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羅鏢頭
- 天隙啟示錄
- 羅七十三
- 3520字
- 2025-03-10 13:21:18
我握緊手中青銅劍,劍柄處的饕餮紋正貪婪吞噬著掌心血珠。朱雀大街上空忽明忽暗的星軌倒映在劍身,將那些從西域駝隊箱籠里滲出的黑霧映照得如同活物。
“晦明,收聲。“劍刃輕顫著歸于沉寂,十七道暗金色銘文在劍脊上流轉。這是師傅裴旻三年前予我的及冠禮,他說當我能看見這些銘文時,才算真正入了武罡道的門。
駝鈴在子夜的長安城格外刺耳。商隊頭領裹著腥膻的羊皮大氅,渾濁眼珠里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他懷中那口尺許長的青銅棺正在滲血,暗紅液體滴落在青石板路上,竟凝成《推背圖》第四十二象的讖語——“美人自西來,天隙啟幽冥“。
我正要伸手觸碰,整條朱雀大街突然天旋地轉。右眼傳來灼燒般的劇痛,星芒紋路不受控制地蔓延至顴骨。在破碎的預知畫面中,我看到三個月后的月食之夜,這行血字會出現在大明宮丹鳳門的匾額上。
“羅鏢頭當心!“隨行趟子手老周的驚呼被某種粘稠的聲響淹沒。商隊十二匹駱駝同時炸裂,漫天血霧里伸出數百條掛著腐肉的骨手。西域幻術的檀香混著南疆尸蠱的惡臭撲面而來,我旋身斬斷最先襲來的三只骨爪,劍鋒卻卡在第四只生著金鱗的指骨間。
是法盟的虛空折躍!這些西域術士竟敢在宵禁時分于皇城腳下施咒。我催動氣海中的無漏罡氣,左臂戰紋迸發出灼目金芒。當啷一聲,卡在劍刃上的指骨應聲而碎,卻露出內里暗藏的星砂——這分明是先知殿用來封印預知者的隕星鐵。
“原來是你。“沙啞的女聲從血霧深處傳來,九盞幽綠魂燈次第亮起。紫袍巫祝赤足踏著懸浮的梵文,額間天眼紋正與我右眼的星芒共鳴震顫,“交出天隙碎片,先知殿允你入問心塔修......“
她的話被劍鳴截斷。晦明劍穿透三重虛空結界,在距她咽喉三寸處被某種無形之力禁錮。右眼的預知畫面突然涌入大量信息:三年前師傅教我碎星步時刻意踏錯的方位、昨夜在平康坊聽到的龜茲商賈密談、甚至包括三息后巫祝將要結出的封魂印——
“坎位退七,震宮踏三!“我遵循著預知畫面中的軌跡閃身,原本站立處的地磚已被咒文化作齏粉。巫祝的驚愕凝固在臉上,我的劍鋒已挑開她胸前法印。當青銅棺落入掌心時,封印其上的二十八宿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
劇痛從右手直竄天靈,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在腦髓中攪動。無數記憶碎片洶涌而來:永徽三年的暴雨夜,國師袁天罡在觀星臺噴出的血染紅了我的劍穗;景龍政變時,某個與我面容相似的少年將軍在玄武門自刎;還有此刻應當正在九黎洞天閉關的師傅裴旻,竟出現在三坊外的崇仁坊屋頂,手中碎星弓正對著我的后心。
“言兒,莫要怨為師。“熟悉的破風聲撕裂夜幕,隕鐵箭矢裹挾著碎星罡氣瞬息即至。我本能地橫劍格擋,箭鏃與劍身相撞迸發的火星中,突然看清箭桿上刻著的小字——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璇璣圖》殘句。
預知能力在此刻失控暴漲,右眼看到的畫面開始撕裂現實。箭矢穿透我的左肩時,我同時看到它貫穿巫祝的眉心、擊碎青銅棺封印、以及墜入曲江池驚起千重浪三種可能。鮮血滴落在青銅棺的井宿位,封印終于徹底解開。
棺中飄出的不是尸骸,而是一卷裹著星光的玉簡。當我的血浸透簡上絲絳時,整條朱雀大街的地磚同時浮現紫微垣星圖。二十八道星芒沖天而起,在夜空中拼湊出我左臂的武罡戰紋,而地面流淌的血跡竟自動勾勒出右眼的先知星瞳。
“原來如此。“清冷男聲自云端傳來,白袍文士踏著星軌緩步而下。他手中羽扇輕揮,我體內翻涌的兩股力量竟瞬間歸于平靜,“武罡無漏境疊加讖緯窺真階,李淳風那老鬼倒是算計得妙。“
我認得這把以孔雀翎羽制成的山河扇——三年前陛下壽宴,司馬承禎就是用此扇收了吐蕃使團的九頭獅蠻獸。此刻這位先知殿首座的目光正灼灼盯著我染血的衣襟,那里隱約浮現出半塊虎符印記。
“碎星將軍的傳承虎符,配上璇璣圖殘卷。“他忽然輕笑出聲,山河扇尖挑起我頸間從不離身的玉墜,“現在連太宗皇帝賜予隱太子的螭龍玨都在你身上,羅言,或者說李言,你還要戴著這鏢師的面具到幾時?“
星軌光芒驟然大盛,我聽到自己骨骼發出玉石相擊般的脆響。右眼看到的未來開始瘋狂增殖,每一個畫面都指向相同的終點:師傅的箭矢將在我回答前洞穿他的咽喉,而司馬承禎的羽扇已悄悄結出鎖魂陣。
我握著晦明劍的手在顫抖,劍尖抵住的妖獸咽喉正在滲出血珠。通天宮頂的青銅古鏡將月光折射成詭異的角度,照出妖獸額間那道新月形傷疤——那分明是我三年前初入無漏境時,在終南山除魔留下的劍痕。
“現在明白了嗎?“鏡中傳來空靈的回響,壁畫上的飛天突然開始逆向飛舞。妖獸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倒映著我左臂戰紋逐漸魔化的景象,“三年前你斬殺的從來不是妖獸,而是跨越時空來阻止你的未來之影。“
記憶如被重錘擊碎的琉璃盞迸裂紛飛。那夜山霧中的異香,妖獸反常的哀鳴,還有師傅裴旻特意叮囑必須斬首的怪異要求......此刻在因果鏡像的映照下,所有疑點都串成帶血的珠鏈。
劍鋒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入妖獸咽喉,與我三年前的動作完美重合。妖獸身軀開始虛化,黑色霧氣順著劍身纏繞而上,在我左臂戰紋處凝成新的魔紋。右眼的先知星瞳突然看到可怕畫面:三年后的雨夜,正是這只被魔紋覆蓋的手臂,將晦明劍刺入師傅心口。
“破!“我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強行中斷預知。通天宮的二十八根蟠龍柱同時亮起,地面星圖開始順時針旋轉。壁畫上的佛陀睜開血目,手持鎖鏈的修羅道眾生爬出墻面,整座宮觀正在被拖入時空亂流。
妖獸徹底消散的瞬間,我頸間的螭龍玨突然發燙。玉玨表面浮現出細密的龜裂紋,那些紋路竟與三坊外崇仁坊的地下溝渠走向完全一致。右眼的預知畫面自動鎖定某條暗渠入口——子時三刻,那里會有星砂墜落。
踏著宮墻躍入夜色時,我聽到鏡中傳來師傅的聲音:“每個試圖斬斷因果的人,都會成為因果的傀儡。“
***
長安地下水道彌漫著腐臭的潮氣,青苔覆蓋的磚墻上留著各派修士打斗的痕跡。螭龍玨指引我停在一處刻著佛經的岔道口,墻面《心經》的“無無明盡“四字正在滲血。當子時的更鼓聲從地面傳來,頭頂磚縫突然透下星光,七顆隕鐵星砂穿透土層懸浮空中。
“果然是天機院的手筆。“我伸手觸碰星砂的剎那,整條水道突然亮如白晝。星砂排列成北斗陣型,在水面投射出完整的《璇璣圖》。圖中“嗟嘆懷所離經“六字突然飛出,化作金鎖扣住我的腳踝。
預知能力自發啟動,我看到十息后將有武僧從坎位突襲。但當我提前揮劍斬向預判方位時,降魔杵卻從完全相反的離位襲來。晦明劍與佛器相撞迸發的火星中,照出來者竟是三日前在慈恩寺見過的掃地僧。
“慧寂師父?“我格開他的攻勢急退三步,水面星圖卻被攪亂。老僧的羅漢棍法突然變得詭譎陰森,棍影中隱約可見修羅惡鬼的面容,“你不是在靈山...“
“小心因果鏡像!“熟悉的清冷男聲從背后響起,司馬承禎的山河扇截住捅向我后心的棍尖。老僧面容突然扭曲,皮膚下涌出無數蠱蟲——這分明是南疆傀蠱道的替身術。
真正的殺機此刻才顯露。星砂組成的北斗陣突然逆轉為南斗,水中的《璇璣圖》變成血色詔書。我認出那是天寶元年玄宗皇帝秘密頒布的《誅逆詔》,而詔書末尾的朱砂印,正是我頸間螭龍玨的形狀。
“現在你該明白了。“司馬承禎的羽扇點在我命門穴,聲音卻帶著罕見的凝重,“三年前終南山除魔,是皇室為激活螭龍玨設的局。你每斬殺一次因果鏡像,都在為安史之亂的血祭添柴。“
水道突然劇烈震顫,星砂墜入水中化作血蛭。螭龍玨的裂紋中伸出金色絲線,正將我與詔書強行綁定。右眼預見的未來開始瘋狂分裂:我看到自己率千軍萬馬攻破長安城門,又看到在玄武門前自刎謝罪,最后畫面定格在師傅裴旻被釘在星軌儀上的慘狀。
“選一個未來吧。“司馬承禎的瞳孔變成星河漩渦,“是成為禍亂天下的安祿山,還是做力挽狂瀾的郭子儀?亦或者...“他突然將山河扇刺入自己胸口,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第三幅畫面:我手持破碎的封神榜立于天隙之前,身后是百萬冤魂凝聚的登神長階。
***
當晨光染白啟夏門的城垛時,我癱坐在永安渠畔的槐樹下。晦明劍插在滿地卦簽中,劍身映出我左臂已然蔓延到脖頸的魔紋。夜間的抉擇撕開了更深的謎團:通天宮頂的青銅鏡原是初代先知殿主的本命法寶,而我在鏡中看到的妖獸,其實是天隙碎片制造的因果錨點。
渠水突然泛起銀波,水面浮現師傅裴旻的倒影。他手中的碎星弓沾著新鮮血跡,身后橫七豎八躺著十余具南疆蠱師的尸體。“言兒,看看你護送的鏢物吧。“他踢開腳邊的青銅匣子,露出里面正在搏動的血肉之物——那竟是半顆刻著星紋的人類心臟。
我懷中的螭龍玨突然劇烈震動,與心臟產生共鳴。當二者頻率完全同步時,我清晰感受到心臟缺失的那部分,正沉睡在自己胸腔之中。
“這是永徽三年被天隙吞噬的璇璣子遺骸。“裴旻用箭鏃挑斷心臟表面的金線,每斷一根,我眼前的畫面就破碎一層,“你以為的先知殿傳承,不過是李淳風用師兄殘軀做的提線傀儡。現在,該讓真正的天隙之子蘇醒了。“
右眼的星瞳不受控制地轉動,通天宮頂的青銅鏡突然出現在云端。鏡面映出的不再是妖獸,而是被二十八道星鎖禁錮的透明人影——那赫然是褪去所有偽裝的,我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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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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