節？“

“艾琳娜每周三下午三點會出現在'知識殿堂'書店。“黑客幽靈重新坐回陰影里，聲音里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不過勸你別抱太大希望，她的保鏢配備著軍用級神經麻痹器。“蘇葉將信息默記于心，轉身時故意踢翻腳邊的金屬罐，在刺耳的聲響中掩蓋了自己刻意放緩的腳步聲——他需要確認有沒有被跟蹤。

走出工廠時，夜風裹著細雨撲面而來。蘇葉躲進廢棄卡車的陰影，從牙縫里擠出壓抑的喘息。剛剛在破解系統時，他故意在代碼里植入了反向追蹤程序，此刻手機正不斷震動，顯示黑客幽靈的位置信息正在緩慢更新。雨水順著帽檐滴落在手機屏幕上，他卻露出了自進入工廠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三天后的書店里，蘇葉穿著定制的淺灰色西裝，手指反復摩挲著藏在袖扣里的微型錄音器。當艾琳娜抱著一摞期刊走向科幻文學區時，他故意讓手中的《基因編輯前沿》掉在對方腳邊。“抱歉。“他彎腰時瞥見對方高跟鞋內側的定位芯片，心臟漏跳一拍。

艾琳娜抬頭的瞬間，蘇葉呼吸停滯。她栗色卷發下的脖頸戴著銀色項圈，那是生物電流抑制器的標志，只要試圖離開監控范圍就會觸發電擊。“沒關系。“她的聲音清冷如冰，卻在看到書名時瞳孔微縮。蘇葉敏銳捕捉到這個細節，將書遞過去的手指悄然擦過她手腕——那里有道新鮮的勒痕，顯然是反抗監控留下的。

“您對基因編輯感興趣？“蘇葉故意讓聲音帶上恰到好處的好奇，余光注意到兩個穿黑色風衣的人站在兒童讀物區，他們手插口袋的姿勢明顯是握著手槍。艾琳娜的睫毛顫動兩下，正要開口時，蘇葉突然壓低聲音：“二樓咖啡區第三桌，有您需要的論文。“

不等對方回應，他轉身走向收銀臺，結賬時故意將找回的硬幣掉在保鏢腳邊。彎腰撿拾的瞬間，他看到保鏢皮鞋內側的微型電擊裝置，這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當他推開書店玻璃門時，背后傳來艾琳娜高跟鞋急促的腳步聲，而暗處的監控攝像頭，正在將這一幕完整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