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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控告

不論是族老,各方主事,還是普通族人,此刻皆是面色微凝,神情驚詫。

在這個時候,明四爺跳出來搞這么一出。

還給今日身為主角的明晟扣上了一頂不孝的帽子。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明老太君此刻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些難看。

盯著明四爺?shù)哪抗庖膊挥X泛著幾分陰森。

當(dāng)著她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

是當(dāng)真覺得她老了不成?

時刻關(guān)注著明老太君神態(tài)的明青達(dá)心下一寒,當(dāng)即冷聲道:“老四,我看你是昏了頭了,三房的交接,哪里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滾回去。”

說著,他便吩咐起了下人。

“來人,將老四帶下去。”

明四爺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身為明家族長的明青達(dá)居然會這般維護(hù)一個小輩。

甚至連說話的機(jī)會都不想給他。

便在這個時候,明晟說話了。

“大伯且稍待片刻,我也想聽聽,四叔口中的不孝二字,從何而來,不然,若蒙受此名,下一次春闈怕是也不必去了。”

聞言,明青達(dá)心頭一跳,微微凝眉,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將目光隱晦的看向了明老太君。

明老太君聽得此話,卻是坐不住了。

明家世代經(jīng)商,難得出了一個讀書種子,有機(jī)會涉足官場,她絕不會讓旁人輕易便斷了此路。

當(dāng)即便直接開口道:“也好,既然晟兒想知道,那我這個老太婆也想聽聽。”

明四爺神情一緊,他總覺得,今日之事似乎有些過于倉促了。

尤其是他那位母親對于這個小輩的看重,似乎有些過于超乎他的預(yù)料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他既然已經(jīng)跳了出來,就沒有后悔一說。

他看向眾人,語氣沉重且悲憤。

“我與三哥一母同胞,實在不忍他受人苛待,今日才不得不當(dāng)著諸位的面,揭發(fā)此子的狼子野心。”

說罷,他緊緊盯著明晟,出聲質(zhì)問。

“我且問你,自我三哥病重,你便將他囚禁在院中,可有此事?”

明晟搖頭,語氣不解。

“既然四叔知道我父親病重,病重之人,不在院中修養(yǎng),難不成要跟著四叔去尋花問柳不成?”

明四爺冷聲道:“那你專門派人守在院外,莫不是囚禁關(guān)押之舉?”

明晟嘆息。

“父親行動不便,自要有人看護(hù),難不成四叔平日里并無人在院外看候?”

明四爺聲音一滯,氣急敗壞道:“你這是詭辯,作不得數(shù),我與你父親如何能一樣?”

明晟只是嘆息,仿佛被傷了心的樣子,并不說話。

周圍族人卻已經(jīng)是議論紛紛。

“明四爺這怕不是失心瘋了。”

“就憑借這些便想給人扣個不孝的帽子?”

“他到底圖什么?”

“估計是三房的產(chǎn)業(yè)吧。”

“這三爺和四爺一母同胞,若這三爺唯一的兒子出了事,三房的產(chǎn)業(yè)自當(dāng)由親兄弟接手。”

“那也未必,萬一四爺說的是真的呢?”

明四爺見輿論大部分向著他不利的方向倒去,反而迅速冷靜了下來。

“你這小輩油嘴滑舌,我不與你爭辯,但事實勝于雄辯,自有人能揭開你的謊言。”

話落,他拍了拍手。

祠堂外當(dāng)即便響起了一陣嘩然。

“三爺?”

“是明三爺!”

一道道目光看去,便見一人推著輪椅緩緩而來。

輪椅上坐著的,正是明家三爺,明長恩。

此刻,明長恩形容消瘦,面色蒼白,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樣,讓許多多日未曾見過他的人,皆是心頭一震。

莫名的便信了明四爺口中明晟不孝的言論。

即便他們知道,明三爺是病重之身,卻還是難免懷疑其中是否有明晟的手腳。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明晟過去,不過是三房的一名庶子。

即便是現(xiàn)在,在柳若雪未被扶正的情況下,這庶子的身份,依舊不曾改變。

更何況,這么多年,他們也隱隱聽過明晟這位三房庶長子的待遇,不知受了多少磋磨。

如今一朝得勢,便是當(dāng)真苛責(zé)了生父,怕也是人之常情。

但,道理是這么個道理。

可不孝的帽子扣下來,若是坐實了,便是能夠影響一輩子的大事。

一時間,不少人看向明晟的目光都微微泛著異樣。

明四爺此刻頗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他快步上前,接過輪椅,推著進(jìn)了祠堂。

“三哥,當(dāng)著大家的面,你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微微揚(yáng)著下巴,仿佛得勝歸來的將軍。

明長恩緊緊盯著明晟,眼中滿是怨毒和恨意。

“就是這個小畜生,他將我囚禁在屋內(nèi),不見天日,他想讓我死,想要謀害他的親生父親!”

凄厲沙啞的聲音響起,令的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色變。

這般指控,當(dāng)真是嚴(yán)重到了極致。

明晟紅著眼眶,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父親,你何出此言?”

“這些日子,你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

“每日湯藥也皆是上百兩一副的昂貴藥材。”

“大半年下來,花銷何等驚人,但我可曾有過半點(diǎn)抱怨?”

“不僅如此,我甚至花費(fèi)重金,幾乎掏空了家底,為您額外求了一次去長春堂,讓鬼面圣手看診的機(jī)會。”

“你竟以為我要害您?”

他語氣如悲涼,引得無數(shù)人為之心酸。

而這只言片語下來,也令無數(shù)人看到了一個為了父親盡心盡力的兒子。

尤其是鬼面圣手的問診機(jī)會,簡直是絕殺。

自長春堂問世以后,鬼面圣手葉凡的名頭也是越來越大。

因為一日三次的問診早已經(jīng)排到了年底,現(xiàn)下不知有多少富貴人家付出莫大的代價只為了求到一次額外的問診機(jī)會。

明晟這一番話下來,頓時讓他言語中的可信度直接拉滿。

一時間,剛剛開始轉(zhuǎn)變風(fēng)向的眾人又一次調(diào)轉(zhuǎn)矛頭,帶著惋惜和悲痛之色的看向了明長恩。

“這么孝順的兒子不知道珍惜,居然被人挑撥的過來控告自己的親生兒子。”

“果然是病的太久,腦子都出了問題。”

“用著最好的待遇,找著最好的大夫,還嫌不滿足,這樣的身子,不讓出院子,還不是為了他好。”

“病成這樣,還要亂跑,難不成想死在外頭?”

眾人議論紛紛,聽得明長恩羞愧欲死,憤怒又憋屈。

他恨恨的盯著明晟。

絲毫不相信他對他有半分的孝順之心。

但這個時候,他的說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明晟直接看向明老太君,拱手行了一禮道:“祖母,父親雖然疑心于我,但身為人子,卻也依舊該恪守孝道。

我提前約了長春堂的那位鬼面圣手,本打算束發(fā)禮結(jié)束,便帶著父親過去診治。

如今,父親既然來了,我正好可以帶著父親過去,這便向祖母請辭。”

“難為你這孩子了。”明老太君眼帶憐惜的看著明晟,道:“放心,你這便去吧,其他的事情,自有你祖母我來處理。”

這一言一語間,便已經(jīng)算是許下了承諾。

“勞煩祖母了。”明晟輕聲說了句,便走到明四爺身旁,道:“四叔,麻煩讓讓。”

明四爺有些僵硬的退開了兩步,在明老太君嚴(yán)厲的注視下,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冷汗一陣陣的從背后升起。

明晟則已經(jīng)推著輪椅,緩緩離開了祠堂。

“父親啊,可莫要再這般幼稚了。”

輕淡平靜的聲音落下,令明長恩心頭忍不住一寒,他扭曲著身子,想要掙扎。

卻動不得半分。

想要開口,卻磕磕絆絆,含糊不清。

明晟自顧自的說話,似在與之附和,卻對不上半分。

但看起來,倒頗有幾分父慈子孝的模樣。

目送著這一對父子離開。

一眾族人對明晟的孝順和品性皆是贊嘆不已。

“有這樣的兒子,當(dāng)真是三生有幸。”

“又孝順,又有才,就連做生意的能力都非同凡俗,能有一個這樣的兒子,也不知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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