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蝶影重重

地面上的暴雨已轉為血霧。顧北辰站在實驗樓頂層的玻璃穹頂下，手持粒子束切割器對準反應堆冷卻管。他腳下是用鎂粉繪制的先天八卦陣，每道卦象都鏈接著校園網的終端節點。

“游戲該結束了。“他轉動腕表調出密鑰矩陣，“暗影和冰蝶，不過是我父親二十年前設計的AI訓練程序。“

我抹去嘴角的血漬，發現蘇晚晴的瞳孔正在高頻顫動——那是腦機接口超載的征兆。顧北辰背后的全息屏突然播放起1998年的監控錄像：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們正在將兩個嬰兒放入量子休眠艙，艙體編號正是“暗影“與“冰蝶“。

“我們的記憶...“蘇晚晴的傘骨刺入地面，濺起的火星點燃了空氣中的氟化氫，“都是數據碎片？“

顧北辰的笑聲被雷聲劈碎，他揮動切割器引發等離子爆炸。我抱住蘇晚晴躍出穹頂，在墜樓過程中用生物接口駭入氣象衛星。平流層的電離層突然擾動，牽引著雷暴云形成電磁漩渦。

“抓緊！“我撕開右臂皮膚，露出埋藏的碳纖維滑翔翼骨架。蘇晚晴扯下發簪，簪頭射出的石墨烯繩索纏住鐘樓尖頂。我們在暴風雨中劃出螺旋軌跡，身后是顧北辰發射的追蹤導彈。

二食堂的霓虹招牌在雨中忽明忽暗，我忽然想起那個糖醋排骨的暗號。俯沖進后廚的瞬間，蘇晚晴啟動電磁脈沖，讓追進室內的導彈在油煙機前啞火。

“油溫180℃最適合解碼。“我將她推進冷藏庫，反手撒出把孜然粉。納米級的香料顆粒在熱油中形成量子隧道，顧北辰的機甲衛隊沖進來時，微波爐正播放著《核應急撤離指南》。

冷藏庫的鐵門突然滲出冰晶，蘇晚晴用發簪在凍肉上刻出莫爾斯電碼。當解碼出“同位素分離“的瞬間，我們同時看向天花板——通風管里傳來鈾235特有的伽馬射線頻率。

“他要制造臟彈！“我踹開排水溝蓋板，卻看見顧北辰站在下水道盡頭。他手中的紅酒杯盛著钚溶液，身后的水幕投影顯示著全校師生的生物識別數據。

蘇晚晴突然吻住我的嘴唇，量子糾纏素通過唾液注入我的血液。當我們的瞳孔同步閃爍時，整個校園的智能設備集體黑屏。藏在鐘樓里的老式機械鐘突然敲響，青銅鐘擺的震動頻率喚醒了深埋地下的電磁炮陣列。

“你們以為...“顧北辰的嘲諷被淹沒在炮火中。我摟著蘇晚晴跳進污水河，身后是沖天而起的藍色等離子焰。當我們在排污口浮出水面時，她濕透的白大褂上浮現出血色代碼——那是用溫敏墨水寫的啟動指令：“執行燭龍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