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拉蒂的尾燈在雨幕中劃出血線，我盯著黑衣男人腕表上的星空盤。表盤里獵戶座星云正在順時針旋轉——這枚江詩丹頓的玄機，是上輩子陸沉在拍賣會上親口說的。

“林小姐的做空單很精準。“他摘下眼鏡，露出眼尾那顆淡褐色的淚痣。記憶突然閃回三年后的財經周刊封面，深空科技創始人程硯之的專訪配圖里，這顆痣藏在金絲鏡框后像道暗碼。

翡翠玉鐲的蜂鳴突然轉為高頻震顫，皮下投影在掌心拼出瑞士銀行坐標。我借著撩頭發的動作按住突跳的太陽穴，曼陀羅堿的毒素正在攻擊視神經，視網膜上疊印著雙重畫面——現實中的程硯之與記憶中療養院的監控屏重疊，那時他正在電視里宣布腦機接口人體實驗成功。

“程總提前三年入場，是要改寫游戲規則？“我瞥見他助理手中的保密箱，鈦合金外殼折射出詭譎的藍光。那是神經電極片的顏色，上輩子陸沉給我做“治療“時，用的就是這種設備。

程硯之突然扣住我手腕，拇指精準按在內關穴。玉鐲溫度驟降，皮下投影變成實時跳動的港股數據：“林氏集團股價跌破預警線，林小姐的十倍杠桿還能撐27分鐘。“

大屏幕突然切換畫面，陸沉出現在緊急記者會現場。他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本該屬于我的翡翠戒指，袖扣卻是林楚楚今年送的圣誕禮物。當鏡頭掃過他領帶夾時，我渾身血液凝固——那是微型注射器的偽裝，與我前世死前看到的反光一模一樣。

“看來林小姐需要快速套現。“程硯之將平板電腦推到我面前，深空科技的股權轉讓協議正閃著電子幽光，“用你剛賺的1.7億，換我手里3%的原始股。“

我笑出聲，沾著林楚楚血跡的指尖劃過屏幕。港股賬戶突然開始自動拋售，做空盈利實時匯入加密錢包——這是上輩子我教給助理的量子套利算法，沒想到重生后首次使用是在這種場景。

“我要51%的決策權。“我將手機貼近他耳畔，里面傳出三小時前的錄音：【...腦電波采集器的核心代碼在瑞士銀行G-ZRH-221B...】。這是前世程硯之被商業間諜逼到自殺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程硯之瞳孔劇烈收縮，星空腕表突然彈出全息鍵盤。他快速輸入指令時，我注意到他后頸有塊硬幣大小的疤痕——和陸沉實驗室里那些“失敗品“的植入位置完全相同。

“成交。“他將保密箱推過來，箱體指紋鎖亮起的瞬間，我腕間的玉鐲突然射出虹膜掃描光束。當機械女聲報出“身份核驗通過“時，程硯之的冷笑凝在嘴角：“原來你才是深空計劃的原始股東。“

走廊突然斷電，應急燈亮起的剎那，我看到林楚楚舉著注射器撲來。程硯之攬住我后撤半步，針頭扎進他手臂的瞬間，保密箱自動彈開。藍光暴漲中，我看清里面是沾著血跡的股權轉讓書——簽署日期竟是我重生那天。

“看來我們都困在莫比烏斯環里。“程硯之扯掉染血的袖口，露出內側繡著的拉丁文：MEMENTO MORI（勿忘死亡）。這是上輩子刻在我療養院鐐銬上的銘文。

警笛聲再次響起時，港股收盤鐘聲轟鳴。林氏集團最終暴跌21%，而我的加密賬戶正瘋狂涌入做空盈利。程硯之按著我顫抖的手按下確認鍵，深空科技的股權變更公告瞬間沖上熱搜第一。

“游戲才剛剛開始。“他擦掉我嘴角滲出的血，那是曼陀羅堿的毒素在攻擊心臟。當救護車的藍光淹沒視線時，我攥緊那份泛黃的股權書——簽署人簽名處，赫然是媽媽生前用的花體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