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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李郎中之死

在那條古舊斑駁,彌漫著悠悠歲月氣息的老街盡頭,有一家毫不起眼的古玩店,店門半掩著,門軸轉動之時會發出細微的“吱呀”聲,似在悠悠訴說著過往的故事。

店內,各類古玩琳瑯滿目,從先秦的古樸青銅器,到明清的精美瓷器,再到近代的名家字畫,每一件都被擦拭得一塵不染,擺放得錯落有致。而這家店的主人——陳掌柜,正坐在那張有些年頭的太師椅上,專注地摩挲著手中的一塊玉佩。

一個小孩衣衫襤褸地坐在古玩店的臺階上,那孩子的衣服破舊不堪,滿是補丁,布料被歲月和生活打磨得失去了原本的色澤,變得灰暗而粗糙。補丁的針腳歪歪扭扭,像是匆忙拼湊起來的無奈之舉,上面還沾著不少污漬,有的是吃飯時不小心留下的油漬,有的是玩耍時蹭上的泥點,還有的已經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痕跡。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許久未曾梳理,肆意地張揚著,活脫脫一個雜亂無章的雜草堆。小臉臟兮兮的,一層灰撲撲的塵土掩蓋了原本的膚色,只有一雙眼睛黑溜溜的,在這臟兮兮的面容上顯得格外明亮,怯生生地打量著周圍。

陳掌柜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川”字,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大早上的一單生意未做,便遇上一個小叫花子,實在晦氣的很,這“御寶齋”平日里迎來送往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能壞了門面。想到這兒,陳掌柜的臉色愈發陰沉,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濺出些許,灑在桌面上。緊接著,他扯著嗓子朝里屋喊道:“小虎...小虎...你給我滾出來...”聲音尖銳而急促,在店內回蕩,驚飛了梁上停歇的數只麻雀。

不消片刻,里屋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從里面跑了出來。小虎一臉疑惑,眼中還帶著未消散的懵懂,他快步走到陳掌柜面前,恭敬地問道:“師父,您叫我啥事???”

陳掌柜用手指了指門口的小孩,沒好氣道:“你看看這門口坐的是個什么東西,也不嫌丟人現眼。趕緊把他趕走,別在這兒礙我的眼,影響了店里的生意,小心我生剝你的皮?!?

小虎順著陳掌柜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孩,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那孩子瘦骨嶙峋的模樣,還有眼中的恐懼與無助,像一把柔軟的小錘,輕輕地敲打著他的心。但師父的命令又不能不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朝著門口走去。

來到小孩面前,小虎蹲下身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小朋友,你不能在這兒坐著,這兒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快些走吧?!?

小孩抬起頭,望著小虎,眼神里滿是迷茫,小聲問道:“哥哥,我只是坐一會兒,我太累了,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小虎心里一酸,可又不敢違抗師父,只能耐著性子說:“你看,這是人家的店鋪,你在這兒會影響人家做生意的,聽話,去別的地方吧?!?

小孩卻像沒聽見似的,動也不動,只是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他實在是太累太餓了,好不容易找到這么個能歇腳的地方,實在不想離開。

小虎有些為難了,回頭看了看店里的陳掌柜,只見陳掌柜正黑著臉看著他,不停地跺腳,嘴里還嘟囔著:“你這小子,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還愣著干什么?”

小虎沒辦法,只好伸手去拉小孩的胳膊,想把他強行拉走。小孩被這一拉,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掙扎著:“我不走,我不走…”

小虎心中一陣酸澀,沒有絲毫猶豫,迅速伸手探進兜里,掏出幾十枚銅板,輕輕放到小男孩手中,低聲說道:“拿著,去買點吃的吧?!毙∧泻⒀壑兴查g涌起一絲光亮,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感謝的話,可虛弱的身體讓他只能緊緊攥住銅板。

這一幕被后面的幾個乞丐瞧得真切。在這艱難時世,幾枚銅板對他們來說,不啻于救命稻草。剎那間,貪婪蒙蔽了他們的雙眼,乞丐們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著圍了上來。他們嘴里叫嚷著含混不清的話語,伸出臟兮兮的手,張牙舞爪地試圖搶奪小男孩手中的銅板。

眨眼間,現場亂成一鍋粥。小男孩驚恐地瞪大雙眼,瘦小的身軀在如潮水般的乞丐群中,被無情地沖撞,踩踏。他發出微弱的哭喊聲,可這聲音瞬間被淹沒在乞丐們的哄搶聲中。

小虎見狀,心急如焚,他不假思索地沖進人群,雙手用力地拉扯著那些瘋狂的乞丐,大聲吼道:“都別搶了...別傷著孩子...”然而,他的力量在這混亂的人潮中顯得如此渺小。小虎幾次被擠得站立不穩,重重地跌坐在地上?;覊m揚起,弄臟了他的衣衫,可他顧不上這些,又迅速爬起來,繼續試圖拉開人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掌柜從店鋪里走了出來,眼見這混亂又揪心的一幕,他濃眉一皺,眼神中滿是憤怒,他幾步跨到一旁,抄起墻角的掃把,大步沖進人群,一邊揮舞著,一邊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胡作非為...”

陳掌柜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手中的掃把帶著不容抗拒的威懾力。乞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嚇住了,紛紛停下手來,臉上帶著不甘,卻又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慢慢地散去。

唯見小男孩那單薄的衣衫瞬間被血水浸透,緊緊的貼在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上,小小的身軀蜷縮著,面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小虎的心猛地一揪,箭步上前,雙手顫抖著將小男孩抱了起來。他的手腳因為激動與悲憤不受控制地哆嗦著,每邁出一步都顯得那么沉重。懷里的小男孩輕得如同一片羽毛,卻讓小虎感受到了生命難以承受之重。

好不容易將小男孩背回到屋內,小虎小心翼翼地將小男孩放在那搖搖晃晃的破床上,手中的白開水不斷地灌進他半張著的嘴里,此時的小男孩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胸膛只有極輕微的起伏。

小虎坐床榻的邊角上,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可他的眼神卻游離在這暖煦之外,飄向了遙遠的過去。

一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是老家被瘟疫籠罩的灰暗時光。天空仿佛永遠被陰霾遮蔽,死亡的氣息在每一寸空氣中彌漫。村子里一片死寂,偶爾傳來的幾聲咳嗽,都像是命運敲響的喪鐘。小虎的父母也沒能逃過這場劫難,他們孱弱的身軀在病痛的折磨下,漸漸沒了生氣。小虎守在父母床邊,淚水干涸,心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當村子再也無法承載生存的希望,小虎隨著為數不多的村里人開始了逃亡之路。一路上,饑寒交迫如影隨形。沒有食物,他們只能在荒野中尋找一切能入口的東西,草根,樹皮,甚至是腐爛的野果子。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虎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終于,在一個破舊的城門口,小虎倒下了。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望著天空,意識漸漸模糊,覺得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眼前的世界一點點變黑。

再次醒來時,小虎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溫暖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救他的是陳掌柜,陳掌柜經營著一家古玩鋪,為人善良寬厚。陳掌柜看著骨瘦如柴的小虎,心中滿是憐憫,便將他留了下來。小虎知道,若不是陳掌柜的收留,自己早已成為一縷煙魂,消散在這世間。

自打那以后,小虎便在這古玩鋪里安定下來。他每天幫著陳掌柜打理鋪子,掃地,擦桌,搬貨,力所能及的活兒他都搶著干。在陳掌柜的關懷下,小虎慢慢恢復了生機,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他把這份恩情銘記于心,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報答陳掌柜,在這陌生的地方,與陳掌柜一起撐起這小小的溫暖天地。

正在這時,陳掌柜端著臉盆走了進來,小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重重地磕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揚起一陣塵土,小虎抬起頭,滿臉的淚水流淌著,看向陳掌柜,聲音帶著哭腔,近乎哀求地說道:“陳掌柜,求您了,找個郎中救救這孩子吧,他還這么小,不能就這么沒了啊。”小虎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陳掌柜皺著眉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道:“這兵荒馬亂的年月,可憐的人可是太多了,我照顧的過來嘛我?況且,這老街上,郎中本就稀缺,且出診費高昂,我這小店生意本就不好,實在經不起折騰?!笨稍倏纯葱』⒛墙^望的眼神,又看看床上命懸一線的小男孩,陳掌柜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小虎這性子,若是不答應,怕是會一直跪在這里。

“罷了罷了,我且去試試?!标愓乒褚贿呎f著,一邊放下臉盆,這天說來也是奇了怪了,方才明明大著太陽呢,這會兒竟稀稀疏疏下起雨來,陳掌柜轉身披上那件破舊的蓑衣。他打開門,狂風裹挾著雨水撲面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仡^看了一眼小虎與小男孩,陳掌柜緊了緊牙,踏入了那片風雨交加的世界。

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狂風在肆虐,雨水在肆意流淌著,陳掌柜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中前行,每走一步都要費好大的氣力。

終于,在村子的盡頭,他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門,陳掌柜用力地拍打著門,大聲喊道:“李郎中,李郎中,快開門啊!”

過了許久,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睡眼惺忪的老頭探出頭來?!鞍ミ希愓乒?,稀客,稀客,您有啥事???”李郎中打著哈欠說道。

陳掌柜連忙把小男孩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郎中,懇請他前去救治。李郎中聽后,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可是個要命的活計,萬一失了手去,我這招牌怎么還掛的下去,況且,這路途遙遠不說,這天還下著雨,這土路可是十分難走啊,這出診費嘛…”

陳掌柜急忙打斷他的話:“李郎中,求求您了,人命關天,出診費好說,您先去救救孩子吧!”看著陳掌柜焦急的樣子,李郎中嘆了口氣,轉身回屋收拾藥箱。

陳掌柜與李郎中在風雨中匆匆往回趕,每一分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無比漫長。終于,他們回到了屋內。小虎看到李郎中,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起身,眼中滿是期許。

李郎中此時也顧不上休息,立刻走到床邊,為小男孩診治。他仔細地把著脈,又翻開小男孩的眼皮看了看,神色愈發凝重。小虎與陳掌柜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緊緊地盯著李郎中,仿佛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決定著小男孩的生死。

此時,房間內,昏暗的光線透過紙窗,在青磚地面上投下幾縷黯淡的光影。李郎中身著褐色粗布長衫,腰間系著一條泛白的布帶,神色凝重地站在案幾旁。案幾之上,一株罕見的花兒靜靜綻放,花瓣色澤艷麗,紋路奇特,散發著一股奇異而又馥郁的香氣。

李郎中伸出布滿老繭卻極為穩當的手,輕輕摘下那嬌艷的花朵,隨后將其放置在古樸的石臼之中,他雙手握住搗杵,開始緩緩搗碎花瓣,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勁道與專注,搗杵和石臼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隨著搗杵的起落,花瓣逐漸化作細膩的泥狀,散發出的香氣愈發濃烈。

緊接著,李郎中提起一旁冒著熱氣的銅壺,將溫水緩緩倒入石臼,熱氣裹挾著花香瞬間彌漫開來。他拿起木勺,在石臼中輕輕攪拌,將花泥與溫水充分融合。準備妥當后,他端起盛著藥液的碗,快步走到躺在床榻上的小男孩身旁。

此時,小男孩面色愈發蒼白如紙,雙眉緊皺著,雙眼緊閉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濡濕了榻邊的被褥。李郎中在榻邊蹲下,一只手輕輕托起小男孩的脖頸,另一只手端著碗,小心翼翼地將藥液往小男孩嘴里灌。小男孩的喉嚨不時滾動,李郎中目不轉睛地盯著,直至碗中藥液見底。

放下碗后,李郎中轉身從醫箱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布包,輕輕打開,里面排列著長短不一,細如發絲的銀針。他從中挑選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用指尖輕輕捻動,銀針在昏黃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李郎中俯下身,找準小男孩身上的穴位,開始將銀針一點點轉進去。他的手法嫻熟而又輕柔,每刺入一分,都似乎在考量著什么。

“你...過來將孩子扶起?!崩罾芍幸贿吺┽槪贿吪ゎ^對候在一旁的小虎說道。小虎趕忙上前,雙手輕輕扶起小男孩。李郎中全神貫注,手中銀針如靈動的游魚,在小男孩的穴位間穿梭。一針又一針,幾十針下來,小男孩身上密密麻麻地扎滿了銀針,遠遠看去,活脫脫像一只蜷縮著的刺猬。

李郎中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時不時停下來,觀察小男孩的面色與呼吸,調整銀針的角度與深度。整個房間內,除了李郎中輕微的喘息聲和銀針刺入皮肉時極其細微的聲響,再無其他動靜,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窗欞透進幾縷黯淡的光,在青石板地面上投下細長的影子。狹小昏暗的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藥味。小男孩被攙扶著坐在床榻之上,面色依舊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濡濕了鬢發。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突然,喉嚨里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哇”的一聲,一口黑紫色的淤血噴了出來,濺落在潔白的床單上,令人觸目驚心。

守在床邊的小虎見狀,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顫抖著雙手,緊緊抓住小男孩的胳膊,聲淚俱下:“你這是怎么了...李郎中...求求你救救這孩子吧…”

李郎中神色凝重,快步來到床榻邊上,先是伸手探了探小男孩的鼻息,又翻開他的眼皮查看,緊接著熟練地搭脈診斷。一番檢查后,李郎中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說道:“還好,尚有轉機?!?

說罷,李郎中迅速再次從藥箱里取出幾枚銀針,在燭火上仔細地烘烤消毒,方才那幾十針,為的是阻止淤血外流擴散,見其成效,他屏氣斂息,手指如飛,銀針在李郎中手中上下翻飛,精準無誤地扎入小男孩身上的各個穴位。每刺入一針,李郎中的眼神都無比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小男孩。隨著銀針的不斷刺入,小男孩原本急促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約莫一刻鐘后,小男孩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血色,一口濁氣吐出,又一口淤血噴了出來。但這次,噴出的淤血顏色明顯變淡。李郎中見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淤血已吐,毒邪排出大半?!本o接著,李郎中動作麻利地取下小男孩身上所有的銀針,一邊收拾銀針,一邊對小虎說道:“只需好生靜養,便可痊愈?!毙』⒙牶?,喜極而泣,陳掌柜忙不迭地從懷里掏出幾十錠銀子,塞到李郎中手中,道:“多謝郎中救命之恩,這是一點心意,請您務必收下?!?

李郎中接過銀子,簡單叮囑了幾句,便將藥箱背在肩上,匆匆離開了。隨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房間里逐漸恢復了平靜,唯有窗外的樹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驚險一幕。

夜色如墨,接著燭光將李郎中的影子拉得老長。他懷揣著診金,行至一條荒僻小徑,周遭樹木枝繁葉茂,地上鋪滿厚厚的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自離開病患家后,李郎中總覺得脖頸發涼,好似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緊緊盯著自己。每走一步,那如影隨形的窺視感便愈發強烈,讓他后背冷汗直冒,腳步也不自覺加快。

忽然,一道黑影從路旁灌木叢中“嗖”地竄出,正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月光下,大漢滿臉橫肉,目光如炬,腰間纏著一柄長劍,散發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李郎中臉色瞬間煞白,雙腿發軟,想都沒想,轉身拼命往回跑?;艁y中,他腳步踉蹌,幾次險些摔倒。

大漢冷笑一聲,腳下發力,竟如獵豹般騰空而起,幾個大步就追上了李郎中。“哪里跑...”大漢暴喝一聲,雄渾的聲音在林間回蕩。緊接著,他雙掌裹挾著呼呼風聲,帶著混元功的凌厲勁道,直朝李郎中面門襲去。李郎中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倒在地,溫熱的尿液順著褲管流了出來,在地上洇出一片深色痕跡。

大漢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卻撲了個空,強勁的掌風掃向身后一棵碗口粗的樹干。“咔嚓”一聲巨響,樹干不堪重負,應聲斷成兩截,枝葉簌簌掉落。李郎中望著斷樹,渾身顫抖,聲淚俱下:“好漢饒命...小人不過是個行醫濟世的郎中,身上并無多少錢財,求好漢高抬貴手...”

大漢收住招式,居高臨下地盯著李郎中,冷哼道:“哼,你這賊廝...還不速速拿命來...”說罷,他猛地伸手,像拎小雞似的將李郎中從地上提了起來。

風聲在林中肆虐,像是無數惡鬼在尖嘯。李郎中早已嚇的暈死過去,渾身濕透,褲腳還散發著刺鼻的尿騷味。那兇悍大漢一手拎著他的衣領,目露兇光,正欲發難。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平地陡然刮起一陣狂風,飛沙走石,枯葉打著旋兒漫天飛舞??耧L好似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吹散了大漢束發的布條,烏黑長發瞬間如亂麻般狂舞。

大漢瞳孔驟縮,心中大驚。作為習武多年之人,他對各類武功路數極為熟悉,這突如其來的狂風絕非自然現象,分明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風刀法”所致。據說此刀法施展時,刀氣裹挾狂風,所到之處飛沙走石,威力驚人。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嶺,竟還有如此高人隱匿一旁。

“別藏頭露尾,出來吧!”大漢暴喝一聲,聲如洪鐘,在空曠的林間回蕩。他隨手將李郎中甩到一旁,雙腳穩穩扎地,擺好防御架勢,目光如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李郎中摔在地上,迷迷糊糊中只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只能蜷縮在一旁,眼睛緩緩睜開,死死盯著眼前的一幕。

隨著大漢的嘶吼,回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刀鳴。一道凌厲的刀光從樹林深處如閃電般疾射而出,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刀光所過之處,樹枝紛紛斷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大漢不敢怠慢,立即運轉混元功,雙掌迅速凝聚真氣,迎著刀光全力拍出。

剎那間,刀光與掌風激烈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強大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周圍的落葉被氣浪卷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李郎中被氣浪掀翻在地,順著斜坡滾出數丈遠,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差點又昏死過去。

待氣浪稍稍平息,一個身著黑衣的身影緩緩從樹林中走出。此人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冰冷如霜的眼睛,手中握著一把長刀,刀身還殘留著絲絲寒氣。大漢盯著黑衣人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但多年的江湖經驗讓他很快鎮定下來。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要插手我的事?”大漢沉聲道。黑衣人沒有回應,只是緩緩舉起手中長刀,刀身上倒映出大漢緊張的面容。突然,黑衣人腳下輕點,如鬼魅般向大漢撲去,又是一道凌厲的刀光劃破夜空。

在彌漫著肅殺之氣的荒野林間,黑衣人的刀光裹挾著排山倒海的狂風,如洶涌潮水般向大漢席卷而來。大漢望著撲面而來的凌厲刀勢,臉上的橫肉因憤怒而扭曲,破口大罵:“奶奶的...”聲嘶力竭的叫罵聲在密林中反復回蕩。

生死攸關,大漢猛地扎穩馬步,運起全身功力,決意使出壓箱底的絕技——劈石掌。剎那間,他的雙掌仿佛被注入了無盡力量,掌心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空氣中傳來陣陣“噼里啪啦”的爆響,猶如炒豆子一般。與此同時,雄渾剛勁的掌風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涌而出,所到之處,地上的枯枝敗葉被瞬間卷起,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漩渦。

黑衣人的狂風刀法與大漢的劈石掌正面交鋒,恰似兩頭發狂的猛獸激烈對峙。刀光閃爍如電,掌影密如飛蝗,兩者相互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好似驚雷在耳邊炸響。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陣強大的氣浪,氣浪向四周擴散,周圍碗口粗的樹木在氣浪的沖擊下劇烈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被攔腰折斷。

李郎中蜷縮在距離二人十丈開外的灌木叢中,渾身瑟瑟發抖,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死死地盯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對決。氣浪不斷襲來,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臉上像被無數根鋼針猛扎,生疼無比。

大漢和黑衣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轉眼間已交手數十回合。大漢憑借劈石掌雄渾的威力,成功抵擋住了狂風刀法的一次次進攻,絲毫不落下風。豆大的汗珠從大漢額頭滾落,眼神卻愈發堅定,吼聲如雷:“哼...蕭伯忌...你的狂風刀法也不過如此,欲要打敗我,簡直癡人說夢...”

蕭伯忌依舊一言不發,眼神冰冷如霜。他手中的長刀舞得密不透風,刀氣縱橫交錯,每一刀都帶著開天辟地的氣勢。面對大漢的叫罵與凌厲掌法,蕭伯忌腳下步伐陡然加快,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他找準時機,猛地大喝一聲,將全身功力匯聚于刀身,朝著大漢的頭頂狠狠劈下,這一刀的威力,仿佛要將整個天地一分為二。

大漢面色凝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反手“嗆啷...”一聲,抽出腰間二尺長的配劍。剎那間,劍身泛出青芒,在這昏沉天色下格外醒目。他暗運紫霞神功,周身氣息陡然一變,紫霧隱隱從毛孔中滲出,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二者甫一交鋒,仿佛兩顆行星碰撞,強大的氣勁向四周瘋狂擴散。大漢腳下的土地不堪重負,瞬間崩裂,他的雙腳深深陷入泥土之中。那股排山倒海的刀力如潮水般不斷沖擊著他的防御,饒是紫霞神功玄妙無比,也難以完全抵擋。大漢只覺喉嚨一腥,嘴角緩緩溢出一絲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暈染開來。

但大漢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他猛地仰頭,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大喝,聲浪滾滾,驚起棲息在林梢的夜梟。丹田之中,紫霞真氣如火山噴發般洶涌奔騰,源源不斷地注入劍身。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他爆發出全身的力量,將配劍奮力向前一推。蕭伯忌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迎面撞來,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方才穩住身形。

此時,大漢氣息紊亂,搖搖欲墜。他望著遠處的蕭伯忌,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而四周,因剛才的激烈交鋒揚起的塵土,正緩緩落下。

暮色四合,殘陽如血,為這片荒郊野地鍍上一層詭異的紅。蕭伯忌的狂風刀法裹挾著凌厲的氣浪,如咆哮的狂龍,帶著無匹的聲勢,向大漢洶涌撲來。刀氣縱橫間,周遭的枯枝敗葉被卷上半空,又瞬間被絞得粉碎。

忽然,大漢雙瞳驟縮,周身肌肉瞬間緊繃,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伴隨著一聲低沉的怒吼,他猛地縱身躍起,強大的爆發力使得腳下的沙土如煙花般迸濺而起。這些沙土在徐徐清風的助力下,形成一道密集的沙幕,朝著蕭伯忌席卷而去。

蕭伯忌猝不及防,本能地抬手遮擋。剎那間,沙粒如同子彈般打在他的手臂和臉上,令他雙眼刺痛,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大漢敏銳地捕捉到這轉瞬即逝的戰機,在空中身形一轉,施展了一個漂亮的后空翻。落地時,他膝蓋微微彎曲,巧妙地卸去了沖力,穩穩地站住了腳跟。緊接著,他后腳狠狠一踏地面,地面瞬間出現一道深深的裂痕。借助這股強大的反作用力,大漢如同離弦之箭,朝著蕭伯忌極速俯沖而去。

此刻,大漢身上的衣衫獵獵作響,狂風在他耳邊呼嘯,卻絲毫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手中的劍閃耀著森冷的寒光,劍尖直指蕭伯忌的咽喉。他的眼神堅定而熾熱,仿佛要將這漫天的風沙和眼前的敵人一同刺穿。

而蕭伯忌在短暫的慌亂后,也迅速做出了反應。他強忍著眼中的刺痛,側身一閃,同時揮出手中的長刀,試圖格擋大漢這凌厲的一劍。金屬碰撞的聲音瞬間響起,火星四濺,兩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沖擊力扭曲。

殘陽似血,將這片荒蕪的山林染成一片血色煉獄。大漢與蕭伯忌的身影在林中如兩道鬼魅,激烈地纏斗著。劍影刀光閃爍,凌厲的氣勁縱橫交錯,所到之處,沙石飛濺,周圍的草木被盡數絞碎。

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如同驚雷在林中炸響。二人身形如電,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輾轉騰挪,彼此攻防轉換間,盡顯高深的武學造詣。大漢手中長劍靈動多變,時而如白蛇吐信,刁鉆狠辣,時而如游龍出海,氣勢磅礴。蕭伯忌的刀法則大開大合,每一刀揮出,都帶著排山倒海之勢,仿佛能劈開天地。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已纏斗百十余回。蕭伯忌在這激烈的交鋒中,逐漸捕捉到了大漢招式間的微妙特征,心中不禁一凜,已然漸漸摸清了對方的身份。

趁著短暫的間隙,蕭伯忌后退數步,雙手持刀,穩穩地站定。他微微喘息,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大漢,沉聲道:“閣下身為華山派弟子,武功確實不凡。我蕭伯忌素日里與華山派無冤無仇,本不愿與你結下這生死梁子?!?

說到此處,他目光掃向遠處瑟瑟發抖的郎中,語氣加重:“那郎中不過是懸壺濟世之人,與江湖紛爭毫無瓜葛。你若就此放下屠刀,饒他一條生路,我蕭伯忌以性命起誓,今日之事,既往不咎。此后,你我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但若你執迷不悟,非要傷他性命,休怪我刀下不留情面,到那時,就算華山派掌門親自出面,也保不住你?!?

大漢仰頭發出一陣狂放不羈的笑聲,聲浪滾滾,仿若驚雷,在這片空曠的場地上轟然回蕩,驚起棲息在樹梢的夜鳥,撲棱著翅膀倉惶飛向夜空。待笑聲漸歇,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那郎中,一字一頓地說道:“哈哈哈...古語有云,醫者仁心。本以為這世道即便再亂,郎中們也能秉持這份初心,治病救人...可這廝呢?”

大漢猛地向前踏出幾步,腳下的土地仿佛不堪重負,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憤怒地抬起手臂,伸出手指,如同一把利劍,直指那郎中的鼻尖,道:“竟趁兵荒馬亂,生靈涂炭之際,肆意抬高藥價。為了一己私欲,昧著良心,將救命的藥材變成了謀取暴利的工具。你可知道,有多少貧苦百姓,因為你這貪得無厭的行徑,面對病痛只能束手無策,眼巴巴地等死?!?

“無數家庭,因為湊不齊那高昂的藥費,眼睜睜看著親人在病痛中掙扎,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氣。白發人送黑發人,孩子失去爹娘,這樣的悲劇,每天都在上演。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大漢越說越激動,渾身顫抖,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枉披了這身行醫的皮囊,所作所為,簡直連禽獸都不如。今日,我便要為那些含冤而死的百姓討回公道,讓你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大漢說罷,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周身氣勢陡然提升。

燭火在這片荒蕪的山林內搖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李郎中的臉色在這光影中顯得陰晴不定,面前的大漢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怒氣,手中長劍隨著大漢搖晃的身形舞動起來,發出清脆的嗖嗖聲。

此時,大漢雙眼通紅,不待招法使老,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拍了過來,李郎中見來勢不妙,連滾帶爬閃到一旁,大漢的手掌不偏不倚的落在碗口粗的樹樁上,掌力震得樹樁斷做兩截,周造的樹葉也隨之簌簌作響,大漢怒目圓睜的盯著李郎中,叫嚷道:“好你個廝...還敢躲閃...看爺爺我不劈了你...”

李郎中賠著笑,指尖在袖中悄然摩挲,藏在特制皮套里的黑血神針微微顫動。這黑血神針,針身淬有西域奇毒,見血封喉,中招者先是全身麻痹,繼而七竅流血,死狀凄慘。他行醫多年,本不愿用這等陰毒暗器,可如今性命攸關,容不得他再有半分猶豫。

“這位大爺,您先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崩罾芍幸贿吋僖獍矒?,一邊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半步。大漢冷哼一聲,持劍往前,步步逼近,靴跟隨意一跺,地面竟出現了絲絲裂痕,就在大漢的身影完全遮擋住李郎中視線的瞬間,大漢瞳孔驟縮,猛地大喝一聲:“著...”

隨著這一聲暴喝,李郎中袖中突然射出幾枚寒芒,正是那黑血神針。針尖在燭火的映照下泛著幽藍的光,如夜空中奪命的流星,劃破了山林中緊張的空氣。大漢察覺到危險時,已然來不及躲避,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擋?!班坂?..”幾聲悶響,神針盡數扎進大漢粗壯的手臂,入肉三分。

大漢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他的手臂瞬間腫脹發紫,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你…你竟敢暗算老子...”大漢踉蹌著后退,手中長劍“當啷...”一聲掉落在地,雙手緊緊捂住傷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李郎中自是明白,再與二人糾纏不休,自己討不得便宜,轉身就往身后沖,大漢雖然身中劇毒,卻仍保留著幾分蠻力。他咆哮著,不顧一切地撲向李郎中,粗壯的手掌幾乎要碰到李郎中的后衣領。在即將觸碰的千鈞一發之際,李郎中借助樹樁反彈的力量,一個側身翻滾,躲開了大漢的攻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的籠罩著,悄然浸透了山林中的地面。蕭伯忌身著一襲玄色勁裝,衣角裹挾著凌厲的風,轉瞬之間,便如鬼魅般快步攔在了李郎中面前。月光灑下,映出蕭伯忌腰間那柄寒氣逼人的長刀,刀身泛著幽冷的光,似一條蟄伏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李郎中見狀,虎軀猛地一震。他素手輕撫袖口,袖口的五彩絲線在耀眼的陽光下若隱若現,透著詭異的氣息。隨著一聲低沉的嘶吼,李郎中周身驟然泛起一層青霧,濃烈的腥氣撲面而來。只見他雙掌快速翻動,掌影交錯間,一道道暗綠色的氣勁如毒蟒般蜿蜒而出,所到之處,連空氣都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蕭伯忌,你今日自尋死路,可怪不得我!”李郎中尖聲怪叫,話音未落,又有幾只由毒霧凝聚而成的巨大蜘蛛,張牙舞爪地朝著蕭伯忌撲去,其尖喙利爪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幽光。

蕭伯忌目光如炬,毫不畏懼,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柳絮般輕盈飄起,巧妙地避開了那凌厲的毒招。他在半空中迅速旋身,長刀出鞘,一道寒光閃過,恰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刀氣裹挾著勁風,將撲來的毒蜘蛛瞬間斬碎,化作一團團毒霧消散在空氣中。

“哼,原是五毒神教的逆賊,就憑你這點五毒功法,休想傷我?!笔挷衫湫σ宦?,隨即展開凌厲反擊。他身形靈動,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毒霧中穿梭自如,手中長刀舞得密不透風,朝著李郎中的要害之處攻去。

李郎中臉色陰沉如水,雙手快速變換手印,嘴里念念有詞。剎那間,地面上突然涌出無數只赤紅色的蜈蚣,它們首尾相連,如潮水般朝著蕭伯忌涌去。蕭伯忌面色凝重,他深知這五毒功法的厲害,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快速運轉,在周身形成一道金色的氣罩。氣罩光芒流轉,將涌來的蜈蚣盡數格擋下來。緊接著,蕭伯忌大喝一聲,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周遭蜈蚣紛紛震開,不等功法使老,提刀便朝著李郎中沖去,直指李郎中咽喉處。

李郎中瞳孔一縮,連忙側身躲避。豈料,蕭伯忌這一擊勢如破竹,李郎中雖避其鋒芒,但肩頭還是被長刀所傷,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李郎中的衣襟。

蕭伯忌因久戰,速度大不如前,竟露出了破綻,李郎中見狀,趁機將一枚毒鏢射向蕭伯忌,毒鏢裹挾著黑色的毒霧,速度極快。蕭伯忌的反應也是迅速,側身一閃,毒鏢擦著他的手臂飛過,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一道焦痕。

二人你來我往,激烈交鋒,山林中的樹木在強大的氣勁沖擊下紛紛折斷,周圍的空氣也仿佛被點燃,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

就在這時,大漢從李郎中身后閃出,大漢身形矯健,迅速與蕭伯忌形成前后夾擊之勢,大漢身形魁梧,比旁人都要高出一頭有余,渾身散發著一股兇悍之氣。他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長劍,長劍周身泛著幽冷的寒光,在耀眼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唐突。

李郎中察覺到異樣,猛地停下腳步,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二人。大漢冷哼一聲,并未答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蕭伯忌動手。蕭伯忌心領神會,從右側殺出,手中的長刀閃爍著殺意。李郎中見狀,試圖從左側突圍,他猛地將藥箱朝著右側的蕭伯忌砸去,趁蕭伯忌躲避之際,本想拔腿就跑。豈料,大漢早有防備,一個箭步沖上前,從左側包抄過來,擋住了李郎中的去路。

“哼,想跑?恐怕沒那么容易。”大漢惡狠狠地說道,手中的長劍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朝著李郎中劈去。李郎中躲避不及,肩膀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李郎中的衣襟。劇痛讓李郎中踉蹌著摔倒在地。

“陳掌柜,你可是好奸計啊,我不過只是貪圖點錢財...你卻要草菅人命...只可惜,中了黑血神針,就連神仙也救不了你...”李郎中痛苦的掙扎著,緩緩抬起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如若不是你二人苦苦相逼,我也不會出此下策。”說罷,李郎中正欲故技重施,還未等李郎中按動機關,大漢已經欺身上前,高高舉起長劍。李郎中驚恐地瞪大雙眼,望著那緩緩落下的致命長劍,眼中滿是絕望?!肮俏覕×?..”李郎中喃喃自語,行為幾近癲狂,聲音中充滿了不甘。

“李貴恒,要怪就怪你太貪財...你與虎謀皮,就不怕虎給你食咯...”大漢冷冷地說,話音剛落,手中的長劍便帶著呼呼的風聲,狠狠劈下。李郎中慘叫一聲,鮮血四濺,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沒有了動靜。

二人對視一眼,確認李郎中已死,便迅速消失在茫茫晨光之中,只留下李貴恒的尸體和散落一地的藥箱,在清冷的晨光之中散發著陣陣寒意,現場的一片狼藉見證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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