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的指尖順著高園園腰側系帶滑到脊椎凹陷處，練功服吸飽陽光的棉麻質地在他掌心簌簌作響。

她下意識后仰時，發尾掃過音響按鍵，磁帶機突然卡住半秒，《梁?！返男深D時摻進細微的電流雜音。

“你...”高園園剛啟唇就被堵住聲音，林浩的虎牙輕輕磕在她下唇那顆總愛起皮的小痂上。

他嘗到她舌尖殘留的糖葫蘆酸味，混著練功房特有的松木地板蠟氣息，像含了顆正在融化的水果硬糖。

她抵在他胸前的手突然攥緊襯衫，紐扣崩開時在木地板上彈跳兩下。

林浩趁機托住她后腦，指縫間纏繞的發絲帶著剛蒸發過汗水的潮意，陽光把兩人睫毛交疊的影子投在鏡墻上，宛如振翅欲飛的墨蝶。

“等...”高園園偏頭躲開的瞬間，林浩的吻落在她隨呼吸起伏的頸動脈上。

大提琴低鳴的共振透過把桿傳來，他忽然含住她耳垂輕笑：“我聽說文化站的隔音很好...唔...”

她突然咬住他喉結的報復讓兩人同時失衡，林浩護著她后腦栽進疊放在墻角的體操墊。

陳年海綿揚起的灰塵里，高園園跨坐在他腰間，發繩不知何時崩斷，垂落的發簾后眼睛亮得驚人。

“現在是誰熱的要命？”她拇指蹭過他濕漉漉的唇角，練功服領口隨著呼吸裂開道陰影。

“我....”

沒等林浩說完，高圓圓就起身站了起來，“就讓你看的到，吃不到！”

“死丫頭，你居然耍我！”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總是欺負我！就剛才....也是對你最近表現小小的獎勵。我昨天聽林嬸說，你要拍電影？”

林浩點點頭，從包里掏出劇本，“真拿你沒辦法，正好請女主角幫忙看看這劇本怎么樣！”

他有心賣弄，趕緊殷勤的把劇本遞給整理衣服的高園園。

紙張翻動的嘩啦聲里，高園園的表情漸漸認真起來。

讀到某個段落時，她突然咬住下唇，這個習慣性動作讓林浩喉結動了動。

“所以你要我演...”高園園抬頭時，發現林浩正盯著她脖頸上的汗珠出神。

她故意把劇本卷成筒敲他腦袋：“問你話呢！”

“女主角，一人分飾兩角?！绷趾谱プ”玖硪欢溯p輕往回帶，高園園猝不及防跌進他懷里。

練功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幾個跳廣場舞的大媽探頭看了一眼，又默契地關上門。

隱約傳來“年輕真好“的感慨，伴隨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高園園紅著臉推開他，抓起外套就往更衣室走。

林浩跟上去時，聽見她鑰匙串叮當作響的聲音。

更衣室門沒鎖，推開時看見她正對著小鏡子補口紅，鏡框邊緣夾著他們高中時代的合影。

“我還沒答應呢?！备邎@園從鏡子里瞪他，口紅不小心畫出界，在嘴角拖出一道紅痕。

林浩伸手想幫她擦，卻被抓住手腕。

更衣室狹小的空間里，呼吸聲突然變得清晰可聞。

高園園突然湊近，在他領口嗅了嗅：“你換洗衣粉了？”

這個轉移話題的方式拙劣得可愛，林浩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么！”高園園氣鼓鼓地轉身收拾包，發梢掃過林浩鼻尖。

她彎腰時練功服下擺露出一截腰線，陽光下像細膩的瓷器。

林浩從背后環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我媽說...”

話沒說完就被手肘頂到肋骨，疼得倒吸冷氣。

高園園轉身時撞到身后的儲物柜，震落幾枚發夾。

“你媽說我什么？”高園園撿起發夾別在劉海旁，金屬的反光映著她亮晶晶的眼睛。

林浩突然單膝跪地，這個夸張的動作讓高園園瞪圓眼睛。

他從包里鄭重其事地取出分鏡腳本：“高園園同志，能否請你...”

“神經病啊！”高園園踹了他一腳，力道卻輕得像撓癢癢。

窗外的云朵飄過，更衣室忽明忽暗。

高園園低頭看畫的側臉被鍍上毛茸茸的金邊，睫毛在臉頰投下的陰影微微顫動。

林浩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碎發時，發現她耳后那顆小痣比記憶中更紅了。

“劇本我拿回去看?！备邎@園突然合上本子，聲音輕得像羽毛，“晚上...晚上來我家吃飯吧?！?

她說完就往外跑，練功服口袋里掉出顆沒吃完的糖炒栗子。

林浩撿起還帶著體溫的栗子，剝開塞進嘴里。

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開時，樓道里傳來高園園和廣場舞大媽的寒暄聲。

透過窗戶能看到她小跑穿過文化站廣場的身影，黑發在風里揚起優美的弧度。

林浩回到老院子后，發現大鵬和小川都不在，就先回家和父母打了一聲招呼。

得知林浩要去高園園家吃飯時，兩人都沒說什么，嘴角的笑容說明了一切。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林浩就出門赴約。

兩家的實際距離并不遠，家屬院門口的張大爺正在聽收音機，京韻大鼓的唱腔飄在暮色里。

樓道里的感應燈不太靈敏，林浩跺了三下腳才亮起來。

高園園家門前貼著褪色的福字，貓眼突然暗了一下。

顯然是有人在里面張望。

門開時飄出糖醋排骨的香氣，高園園換了件淺藍色家居服，發梢還滴著水。

“我爸媽去我舅家了。”高園園轉身往廚房走，拖鞋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林浩跟著進去時，看見灶臺上燉著的湯咕嘟咕嘟冒泡，蒸汽模糊了窗玻璃。

高園園踮腳拿碗時，家居服下擺微微掀起。

林浩從背后扶住她的腰，鼻尖蹭到她后頸未干的水珠。

“湯要溢出來了...”高園園的聲音像浸了蜜，尾音消失在相貼的唇間。

抽油煙機的轟鳴突然變得很遠，唯一清晰的是彼此交錯的心跳聲。

林浩把她抱上料理臺時，打翻了裝鹽的罐子。雪白的顆粒灑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被體溫融化成小小的水漬。

高園園咬著他耳朵說了句什么，熱氣熏得林浩耳廓發燙。

臥室門被撞開時，床頭的小夜燈自動亮起來。

暖黃的光暈里，高園園家居服的紐扣不知何時松了兩顆。

林浩吻她鎖骨時，嘗到淡淡的沐浴露甜香，混著剛才廚房里的油煙味。

窗外突然下起雨，雨滴敲打空調外機的聲音像某種鼓點。

高園園伸手關燈時，腕上的紅繩在黑暗里劃過模糊的軌跡。

被子掀起的風帶起床頭雜志的紙頁，嘩啦啦的聲響很快被其他聲音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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