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上,一切往常。
各長老游刃有余的進行著試煉。
輪到汪逐末的時候,齊塵等人的精神才集中過來。
風玄望了一眼齊塵,打趣道:“看起來你也挺緊張。”
齊塵笑著擺擺手:“我怕逐末緊張。”
“想來你教出來的弟子,應是不差的。”風玄微笑過后,以神識探查汪逐末。
“不錯,真靈根。”
風玄話中透著贊賞:“雖然靈根天資不算上品,好在愿意捶打自身,靈根精純。”
聽到風玄的認可,汪逐末這才放下心來,心中的緊張瞬間少了許多。
“接下來,就是一些常見的修煉問題,可要仔細聽好。”
風玄問了些問題,汪逐末自信心上來,也對答如流。
“登記造冊,拜入青山宗,就由林濤指導。”風玄如是說。
這個結果,對于汪逐末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驚喜過后。
撲通一聲,朝著齊塵拜了三拜:“師父,謝謝您。”
汪逐末眼眶微紅,看著這個教了自己一年的師父。
齊塵如是點點頭,笑道:“如今,你該叫林道長師父了。”
旋即轉過身,對著林濤拜道:“林哥,逐末交給你了。”
林濤點頭應允,道:“你怎么教,我就怎么教,放心。”
“好。”齊塵再拜,對著汪逐末教導道:“如今,你算是真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當一如既往,爭朝夕,爭渡而上。”
汪逐末感佩莫名,站起身來拉著齊塵的手,道:“師父,你放心,我會努力,也會為你爭取機緣。”
“有這份心是好的。”齊塵聽見汪逐末的話,覺得很是欣慰:“留在山上,好好修行,不用擔心我。”
隨后齊塵轉身,向風玄問道:“風長老,明日與趙家堡的恩怨,誰上。”
風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趙家堡修士臨陣脫逃,害我宗弟子王浪身死。”
“我知曉你與他關系不錯,此仇必報。
你無需擔心,我宗自有人出手。”
齊塵點點頭:“明日我再來。”
說罷,齊塵又對汪逐末說了些體己話,隨后轉身下山。
那小木屋門口的大樹,已經被院子給圍了起來。
靠著青山鎮(zhèn)與工匠們熟識,齊塵與趙希的新家正在快速的完成著。
雖然還沒有徹底完成,但出入的工匠流著汗水,盡力的幫這個人人尊敬的齊師完成著新家。
齊塵滿意的打量著。
新家以青瓦白墻圍出三進院落。
朱漆木門未做鎏金,只在門框刻了半圈纏枝紋。
門環(huán)是齊塵用雷擊木雕的雙鶴銜枝。
前廳擺著四扇松木屏風,是趙希繪著的青山鎮(zhèn)四季。
家具皆是汪逐末伐下的未拋光的實木,案頭鎮(zhèn)紙是塊天然紋理的河床石。
幾間屋子,除了趙希與齊塵的主屋,其他的都放一些日常和修煉所需要的東西。.
房子雖是三進院落,占地面積卻不是很大。
趙希精打細算,每一處都用到極致。
更莫說院子里面的一方活水小池子,已經種下了水生靈藥,此刻花開的不錯。
若是靈氣繁盛,應當更加鮮艷。
“塵哥,你回來了。”
趙希將銀兩交給工匠,看到齊塵站在池子旁邊打量著自己,正對著自己癡癡的微笑著。
“辛苦了,希兒。”齊塵走上前去,擦了擦趙希額頭上的灰塵:“選好日子,將東西安置好之后,咱們就可以搬家了。”
“嗯,你徒兒通過試煉了?”
趙希不懷疑齊塵的能力,只是覺得近來齊塵眼中帶著憂愁。
索性提起開心的事情,讓齊塵心頭不要多想罷了。
至于為何,趙希自己很清楚,那種憂愁,每天起來看鏡子里面自己的面容就很清楚。
他怕自己老去。
不然也不會在池子里面種上這么多并蒂朱顏花。
齊塵臉上的笑容多了些,笑道:“你夫君的能力你最清楚。”
說著將趙希帶到池子旁邊,輕輕的幫趙希按摩起來。
“內外家務都是你在操持,當真辛苦你了。”齊塵言語中帶著商量:“明日我想上山,看看趙家堡的人。”
“我同你去。”
趙希溫柔的拉著齊塵的手:“我也想看看三祖爺怎么樣了,前些日子來信,他說宗內確實發(fā)生了一些矛盾。”
“但同時也報了平安。”
翌日。
兩個熟悉的身影走進尚未完善的新宅,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嘴中稱贊,大嫂當真心中聰慧,將這新宅打造的如此低調典雅。
“呀,二位小仙人。”周圍的工匠打量著劉云瑤姐弟二人。
雖然是看著兩姐弟長大,但現在一副修者氣勢,倒是讓鎮(zhèn)子上的工匠們好奇起來。
姐弟二人有禮的朝著各位長輩拱手,問道:“我哥哥嫂嫂不在嗎?”
“我們做事你哥哥嫂嫂放心,現在在原來齊師徒弟的小木屋里面。”
“好,多謝各位叔叔。”
姐弟二人拜別后,朝著汪逐末搭建的屋子走去。
眾人望著姐弟二人,心中很是羨慕,不禁羨慕鎮(zhèn)子上出了兩個修行的天才。
更羨慕劉叔家有齊塵這樣的人幫助。
小木屋門口,卻遇見趙家堡的人,似乎正在與齊塵二人對峙。
為首的少年跟劉恒春相仿,笑眼中透著寒意,身邊的兩個侍從齊塵見過。
就是趙月原來身邊的二位,只是境界似乎沒有什么突破。
倒是那少年眉眼與趙月有些相像。
“趙恒,好久不見。”趙希的言語中透著冰冷。
她還記得那些年自己被欺負的時候,這個小屁孩笑的最歡,小小年紀就一肚子壞水。
如今,卻應該是替代了他姐姐趙月的位置,當上了趙家堡天驕。
“希姐姐,好久不見。”趙恒似笑非笑:“多年不見,你都見老了。”
齊塵將趙希拉在身后,感受著房間里面案子上面的索契。
只要趙恒有惡念,那自己會試試索契到底有何能力。
“原來是趙月的弟弟。”齊塵言語中浸著寒意:“怎么,趙家堡沒人了,找個凝氣的殘羹做天驕。”
趙恒卻是不惱。
畢竟自己十七歲就來到了凝氣六層,以后有的是資本。
“姐夫倒是言辭犀利,原來就是你幫著希姐姐斬了我大姐。”趙恒饒有意味的打量著齊塵,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就是不知道今日擂臺上嘴能不能這么硬。”趙恒眼神中透著興奮的眼神:“希姐姐,三祖爺在紫陽山可是很辛苦呢。”
“他都來不了,聽說是妖獸太多,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赤晃晃的要挾,讓趙希的心懸了起來。
正要開口說什么,卻又被趙恒打斷道:“希姐姐,我姐趙月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但這是宗族臉面,今日,還請一定要赴約。”
“什么狗屁垃圾,威脅起我大嫂來了!”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
兩姐弟就站在三丈開外的地方看著趙恒。
“十七歲?凝氣六層?”劉恒春望著劉云瑤,語氣帶著嫌棄:“很厲害嗎姐姐?”
“天驕,怎么不厲害。”劉云瑤嗤笑一聲。
“故作老持沉重,原是個小屁孩。”劉云瑤目光驟冷,看著趙恒道:“我大哥大嫂沒有趕你走,是想看看你怎么裝你的麻袋。”
“既然裝夠了,就滾吧。”
兩姐弟自然不會給趙恒好臉色,因為趙恒這個名字,太如雷貫耳了。
平日里對姐弟二人頗有照顧的王浪。
就是被這個混蛋給害死了。
趙恒目光閃過慍怒,輕哼一聲:“青山宗的凝氣弟子,原來也仗著青山宗的聲勢啊。”
劉恒春逞著少年意氣,罵道:“狗都不如,當日你帶頭逃跑,害死王浪師兄,我現在沒對你動手,已經對趙家堡莫大的榮幸。”
“哎呀,那魔物纏著王道長,我們也沒辦法救不是?”趙恒言語之中,透著戲謔。
聯盟有規(guī)定,不能死斗,莫非還能對自己動手?
王浪?
原來害死王浪道長的是你!
齊塵目光瞬間狠厲。
庚金印記在肺腑劇烈震顫,那柄索契已如活物般騰空,刃身的波浪紋泛著冷冽金芒,在晨間陽光里拉出半尺長的光影。
趙恒的話尾還懸在喉間,忽見齊塵眼中寒芒一閃,甚至沒看清對方抬手,索契的刃尖已沒入他咽喉。
匕首發(fā)出清越的劍鳴,刃身金芒暴漲三寸。
穿著喉嚨從后頸而出,沒帶一絲血液。
趙恒瞪大眼睛,雙手徒勞地抓向虛空,喉間咯咯作響卻說不出話。
趙希的驚呼卡在喉間,看著趙恒重重倒地。
齊塵望向劉云瑤姐弟,聲音低沉如刃:“他的人頭,你們帶到王道長冢前吧。”
趙恒到死都沒有明白,自己竟被一凡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