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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井底遺骸

從實驗室了解到發卡的秘密后,秋桐帶著家人來到祖屋的古井上,大風刮起,掛在大榕樹上那殘破不堪的紙鳶飄落井口,恰好擋住井口。

“媽媽,有個奶奶在唱戲呢!”小滿一邊說著,一邊如同夢游一般緩緩地朝著水井走去。

林秋桐見狀,心中一驚,急忙快步追了上去。就在她一把抓住小滿的時候,忽然聽到從井底傳來一陣清脆悅耳、字正腔圓的唱腔:“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這聲音在狹窄的井壁之間來回碰撞、不斷回響著,漸漸地竟然變成了阿七那沙啞而又悲切的嗚咽聲。

建業看到古井詫異聲響,不禁感慨說道,“九龍封棺,九死一生,這個詛咒真的很毒啊!”

他們搬開九龍井蓋,井口邊上有紅色的抓痕,林秋桐發現井的內壁,居然赫然有血書,湊近一看,雖然血跡風干老化,但依然可以看得出,這是用鮮紅的血跡書寫著一行觸目驚心的遺書:“阿七不啞,黃泉告狀,周家通敵,血債血償”。

“難道我曾祖母當時還沒有死,被封禁在古井里,活活憋死的?”秋桐悲傷的神情夾雜著對曾祖母的同情。

建業安慰著她,不一會,看秋桐情緒穩定下來,便把拿來的抽水工具,投放水管在井下,要看看井底到底埋葬著什么樣的秘密。

古井很深,抽水泵抽了一天,才稍微見底,井底暗黑色的淤泥很多,夾著腐臭的味道,跟其它村中的清澈干凈的古井有著天然區別。

林秋桐在丈夫的幫助下,拉著繩子下井,在勘察淤泥時候,她緊握著洛陽鏟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散發著腐朽氣息的井底,蜷縮著一只早已風干的右手骨,那只手骨的指節緊緊扣住一張發黑的纏腰巾,至死都不愿松開。

林秋桐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將那具破碎的尸骨小心翼翼撿出來出來,這尸骨在秋桐的幫助下,重瞼天日,由于事態比較嚴重,建業報了警,做好自身安全保障。

在等待法醫和警察的過程中,秋桐也叫了自己的基因研究團隊過來協助。在她看到骸骨尾椎處的那一刻,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沖腦門,讓她渾身的汗毛都瞬間豎立起來!

原來,在那骸骨的尾椎處,赫然釘著一根桃木釘,而桃木釘上面竟然刻著一排數字:194517,這個數字竟與她兒子小滿的學號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是基因詛咒嗎?”秋桐驚訝地對眾人說道,礙于身份,不敢多言,但眾多離奇卻巧合的事情發生在一起,讓這名優秀的科學家都猜疑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正當林秋桐驚愕不已的時候,那個搶發卡的少女身影若隱若現,也來到井邊,想要窺探什么秘密一樣,再定睛一看,那女人的脖頸上系著的,居然是周永福今早剛剛簽發的開發區規劃圖!

水井的水在抽水泵停工之后,也逐漸填充井底,快速地上漲水位,井底忽然傳來鎖鏈拖曳的聲音,林秋桐握緊蝴蝶發卡,看見水面倒影里,自己的青布衫在倒影下,仿佛褪色成陰丹士林藍一般。

井水被尸蠟浸染過,暗黑色還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油光,那油光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下,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又好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那些慘烈而詭異的故事。

林秋桐站在井邊,眼神中滿是震驚與凝重,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句尸體,腳骨扭曲變形,根本就是纏足女人的特征,半截纏裹著金箔的腳骨更加突兀地暴露在眾人眼前。

那趾骨上套著的玉扣,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一種別樣的光澤,令人詫異的是,它與周永福小指戴的翡翠扳指質地居然一模一樣,冥冥之中有著某種難以言說的關聯。

“難道這件事還跟周永福有關?”秋桐在沉思這件事,法醫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死寂,“林女士,請簽收遺體交接單。”

他遞過來一份文件,那文件在帶著腥味的風中簌簌作響。林秋桐伸手接過,當她翻到第三頁的時候,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只見那 1928年的女尸驗尸報告上,明明白白地注明著“頭骨粉碎性骨折,年齡23歲左右”,這幾個字如同重錘一般敲在她的心上,更讓她心底涌起一股寒意的是,這竟與祠堂匣子里,曾祖母阿七的死亡證明如出一轍,這是跨越了時空的呼應,她找到了百年前的先人遺骨。

就在這時,林秋桐還被法醫告知,在遺骨的第七節骨縫里,還嵌著一根發黑的銀針。

“這具生前可能是巫醫。”法醫指著銀針,神色嚴肅地說道,“尸骨還有其他人的生物信息,井下的亡靈不止一具,而且針上淬的烏頭堿,足夠毒死……”可他的話音還未落,林秋桐頸間一直佩戴著的祖傳戒指玉墜,竟毫無預兆地突然崩斷了。

那溫潤的羊脂玉墜就那樣掉進遺骨中,人們驚奇地發現,那玉墜居然與女尸身上玉扣嚴絲合縫地組合在了一起,它們本就該是一體的,這不可思議的契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種莫名的恐懼在眾人心中悄然蔓延開來。

“難道林博士是兇手嗎?”不知誰嘟囔了一聲,人們詫異地盯著林秋桐。

“怎么可能,這句尸體是民國時期的,林博士怎么可能謀殺她呢,這肯定是林博士的先人。”法醫幫林秋桐解釋,并給眾人答疑。

秋桐找來她的助理,“小張,查閱一下資料,看看這個玉戒和玉扣的來歷和故事。”

“好噠,林博士。”小張在電腦上,輸入照片,很快查找到了信息。

原來這羊脂玉但是有兩雙,打造了兩對玉戒與玉扣,寓意新婚夫婦永結同心,雖然秋桐跟遺骸的可以組合一起,但花紋不一樣,隨后助理通過高科技識別出了戒指主人是叫春杏的小姑娘的。

“女主人既然是其他人的,那我的曾祖母的東西,應該還在井下吧。”秋桐見天色已黑,將計劃推遲到明天,并對眾人說道。“抽水需要一天,我們明天在重新抽干井水,再查找真相吧。”

在眾人陸續撤離之后,那個披頭散發的女孩,一把搶走助理小張手中的玉戒,邊跑邊喊道,“這是我太婆婆的遺物,暴尸先人遺骨,你們不怕報應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野小孩哪里跑出來的,助理在追逐小孩,見小孩跑遠,有人認出這小孩,是周永福家的。

“這遺物,還跟周永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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