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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永恒同衾

三百六十五個時空的雪花同時落在喜堂紅氈上,蘇寒的凡人殘影為洛璃掀起蓋頭,楚璇璣的青霜劍化作交杯酒,而念安手中的燼鱗劍正吞吐著創世神最后的神魂。當喜燭映亮洛璃眼角的逆鱗淚痣時,所有時空的蘇寒異口同聲:“阿璃,這是我第叁萬次學會系紅線?!?

洛璃的蓋頭是用自己的逆鱗織成的,每片鱗甲都映著蘇寒被鎖鏈穿胸的瞬間。蘇寒指尖撫過蓋頭邊緣的剎那,念安突然看清——那些所謂的“萬世情劫“,不過是蘇寒在每個輪回里重復剜鱗、補天、死亡的過程,他故意讓逆鱗沾血,只為讓洛璃在重逢時能循著血腥味找到自己。蓋頭飄落的軌跡里,蘇寒的肋骨血自動寫成**“以血為引,以骨為錨“**的婚書。

楚璇璣將青霜劍刺入東海,三萬條銀龍從劍鞘飛出,銜來蘇寒用肋骨血繪制的星圖。交杯酒在杯中旋轉成銀河,每顆星辰都是洛璃的誕辰:“春分日她破殼,我在桃林種了十里紅妝“、“冬至夜她渡劫,我用九十八根肋骨替她擋雷“。當洛璃飲下酒液時,蘇寒的肋骨突然從她心口長出,在虛空中拼成**“生死相隨“**的繁體篆書,每筆都滴著創世神血。

燼鱗劍突然懸浮在喜堂中央,劍鍔的太極圖分解成蘇寒的肋骨骨牌與洛璃的逆鱗鱗片。念安終于明白,自己每世的傷痛都是神魔為她刻下的封印符文——斷肢處的骨刺是蘇寒的肋骨鎖,失去的右眼是洛璃的逆鱗眼,而心口的劍痕,正是三萬年前神魔大戰時,她作為命魂容器誕生的印記。當劍鍔重新拼合時,傳出蘇寒三萬年前的呢喃:“我們的孩子,該有天地為證的名字。“

第一拜天地時,東海之水倒懸成水晶穹頂,蘇寒用九十八根肋骨撐起的天空終于不再漏雨;第二拜高堂時,萬劍崖的婚書碑林化作月老祠的梁柱,每塊碑文都在念誦蘇寒偷來的紅線密語;夫妻對拜時,念安將燼鱗劍刺入自己心臟,她的神魂化作紅線,將蘇寒的肋骨與洛璃的逆鱗縫成連理枝。三拜完成的剎那,天地間響起嬰兒啼哭——那是三萬年前被封印的命魂容器,終于得以降生。

混沌裂口突然噴出創世神最初的神火,蘇寒的骨架裹著洛璃的龍身墜入火中。他們的神魂在烈焰中化作凡人男女,蘇寒的肋骨幻化成玉簪,洛璃的逆鱗變成耳墜,而念安的神魂分裂成三萬片桃花,替他們擋住了最后的天道反噬。楚璇璣在火場外看見,蘇寒的肋骨拐杖與洛璃的冰魄劍插在灰燼里,中間系著半塊染血的婚書——正是第365個洛璃刺入她掌心的那半塊。

三百年后,東海漁村的老婦人總在月圓夜講述神魔傳說。她腕間的紅線從未褪色,每當有孩童問起,她便會展示珍藏的半塊婚書:**“蘇寒的肋骨橋還在海底發光,洛璃的逆鱗棺變成了引航燈塔,而我的劍......“**話未說完,老婦人突然望向海面,那里浮現出蘇寒堆砌的冰雕花轎與洛璃縫制的珍珠喜服,在晨光中漸漸交融成一片白茫茫的同衾畫卷。遠處傳來《鳳求凰》的旋律,混著雪落龍宮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天地間輕輕系上了最后一根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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