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過去,靈藥的長勢很好。
汪逐末學著齊塵,在齊塵小木屋十余丈的距離搭起了一個屋子。
每日無事,就來小木屋幫襯,做些跑腿的事情。
汪逐末,每次都無比尊敬的向齊塵討教一些修行上面的事情,時間長了,在凝氣方面竟真有長進。
中午過后,兩道流光疏忽而至。
青山宗的修士,但那面孔齊塵不是很熟悉。
“齊師。”兩位修士恭敬道:“青松長老師父近日閉關為結丹后期做準備,丹閣上面煉丹出了些問題。”
“我們無法解決,還請您幫幫忙。”
齊塵點點頭,笑道:“沒關系,帶我去吧。”
隨后轉過頭對著趙希交代道:“希兒,靈草約莫半個時辰就要澆灌了,只能麻煩一下你了。”
“河水湍急,要多多注意。”
趙希點點頭,言語溫柔道:“咱家欠青山宗這么多,你放心去便是,澆灌靈草的方法我早已經熟練。”
“就是你不肯讓我勞累。”
齊塵眼神中透著疼愛:“我去去就回。”
說罷,齊塵便跟著兩位修士去了青山宗。
“嘖嘖,齊大哥這不是修士,勝似修士啊。”汪逐末從樹后面走了出來,眼中無比羨慕。
“筑基修士都對齊大哥如此尊敬,齊大哥真不一般。”
“好了,再奉承就過分了。”趙希哪能不滿意自己這個男人?但自己的男人可是很謙卑。
“我要去藥田澆灌,不和你多說了。”
汪逐末見機會來了,連忙上前自告奮勇道:“大嫂,我幫你,齊大哥說那桶子很重,我力氣大。”
趙希看了一眼汪逐末,點頭認可。
這些日子,汪逐末幫了小木屋很多忙,為人積極懇切,齊塵已經慢慢接受了這樣一個鄰居。
那自己就沒有必要拒人千里。
河邊竹屋,汪逐末奮力在河邊撈起水桶,放在籬笆外面。
“這靈藥長勢也太好了,有機會我一定要讓齊大哥教教我。”汪逐末眼神中滿是羨慕。
靈藥煉制靈丹,可是能夠極大的幫助修行。
更莫說那靈丹放在凡人市面,可賣出多大的價值了。
“想學就去問你齊大哥,他不會拒絕。”趙希蹲著身子除著草,生怕那半個指節長的雜草會影響靈藥的長勢。
“真的嗎?可以嗎?”汪逐末神色認真:“齊大哥他,真的會教嗎?”
“你問你齊大哥問題,有沒有回答你的時候嗎?”趙希笑道:“他說你爭朝夕,回答你問題,都是為了幫你。”
齊塵在汪逐末心中,一直給人溫暖的感覺。
身負劫難的人,多會生出戾氣影響性格,但齊塵沒有,如此心性實在讓汪逐末佩服。
半個時辰的時間,兩人終于將靈藥灌溉完畢。
“等你齊大哥回來,用靈力再澆灌一下就行了。”趙希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看著遠處目光卻是一滯。
只見三個人影,快速朝這邊走了過來。
“沒想到,這青山宗腳下還有藥田?“
“這里屬于青山宗嗎?”為首的年輕散修開口問道,眼神中透著貪婪的目光。
另一個眼神謹慎的散修在用剛剛凝聚的微弱神識打探趙希二人的同時回答道:“應當不屬于。”
貪婪散修咧開嘴笑了:“那意思就是說,咱幾個來青山鎮等著來年試煉,還得了意外之喜?”
“有這些靈藥,再突破一層不是問題。”
見來者不善,汪逐末上前一步,將趙希擋在身后,將齊塵搬出來,道:“你們可知,這藥田是齊師的?識相的話就趕快離開。”
“齊師?”貪婪散修面帶疑惑:“齊師是誰,青山宗的人嗎?”
謹慎修士開口道:“昨天剛來的時候,聽客棧老板提起,好像是鎮子里面的醫師,在鎮子里面頗有威望。”
貪婪散修不耐煩的擺擺手:“凡人而已,有什么好說的?幾十年后化作黃土,誰還記得。
嗯....我們記得,記得他做的貢獻。”
既然是凡人,有什么好怕的?
這么多靈藥,今天搶定了!
貪婪散修繼續威脅道:“小子,你剛剛凝氣一層,神識都不曾凝出,還是勸你不要阻攔。”
汪逐末目光凌然,未曾想到修士還有這等無賴潑皮,大罵道:“修士當刻苦修行,你們的作為與強盜有什么區別?”
“強盜?”貪婪散修放聲大笑起來:“散修若不奪取機緣,哪來的凝氣二層。”
“今日,我們就當強盜了!”
“動手!”
汪逐末轉頭,對趙希說道:“大嫂,快走,今日我就算死,也要護住齊大哥的藥田。”
趙希卻不想后退半步,從竹屋里面拿出鋤頭就與汪逐末并排而立。
將茁壯成長的藥田護在身后。
“看這個情況,只有從你們兩個身上踏過去,才能得到那靈藥了。”
三道身影如惡犬撲食般沖來,為首凝氣二層的散修手持鋸齒短刀。
趙希手中鋤頭帶著藥田泥土的氣息橫掃而出,卻被對方側身避開,刀光一閃,在她左臂劃出寸長深口,衣袖頓時被鮮血浸透。
“大嫂!”
汪逐末瞳孔驟縮,瞥見另一名散修正從右側包抄,手中半截木棍是從籬笆上扯下的斷樁,帶著尖銳木刺。
他來不及細想,旋身用肩膀撞向對方胸口,卻被凝氣二層的散修借勢抓住手腕,猛地往地上一摜。
碎刀刃劃破空氣的銳響刺得人耳膜生疼。
石硌得他脊背生疼,抬頭時正見那短刀已到趙希眼前。
汪逐末突然暴起,用尚未被制的左手扣住對方手腕,生生將短刀偏移半寸。
趙希的右邊肩膀又被短匕劃傷。
汪逐末心中一涼,眼中滿是擔憂。
下一刻,后心一涼,不知何時被另一名散修用斷刃刺穿。
溫熱的鮮血順著腰間流進褲管,在泥土地上洇出暗紅足跡。
“小崽子找死!”凝氣二層的散修獰笑一聲。
正要抽刀再刺,卻見汪逐末雙臂如鐵鉗般絞住他手腕。
趙希也強撐著身上的傷,奮力抓起鋤頭朝著散修手背上砸了過去。
指骨碎裂聲混著悶哼響起。
三個散修往后退了一步,沒想到這兩個人這么不要命。
那小子招式笨拙,但很拼命,而眼前三十來歲的女子卻將鋤頭耍成了劍一般。
“媽的!”貪婪散修啐出一口唾沫:“要不是沒修習功法,你們兩個早就被我們滅了!”
趙希的鋤頭斷成兩截,卻仍用半截木柄戳向敵人面門。
汪逐末后背的斷刃隨動作晃出鮮血。
二人一步不讓。
藥田邊緣被踩倒的籬笆,嫩綠的藥苗在陽光下中輕輕顫動,竟無一株折損。
“今日就是拼命也要先殺了你們兩個!”
三人頓了身子,又魚貫而上。
....
齊塵大步從丹閣中踏出,門口林濤已經等候多時。
“如何了?”
齊塵表情輕松道:“應是昨日藥材特殊,他們忘記徹底出渣,今日煉丹才出現這樣的情況。”
“嗯。”林濤點點頭,感激道:“青松長老閉關,若不是有你,爐子可能就炸了。”
“那倒不至于,頂多就是這一爐子丹藥廢了。”齊塵拱手道:“還請林哥送我下山,我那靈藥田希兒在看管著,木桶很重,我怕她受傷。”
“你呀,有此賢妻,誰還記得你孤零零一個人順著水流差點死在渡口?”
見林濤的打趣,齊塵心中頗覺幸福,林濤和王浪算是見證自己一路走過來的人了。
“上來!”林濤爽朗道:“今日就給你個送到服務。”
“對了,王哥呢?”
齊塵突然想起好久沒有見到王浪道長了。
“老王今日守魔淵,現在各宗門都要派弟子守著魔淵。”林濤面上透著無奈:“很浪費修行時。”
魔淵已經成了煬國各宗門頭上懸著的利劍,修士鎮守必然是無奈舉措。
齊塵沒有再問,心頭不知覺的飄向藥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