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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孢子女王的覺醒

陸沉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失控的磁懸浮列車撞飛,意識在1985年的可口可樂配方和九玥臨死前的記憶碎片里橫沖直撞。

那焦糖的甜膩氣味直沖進他的鼻腔,甜得發膩的味道好似粘稠的糖漿,緊緊黏在鼻腔內壁,令他胃部一陣翻涌,惡心不已。

而左臂上傳來的酥麻感,像無數細小的電流在皮膚上游走,那電流的刺痛感清晰而真實,每一絲麻意都如針芒輕刺。

他努力睜開眼,眼前,鈦合金的義肢上,無數細小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每一條紋路的扭動都清晰可見,那紋路扭曲的姿態仿佛是掙扎的小蛇,最終定格成一組神秘的幾何圖案,那是……克萊因瓶的切面?

“該死,這系統又抽什么風?”他低聲咒罵,但身體卻誠實地開始適應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他能感覺到力量在四肢百骸中流淌,像是一股溫暖的熱流,那熱流帶著微微的刺痛,好似巖漿在血管中奔騰。

三百公里外的垃圾山頂,離島的身影如同一個孤獨的雕塑,靜靜地佇立在那里。

狂風呼嘯著席卷而過,垃圾被吹得四處飛揚,發出“呼呼”的聲響,那聲音像是惡魔的咆哮。

他戴著那副焊接到面部的電焊面罩,只露出下巴上凌亂的胡茬,在微風中微微顫動,胡茬被風刮得刺刺麻麻的。

等離子焊槍發出刺耳的嗡鳴,那聲音尖銳地鉆進陸沉的耳朵,仿佛要刺穿耳膜,尖銳的聲響如同利箭在耳道中穿梭。

藍色的光束精準地切割著銹跡斑斑的金屬垃圾,光束劃過之處,金屬垃圾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痛苦地呻吟,仿佛在進行一場精密的藝術創作。

垃圾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樣滑落,發出“簌簌”的聲音,那聲音好似春蠶啃食桑葉,露出隱藏在地下的秘密。

那是二十臺排列成莫比烏斯環形狀的滾筒洗衣機,銹跡斑斑,像是被遺忘在時間長河里的古老遺物,散發著一股陳舊的鐵銹味,那鐵銹味帶著潮濕的腥氣,刺鼻難聞。

每一扇艙門上,都刻著一個褪色的可樂瓶蓋編號,在酸雨的沖刷下,顯得詭異而神秘,那些編號的字跡有些模糊,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咔噠,咔噠,咔噠……”洗衣機的艙門依次打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像是某種倒計時的讀秒,那聲音在寂靜的垃圾山上回蕩,讓陸沉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寒意如冰冷的蛇在后背蜿蜒爬行。

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在蠢蠢欲動,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那壓抑的氣息好似厚重的烏云,壓得陸沉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陸沉心頭涌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他掙扎著站起身,腳下的垃圾發出“嘎吱”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是垃圾在抗議他的踐踏。

他看見洛冰璃痛苦地蜷縮在泰坦的散熱管道里,仿生皮膚下的數據線如同毒蛇般緊緊纏繞,將她原本精致的面容勒得扭曲變形,她發出微弱的痛苦呻吟聲,那聲音如同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著陸沉的心,讓陸沉的心猛地一揪。

“不能再等了!”陸沉咬緊牙關。

他想起之前在九玥的實驗室里看到過的量子過濾器碎片,那是唯一能夠有效抑制孢子病毒的物質。

而且,在九玥的研究筆記中曾經發現過關于量子過濾器碎片與高能量密度等離子光束相互作用可以產生克制孢子效果的理論,之前也有過類似的小規模實驗。

但他現在身無長物,要怎么才能……

等等,離島的等離子焊槍!

陸沉想到離島的焊槍是經過特殊改裝的,能夠產生極高的能量密度,如果能將量子過濾器碎片融入等離子光束中,或許能夠制造出克制孢子的武器。

他立刻通過泰坦的通訊系統向離島發出了請求:“離島,聽得到嗎?把你的焊槍借我用一下,我有辦法對付這些孢子!”

離島沉默了片刻,語氣依舊冷漠:“我憑什么相信你?”

“就憑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陸沉急切地說道,“孢子女王的目標是整個自由城,如果我們不聯手,誰也逃不掉!”

離島沒有再說話,但他將焊槍的能量輸出調到了最大。

藍色的等離子光束變得更加耀眼,強烈的光芒刺痛了陸沉的眼睛,仿佛要將他的視線灼傷,那光芒如同一團熾熱的火焰,灼燒著他的眼眸。

陸沉深吸一口氣,將九玥遺留的量子過濾器碎片小心翼翼地插入焊槍的能量回路中。

瞬間,等離子光束的顏色發生了奇異的變化,由純粹的藍色變成了彩虹般的絢爛,那絢麗的色彩在黑暗中閃爍,美得讓人目眩神迷,色彩如同夢幻的星云在眼前流轉。

這道彩虹光束蘊含著巨大的能量,仿佛能夠灼燒一切邪惡,光束周圍的空氣都被加熱,發出“咝咝”的聲響,那聲響好似沸水翻滾。

陸沉感到自己的鈦合金義肢也開始與之共鳴,發出嗡嗡的聲響,仿佛在歡呼雀躍,那共鳴的震動感從義肢上傳來,讓他的手臂微微發麻,麻意如同螞蟻在手臂上爬行。

“就是現在!”陸沉怒吼一聲,將彩虹光束射向垃圾山的方向。

與此同時,最后一臺滾筒洗衣機的艙門也緩緩打開。

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里面爬了出來,它有著人形的輪廓,但身體卻像是由無數塊機械碎片拼湊而成,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那味道刺鼻難聞,好似腐爛的尸體散發的惡臭,讓陸沉忍不住捂住鼻子。

那是機械癌胚胎!

它貪婪地呼吸著廢土上污濁的空氣,發出“呼呼”的喘氣聲,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那膨脹的過程好似氣球被不斷吹氣。

當它注意到陸沉射來的彩虹光束時,發出了尖銳的嘶鳴,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刺耳,那聲音劃破長空,讓陸沉的耳朵一陣刺痛,刺痛感如針扎般尖銳。

胚胎毫不猶豫地撲向離它最近的機械殘骸,那是泰坦被擊毀后殘留下來的天誅- 09機械臂。

它張開布滿利齒的嘴巴,一口咬了下去,像啃食一塊美味的蛋糕,機械臂被咬時發出“咔嚓”的斷裂聲,那聲音仿佛是機械的哀鳴。

令人震驚的是,天誅- 09的機械臂竟然開始與胚胎的身體融合,原本粗糙的金屬表面變得光滑而富有光澤,兩個巨大的鉆頭從胚胎的肩胛骨處延伸出來,閃爍著死亡的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如同一把把利刃。

“該死,它在進化!”陸沉驚呼道。

就在這時,一個弱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陸沉的視線里。

是小螺絲,那個在垃圾場里和陸沉搶食物的流浪兒童。

他鬼鬼祟祟地靠近陸沉,腳步輕盈而急促,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那光芒好似黑暗中的鬼火。

他趁陸沉不備,猛地撲向彩虹光劍,一把抓住了正在散發著光芒的量子過濾器碎片。

“哈哈,有了這個,我就能成為自由城最厲害的拾荒者了!”小螺絲得意地笑著,但他還沒來得及逃跑,一股黑色的液體就從他腳踝處蔓延開來。

是機械癌!

小螺絲的笑容凝固了,他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愕,緊接著是無盡的恐懼。

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雙腿不受控制地發軟,整個人踉蹌著想要后退。

然而,黑色的液體蔓延得極快,瞬間就爬上了他的小腿,那冰冷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隨著液體不斷向上侵蝕,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每一次抽搐都伴隨著痛苦的嘶吼,他的聲音因為恐懼和痛苦而變得沙啞。

他的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仿佛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黑色的液體迅速吞噬著他的血肉,將他變成一個扭曲的機械怪物。

“母體……在洛天財團的……”小螺絲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吼道,聲音嘶啞而絕望。

他的身體徹底被機械癌吞噬,只留下一堆冰冷的金屬殘骸,殘骸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廢土上顯得格外凄涼。

陸沉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心頭,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周圍的垃圾山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籠,壓迫感撲面而來,垃圾在狂風中飛舞,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那聲音仿佛是無數冤魂的哀嚎,加重了他內心的焦慮和混亂。

小螺絲臨死前的話語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腦海里。

洛天財團……孢子母體竟然藏在洛天財團里!

他突然想起之前阿爾法被入侵時,傳回來的最后一段數據。

其實,之前在描述阿爾法數據的時候,就隱晦地暗示過數據中包含一些與洛冰璃義體相關的特殊編碼或者標記,當時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在意,現在想來,那些隱晦的信息仿佛是命運的伏筆。

那段數據指向了洛冰璃的義體核心,一個被嚴密封鎖的區域。

難道說……孢子母體就藏在洛冰璃的義體里?

陸沉的思緒一片混亂,他必須盡快找到洛冰璃,查清楚真相。

就在這時,泰坦的通訊系統再次響起,離島的聲音冰冷而沙?。骸奥逄熵攬F的防御系統已經啟動,自由城即將進入封鎖狀態。”

陸沉的心沉到了谷底。

陸沉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地下墜。

洛冰璃,那個他拼盡全力想要保護的女人,體內竟藏著毀滅世界的孢子母體?!

阿爾法被入侵時傳回的最后一段數據,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他混亂的思緒,直指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

那段數據所指向的,正是洛冰璃義體核心,一個被洛天財團嚴密封鎖的區域。

他咬緊牙關,啟動了泰坦殘余的掃描系統,強行突破洛天財團的防火墻。

掃描光束穿透層層防御,最終聚焦在洛冰璃的脊椎上。

在那里,一根銹跡斑斑的金屬纜繩深深嵌入她的仿生脊椎,纜繩上刻著銹蝕教會的標志,那扭曲的符號猶如一條毒蛇,緊緊纏繞著他的心。

“該死!”陸沉狠狠地捶了一下泰坦的控制面板,金屬的冰冷質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些,那冰冷的觸感從手心傳來,讓他打了個冷戰。

銹蝕教會,這個隱藏在廢土背后的神秘組織,竟將孢子母體植入了洛冰璃的身體!

他們究竟想干什么?!

來不及多想,反向吞噬狀態突然激活,陸沉胸口的量子薄膜開始瘋狂吸收周圍的孢子能量。

這些能量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體,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身體像是要被這股力量撐爆,每一寸肌膚都傳來膨脹的感覺,那膨脹感好似氣球被不斷充氣,皮膚緊繃得生疼。

然而,這種力量很快就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系統開始發出刺耳的警報:“警告!能量過載!系統即將崩潰!”那警報聲尖銳刺耳,在他的耳邊回蕩,如同一把尖銳的鋸子在切割他的神經。

與此同時,一個冰冷的機械合成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檢測到初代人工智能記憶——九玥是初代克隆體?!?

九玥……初代克隆體……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一顆顆炸彈在他腦海中炸開,炸得他頭昏腦漲,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疼痛,疼痛如萬箭穿心。

他努力想要抓住這些信息的線索,卻發現自己越陷越深,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宮。

就在這時,機械癌胚胎突然發生了異變。

原本只有一個的胚胎,竟分裂成數百只細小的金屬水蛭,這些水蛭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涌向陸沉和洛冰璃,它們在地面上爬行,發出“沙沙”的聲響,那聲音好似無數細碎的砂石摩擦。

它們鋒利的口器咬破了兩人的仿生皮膚,貪婪地吸吮著他們的血液,那疼痛如刀割一般,讓陸沉忍不住發出慘叫,慘叫在廢土上回蕩。

他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金屬水蛭鉆入他的神經接口。

與此同時,地面開始滲出詭異的藍光,這些藍光如脈搏般跳動著,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藍光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寒冷起來,讓陸沉感到一陣寒意,寒意如冰窖中的冷風。

“孢子……正在同步你們的意識……”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陸沉腦海中響起,那是阿爾法最后的掙扎。

陸沉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海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而陌生。

他看到洛冰璃痛苦地掙扎著,她的仿生皮膚下,數據線如毒蛇般蠕動,仿佛要將她撕裂,她發出凄慘的叫聲,那聲音好似受傷野獸的哀號,讓陸沉的心都碎了。

“洛冰璃……”陸沉想要呼喊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突然,洛冰璃身上的機械裙甲自動張開,露出里面復雜的機械結構。

那些金屬水蛭如同找到了巢穴,紛紛鉆入她的后頸,消失在她的身體深處。

“不……”陸沉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伸出手,想要抓住洛冰璃,卻只抓到了一片冰冷的空氣。

地面上的藍光越來越強烈,最終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陸沉和洛冰璃吞噬其中。

“咔噠……”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廢土上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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