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解剖臺前，手中的手術刀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冷光。

窗外的雨聲很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是無數細小的手指在敲打。她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凌晨兩點十五分。這種時候被叫來加班，任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林法醫，尸體已經準備好了。“助手小王推開門，帶進一股潮濕的冷氣。

她點點頭，戴上手套。解剖室的溫度很低，但她還是覺得后背有些發燙。這是她從業以來的第六個年頭，早已習慣了各種慘不忍睹的尸體，但今晚，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推車上蓋著白布，從輪廓看是個嬰兒。她掀開白布的一角，瞳孔猛地收縮。

嬰兒的尸體通體發青，皮膚上布滿了詭異的紋路，像是用墨水畫上去的符咒。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明明是閉著的，卻給人一種隨時會睜開的錯覺。“這是在哪里發現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

“城西的垃圾處理站，“小王說，“清潔工在分類可回收垃圾時發現的。奇怪的是，裝尸體的塑料袋是全新的，而且......“

“而且什么？“

“袋子里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給林夏'。“

林夏的手一抖，手術刀差點掉在地上。她猛地轉身：“你說什么？“

小王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紙條上寫著'給林夏'，我們以為是重名，但是......“他欲言又止。

解剖室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林夏感覺后頸一陣發涼，仿佛有人在對著她的脖子吹氣。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指尖觸到一片濕冷。

“開始吧。“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手術刀劃開皮膚的瞬間，她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像是檀香，又像是某種她說不出來的香料。這不對勁，尸體不應該有這種味道。

隨著刀尖深入，她發現嬰兒的臟器位置完全錯亂，心臟在右邊，肝臟在左邊，就像是被人生生調換了位置。更詭異的是，所有器官上都布滿了和皮膚上一樣的符咒紋路。

突然，手術燈劇烈閃爍起來。林夏抬頭看了一眼，再低頭時，發現手術刀不見了。

“小王，你看到我的......“她的話戛然而止。

小王不見了。

整個解剖室只剩下她一個人，還有臺上那具詭異的嬰兒尸體。雨聲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自己。

緩緩轉頭，她看到解剖臺上的嬰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漆黑如墨，正死死地盯著她。

林夏想要后退，卻發現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嬰兒的嘴角緩緩咧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聽到一個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你終于來了，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林夏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黑暗中不斷下墜。

耳邊傳來細微的哭聲，像是嬰兒的啼哭，又像是某種動物在哀鳴。她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重若千鈞。

恍惚間，她看到了記憶中的畫面。

那是二十年前的雨夜，她蜷縮在孤兒院的角落里。雨水順著破舊的屋頂漏下來，在地上匯成一條條蜿蜒的小溪。她記得自己當時發著高燒，渾身滾燙，卻冷得直打哆嗦。

“小夏，別怕。“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模糊的臉。那是比她大兩歲的小雨姐姐，總是護著她。

小雨的手很涼，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她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像是檀香，又像是某種她說不出來的香料。那味道讓她昏昏欲睡。

“睡吧，小夏。“小雨輕聲說，“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她記得自己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小雨手腕上畫著的奇怪符號。那些符號和今晚解剖臺上的嬰兒尸體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林法醫！林法醫！“

有人在搖晃她的肩膀。林夏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小王正焦急地看著她。

“你沒事吧？剛才突然暈倒了。“

林夏撐著地面坐起來，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解剖臺上的嬰兒尸體依然安靜地躺著，眼睛緊閉，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她知道那不是幻覺。

“我沒事，“她勉強站起來，“可能是太累了。“

小王狐疑地看著她：“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的臉色很差。“

林夏搖搖頭：“先把工作做完。“

她重新拿起手術刀，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她的手在發抖，刀尖幾次都差點劃錯位置。

隨著解剖的深入，她發現更多異常。嬰兒的骨骼發育程度顯示它至少有六個月大，但體型卻只有三個月大。更奇怪的是，它的牙齒已經全部長齊，而且異常尖銳。

“這不可能......“她喃喃自語。

突然，她注意到嬰兒的右手緊握成拳。她小心翼翼地掰開那小小的手指，發現掌心攥著一枚銅錢。

銅錢上刻著奇怪的符號，和她記憶中小雨手腕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林夏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她醒來后，小雨就不見了。院長說小雨被領養了，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林法醫！“小王突然驚叫一聲。

林夏抬頭，看到解剖臺上的嬰兒尸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原本青灰色的皮膚迅速變黑、萎縮，最后化為一灘黑水。

但那些符咒紋路卻留了下來，像是烙印在空氣中，散發著幽幽的綠光。

林夏感覺一陣惡心，她沖進洗手間，對著馬桶干嘔。抬起頭時，她在鏡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圈紅色的印記，像是被人掐過。

她顫抖著手摸向脖子，那圈印記突然變得滾燙。她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低語：

“找到小雨......找到真相......“

林夏握緊手術刀，解剖室的白熾燈在雨夜中顯得格外刺眼。嬰兒尸體上的符文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仿佛在蠕動。她深吸一口氣，刀尖剛觸及皮膚，燈突然滅了。黑暗中，她聽見細微的哭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她摸到墻上的開關，燈重新亮起的瞬間，她看見解剖臺上的嬰兒正對著她笑，漆黑的眼眶里沒有瞳孔，只有無盡的深淵。

林夏握緊手術刀，解剖室的白熾燈在雨夜中顯得格外刺眼。嬰兒尸體上的符文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仿佛在蠕動。她深吸一口氣，刀尖剛觸及皮膚，燈突然滅了。黑暗中，她聽見細微的哭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她摸到墻上的開關，燈重新亮起的瞬間，她看見解剖臺上的嬰兒正對著她笑，漆黑的眼眶里沒有瞳孔，只有無盡的深淵。

林夏跌跌撞撞地沖出解剖室，走廊里空無一人。她扶著墻大口喘氣，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突然，她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林法醫？“是小王的聲音，“你沒事吧？“

林夏轉過身，看到小王一臉擔憂地站在不遠處。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我剛才去拿資料了，“小王說，“回來就看到你站在這里......“

林夏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她看了眼手表，已經凌晨三點多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小王點點頭：“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林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自己可以。“

走出警局，雨還在下。林夏站在屋檐下，看著雨簾中朦朧的街燈。她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慵懶的男聲。

“是我，“林夏說，“我想查一件事。“

“這么晚了......“對方打了個哈欠，“什么事這么急？“

“二十年前，城西孤兒院的檔案。“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終于要查了？“

林夏握緊手機：“嗯。“

“好，我明天幫你查。“對方頓了頓，“林夏，你還好嗎？“

“我沒事，“林夏說，“謝謝你，陳警官。“

掛掉電話，林夏深吸一口氣，走進雨中。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冰涼刺骨。她摸了摸脖子，那圈紅色的印記還在，隱隱發燙。

回到家，林夏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關于城西孤兒院的資料。但網上能找到的信息很少，只有幾條舊新聞提到孤兒院在二十年前因為資金問題關閉。

她打開抽屜，翻出一個舊相冊。相冊里只有幾張泛黃的照片，都是她在孤兒院時的合影。她一張張翻看，突然在一張集體照上停了下來。

照片里，小雨站在她身邊，手腕上隱約能看到那些奇怪的符號。林夏湊近細看，發現小雨的另一只手正緊緊攥著她的衣角。

她記得那天拍照時，小雨特別緊張，一直抓著她的衣服不放。現在想來，那或許是一種求救的信號。

林夏合上相冊，走到窗前。雨還在下，遠處的路燈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朦朧。她突然想起解剖室里那個嬰兒的笑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第二天一早，林夏就接到了陳警官的電話。

“查到了，“陳警官說，“二十年前，城西孤兒院確實有個叫小雨的女孩，但在檔案里，她的去向是'不明'。“

“不明？“林夏皺眉，“什么意思？“

“就是沒有記錄，“陳警官說，“我查了當年的領養記錄，沒有她的名字。而且......“他頓了頓，“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

“孤兒院的院長，在孤兒院關閉后不久就失蹤了。“陳警官說，“警方找了他很久，但一直沒有線索。“

林夏握緊手機：“還有其他線索嗎？“

“有，“陳警官說，“我查到當年孤兒院有個護士，現在在市立醫院工作。你要不要去見見她？“

“好，“林夏說，“把地址發給我。“

掛掉電話，林夏立刻收拾東西出門。雨還在下，她打了輛車直奔市立醫院。

在醫院前臺，林夏報出了那個護士的名字。前臺小姐查了一下，說：“李護士在住院部三樓。“

林夏道了聲謝，快步走向電梯。電梯里人很多，她站在角落里，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檀香。

她猛地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站在她身后。女醫生低著頭，長發遮住了臉。林夏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圈紅色的印記，和她脖子上的很像。

電梯到了三樓，女醫生走了出去。林夏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女醫生走得很快，轉眼就消失在走廊拐角。林夏追過去，卻只看到空蕩蕩的走廊。她站在原地，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你在找我嗎？“

林夏轉身，看到女醫生就站在她身后，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她的眼睛漆黑如墨，沒有瞳孔。

林夏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墻上。女醫生緩緩抬起手，手腕上的紅色印記發出幽幽的光。

“找到小雨......“女醫生輕聲說，“找到真相......“

突然，一只手搭在林夏肩上。她尖叫一聲，轉身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正疑惑地看著她。

“你沒事吧？“婦女問。

林夏喘著氣，再看那個女醫生，已經不見了。

“我......我沒事，“林夏勉強笑了笑，“請問李護士在哪里？“

“我就是，“婦女說，“你是......“

“我是林夏，“林夏說，“我想問您一些關于城西孤兒院的事。“

李護士的臉色突然變了：“這里不方便說話，跟我來。“

她把林夏帶到一個空病房，關上門：“你怎么會問起這個？“

林夏簡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李護士聽完，沉默了很久。

“小雨是個可憐的孩子，“李護士終于開口，“她......她不是被領養的。“

“那她去了哪里？“

李護士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天晚上，院長說要帶她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第二天，院長就說小雨被領養了。但是......“她壓低聲音，“我后來在太平間看到了小雨的衣服。“

林夏感覺后背發涼：“太平間？“

李護士點點頭：“那天晚上，我值夜班。聽到太平間有動靜，就過去看看。結果看到院長從里面出來。

林夏站在太平間門口，手里攥著李護士給她的鑰匙。鑰匙很舊，上面布滿了銅綠，但依然能看出上面刻著“太平間“三個字。

“你真的要去嗎？“李護士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那里很危險......“

林夏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插入鎖孔。鎖芯發出“咔嗒“一聲，門開了。

太平間里一片漆黑，只有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綠光。林夏打開手電筒，光束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慘白的光痕。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的味道，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

她記得李護士說過，那天晚上院長是從太平間出來的。如果小雨真的在這里出了事，一定會留下什么線索。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一排排停尸柜，林夏感覺后背發涼。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

突然，她聽到身后傳來“吱呀“一聲。

林夏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束照向聲音的來源。是一個停尸柜，柜門不知為何打開了一條縫。

她咽了口唾沫，慢慢走過去。柜門上的標簽已經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到“1999“幾個數字。

1999年，正是孤兒院關閉的那一年。

林夏伸手拉開柜門，里面空空如也。但當她湊近細看時，發現柜子底部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人用指甲抓出來的。

她伸手摸了摸劃痕，突然感覺指尖一陣刺痛。縮回手時，她看到指尖滲出了一滴血珠。

就在這時，太平間的燈突然亮了。

刺眼的白光讓林夏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太平間的布局完全變了。

原本整齊排列的停尸柜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手術臺。手術臺上躺著一個女孩，手腕上畫著熟悉的符號。

是小雨。

林夏想要沖過去，卻發現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她看到院長站在手術臺旁，手里拿著一把手術刀。

“別怕，“院長輕聲說，“很快就結束了。“

小雨掙扎著，但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林夏想要尖叫，卻發不出聲音。她看到院長舉起手術刀，刀尖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突然，手術室的燈滅了。

黑暗中，林夏聽到小雨的哭聲。那哭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她耳邊。

“姐姐......“

林夏猛地轉身，看到小雨就站在她身后。她的手腕還在流血，那些符號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光。

“救我......“小雨輕聲說。

林夏想要伸手去拉她，卻抓了個空。小雨的身影漸漸消散，最后化作一縷青煙。

太平間的燈重新亮起，一切恢復原狀。林夏站在原地，渾身發抖。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尖的血跡還在。

這不是幻覺。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剛才看到的畫面。院長是在這里對小雨做了什么，但具體是什么，她還不清楚。

突然，她注意到墻角的地磚有些異常。走過去細看，發現其中一塊地磚的邊緣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林夏蹲下身，用手敲了敲地磚。聲音很空，下面應該是空的。

她四處尋找工具，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一根鐵棍。將鐵棍插入地磚的縫隙，用力一撬。

地磚被撬開了，下面是一個暗格。

暗格里放著一個鐵盒，上面布滿了銹跡。林夏小心翼翼地取出鐵盒，打開蓋子。

里面是一本日記。

日記的封皮已經發黃，但還能看清上面的字跡：“1999年實驗記錄“。

林夏翻開日記，第一頁就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3月24日，小雨的身體出現了排斥反應。我們需要更多的樣本......“

她的手在發抖，繼續往下看。

“4月1日，實驗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小雨的DNA與符咒產生了共鳴，這證明我們的理論是正確的......“

“4月15日，小雨死了。但她的細胞還在活躍，這太不可思議了......“

林夏感覺一陣惡心。她終于明白小雨遭遇了什么，院長在拿她做人體實驗。

突然，她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誰在那里？“一個男人的聲音。

林夏猛地轉身，看到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站在門口。他手里拿著手電筒，光束正對著她的臉。

“我......“林夏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保安走近幾步：“這里是禁區，你是怎么進來的？“

林夏下意識地將日記本藏在身后：“我......我是新來的醫生，走錯路了......“

保安狐疑地看著她：“把你的工作證給我看看。“

林夏的心跳加速。她根本沒有工作證，如果被抓住，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太平間的燈突然滅了。

黑暗中，林夏聽到保安的驚叫聲。她趁機轉身就跑，但沒跑幾步就撞到了什么東西。

“別怕，“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跟我來。“

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林夏想要掙扎，但那只手的力氣很大，拉著她快速移動。

她聽到身后傳來保安的腳步聲和咒罵聲，但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對這里很熟悉，帶著她在黑暗中七拐八拐。

終于，他們在一個小門前停下。那人推開門，拉著林夏鉆了進去。

門在身后關上，林夏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狹窄的樓梯間里。借著應急燈的光，她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是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舊工作服，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你是誰？“林夏警惕地問。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樓梯：“從這里下去，可以通到地下車庫。你從那里出去。“

林夏猶豫了一下：“你為什么要幫我？“

男人沉默了幾秒：“因為我也在找真相。“他指了指林夏手里的日記本，“那里面記錄的東西，會要了你的命。“

林夏握緊日記本：“你知道這里面寫了什么？“

男人點點頭：“二十年前，我在這里當清潔工。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摸了摸臉上的疤痕，“這就是代價。“

林夏還想再問，但男人已經轉身離開：“快走吧，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里。“

林夏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咬了咬牙，轉身跑下樓梯。

樓梯很長，似乎通向地底深處。林夏跑得氣喘吁吁，終于看到一扇鐵門。她推開門，發現自己果然在地下車庫。

雨還在下，雨水順著車庫的斜坡流下來。林夏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向出口。

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站住！“是保安的聲音。

林夏沒有回頭，加快腳步跑向出口。但沒跑幾步，她就看到前面站著兩個人，擋住了去路。

是院長，還有那個女醫生。

“林法醫，“院長微笑著說，“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林夏后退一步，感覺后背發涼。她看到女醫生的眼睛漆黑如墨，沒有瞳孔。

“把日記本給我，“院長伸出手，“那不是你該看的東西。“

林夏握緊日記本：“你們對小雨做了什么？“

院長的笑容消失了：“小雨是個好孩子，她為科學做出了偉大的貢獻。“

“你們殺了她！“林夏尖叫。

院長搖搖頭：“不，我們沒有殺她。我們只是......讓她以另一種方式活著。“他指了指女醫生，“你看，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林夏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女醫生身上會有那些符號，為什么她的眼睛沒有瞳孔。

“現在，“院長向前一步，“把日記本給我。“

林夏后退，直到后背撞在墻上。她看到保安從后面包抄過來，女醫生也緩緩逼近。

就在這時，一輛車突然從拐角處沖出來，車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上車！“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

是陳警官。

林夏沒有猶豫，拉開車門跳了上去。車子一個急轉彎，甩開追兵，沖出了地下車庫。

“你沒事吧？“陳警官一邊開車一邊問。

林夏喘著氣：“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查到一些線索，“陳警官說，“覺得你可能會有危險，就趕過來了。“他看了眼林夏手里的日記本，“那是什么？“

林夏握緊日記本：“是真相。“

車子駛入雨夜，林夏靠在座椅上，感覺渾身發冷。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院長不會放過她，那個女醫生也不會。

而小雨，還在等著她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