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繪玻璃上的十二使徒眼珠突然轉動，血色光束交織成倒五芒星。陸昭的倒影在玫瑰花窗上扭曲成戴獬豸冠的判官，往生筆尖滴落的黑血腐蝕著地磚，蝕刻出昭明十九年的御史臺卷宗編號。

“這是用戰亂亡魂澆灌的祭壇。“謝九的菜刀劈開告解室木門，干尸身上的法衣銅鈕刻著子午當鋪暗標，“他們發行贖罪券吸收陰債，比我的骰子狠多了。“

管風琴奏響安魂曲的剎那，倒懸的耶穌像睜開青銅骰子般的瞳孔。黑傘人的鎏金儺面從燭臺升起，傘骨墜著的贖罪券蠶食往生簿條款，每吞噬一條朱砂字，燭火便扭曲成嬰兒手掌的形狀。

“以血還血，以契破契。“儺面下傳出電子誦經聲，青銅觚的饕餮紋咬住往生筆，器身浮現陸昭前世的判官指痕——正是三百年前折斷朱筆的缺口！

【因果對沖觸發】

【強制抵押：右手觸覺（持續至破契）】

劇痛中，陸昭的右手穿透儺面虛影，攥住黑傘人皮下流動的符咒數據流。往生簿突然暴走翻頁，被篡改的條款開始反噬：林小滿的繃帶纏住對方腳踝、程婉如的瓷片在管風琴奏響《往生咒》、謝九的太歲肉吞噬贖罪券...

“果然是你！“陸昭扯下半截袖子，小臂的條形碼赫然是子午當鋪的入庫編號——這具皮囊里寄存著老掌柜的陰魂！

儺面炸裂的瞬間，無數虛影重疊閃現。黑傘人化作鴉群消散前，最后一片羽毛刻著血色倒計時：【往生簿反噬剩余49小時】。地窖傳來的震動中，謝九拖出貼滿符咒的保險箱，虹膜鎖映出陸昭的判官虛影。

“歡迎回來，陸判官。“

機械音響起時，箱內的青銅封皮殘卷與陸昭手中的簿冊融合，地面浮現完整的黃浦江陰脈圖——每個地鐵站都是饕餮紋的吞噬節點。

暮色染紅彩窗時，圣母像后的暗格露出1937年的贖罪券。簽發人簽名處蓋著孟七娘的藍繡球印章，券底備注欄里，林小滿的生辰八字正被改寫為程婉如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