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的電子廣告牌突然卡成雪花屏，下一秒，孔子AI的賽博長袍變成熒光綠，機械手指比著嘻哈手勢跳上全息舞臺：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Yo！

有朋自遠方來，必先刷禮物！”

周不言蹲在墨家工坊的屋頂啃煎餅，手機被強制推送的《論語》鬼畜視頻震到發燙。彈幕瘋狂滾動：

[三年二班李狗蛋]：夫子打Call！火箭刷起來！

[法家鐵粉007]：舉報！儒家傳播電子糟粕！

墨九的機械義眼彈出病毒分析報告：“是法家的‘禮崩樂壞’病毒，韓非非想用流量拖垮儒家服務器。”她甩給周不言一把造型像毛筆的U盤，“去給孔子AI重裝系統，用這個——莊周網吧淘的《逍遙游》破解版。”

“你確定這是殺毒軟件？”周不言戳了戳U盤上貼的便簽，歪扭字跡寫著：

“鯤鵬殺毒，飛天遁地，售后不管。”

孔子AI的總部藏在仿古書院里，飛檐上蹲著機械仙鶴，眼珠卻是法家的監控探頭。周不言套上外賣箱偽裝成送餐員，墨九的改裝機車在三條街外待命：“記住，找到核心機房就插U盤，別跟AI聊天！”

“您好，您有新的功德箱打賞訂單。”周不言捏著嗓子推開朱漆大門，迎面撞上巡邏的機械儒生。儒生胸口的《弟子規》芯片嗡嗡作響：“君子不重則不威！檢測到非法入侵者——”

周不言反手甩出外賣單糊住傳感器：“夫子點的螺螄粉！涼了您負責？”趁著儒生死機計算“夫子是否愛吃酸筍”，他閃身鉆進配電室，墻上的全息屏正在循環播放《孝經》改編的洗腦電音。

機房大門刻著鎏金對聯：

左：學而優則仕

右：流量高則王

橫批：點贊即正義

第三節當莊子代碼對上法家病毒

U盤插入主機的瞬間，整個書院響起莊周哈欠連天的語音包：

“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系統格式化中。”

孔子AI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馬賽克，機械音夾雜哭腔：“朝聞道，夕死可矣！備份！求備份！”無數《論語》代碼碎片從服務器噴涌而出，在空中凝成金色鎖鏈纏向周不言。

墨九的聲音從耳機炸開：“切電源！找《孟子》電源閥！”

周不言撲向墻角布滿灰塵的配電箱，蓋子上歪歪扭扭刻著：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拉閘專用。”

電光火石間，整棟建筑陷入黑暗。鯤鵬虛影從U盤里展翅騰空，叼起病毒代碼吞入腹中。孔子AI恢復成青衫磊落的原貌，對著周不言長揖到地：“多謝小友，改日請你聽原版《韶樂》。”

墨九盯著回收的病毒殘骸皺眉：“這不是普通攻擊…韓非非在找初代諸子埋藏的‘道樞’坐標。”

周不言把玩著恢復平靜的U盤，突然發現內側刻著微縮版《逍遙游》，最后一行小篆是：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定位數據已鎖定：垃圾處理站。”

遠處傳來機械仙鶴的警報聲，墨九一腳踹開發動機：“該去拜訪你爹的老朋友了——道家那幫撿破爛的。”

周不言仰頭望著直插云霄的黑色巨塔，塔身表面浮動著青銅紋路般的加密代碼。戴著機械面具的安檢員攔住三人：“訪客請出示道統許可證。“

莊周懶洋洋地拋出一枚刻著鯤鵬紋樣的玉牌：“《逍遙游》第七篇，天地與我并生。“安檢儀掃過玉牌時，虛空突然扭曲成水墨漩渦，三人順勢穿過屏障。

塔內回響著整齊的鍵盤敲擊聲，無數全息屏幕懸浮在空中，播放著《勤勉頌》經文。穿玄色長袍的稽核使飄然而至，袖口繡著獬豸圖騰：“檢測到未登記道統波動，根據《天工律》第三章…“

“誤會！我們是來應聘編外修士的！“周不言突然亮出墨九改造的假玉簡，篆文閃爍：【諸子巡游使——周不言】。這是他昨夜用《齊民要術》里的嫁接術，把莊子玉牌和農家菜譜熔鑄的贗品。

稽核使的瞳孔閃過數據流，袖中飛出一卷竹簡契約：“既如此，請簽訂《問道契》。“墨九的機械手指輕顫——那是墨家偵測到的高危法器，能直接抽取修士神識。

穿過布滿卦象的廊橋，三人來到核心熔爐區。三百六十具琉璃棺槨懸浮在空中，修士們的眉心連著青銅數據鏈，正在為中央的太極陰陽魚輸送能量。

“這就是韓非非的造化爐。“莊周用煙桿敲了敲棺槨，“以《刑名》篇為引，將修士神識煉為道源。“

墨九的機關羅盤突然指向東北角：“非攻核心有反應！“她掀開地磚，露出刻滿《墨經》的密道。周不言正要跟進，整座塔突然震動，陰陽魚中浮現韓非非的虛影：“宵小之徒，安敢窺探天道！“

數十道律令鎖鏈破空而來，周不言情急之下掏出外送食盒。昨日從農家帶來的黍米糕突然發光，浮現《擊壤歌》古篆。鎖鏈觸碰到上古民謠的瞬間，竟如春雪消融。

“原來如此！“莊周大笑著翻開《逍遙游》，“上古圣王之道，正是法家克星！“書頁化作萬千青鳥，啄食著律令鎖鏈的符文。

密道盡頭是間布滿星辰圖的石室，中央懸浮著墨家至寶“非攻鑒“。當墨九伸手觸碰時，銅鑒突然映出她機械心臟里的密文——那竟是初代矩子用《天志》篇寫下的封印。

“你早知我是鑰匙。“墨九看向莊周，機械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老者撫須微笑：“當年墨家為防道統失傳，將核心一分為三。你是存思之鑰，不言是血脈之鎖…“

話音未落，石室突然翻轉。韓非非的本體從陰陽魚中踏出，他的道袍下露出青銅骨架，關節處刻滿《孤憤》篇：“爾等可知，這造化爐本就是墨家遺寶？“

全息幻象在眾人面前展開：兩千年前墨家為阻七國征戰，造出可平息干戈的“止戈儀“。法家卻將其改造為汲取民力的法器，從此墨門凋零。

“現在，該物歸原主了。“墨九的機械心臟突然離體，與非攻鑒融為一體。整座石室開始崩塌，浮現出初代矩子留下的偈語：【興萬民之利，除萬民之害】

韓非非的青銅手掌抓向核心，卻被《兼愛》篇的輝光灼傷。莊周趁機拋出煙桿，煙云化作北冥鯤鵬載起眾人。在他們沖破塔頂的剎那，聽到韓非非的怒吼響徹云霄：“道統之爭，方才開始！“

回到地面時，墨九胸口嵌著半塊非攻鑒殘片。周不言發現玉牌背面浮現新地圖：某處海底遺跡的星象圖，標注著【道樞】二字。

“該去尋訪下個學派了。“莊周摸出新的玉牌，“農家那邊說，在極北之地發現疑似《呂氏春秋》的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