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羅宇,被陳教練斬釘截鐵的拒絕,驚呆了。
“為什么!?”
羅宇指著球場的方向,憤怒地不解道。
“他們都那樣了!”
“我最后重復一次!不行!”
陳教練的聲音,異常地嚴厲。
羅宇不可置信地看著滿臉堅決的陳教練,嘴巴張著做不出聲。
“按照我的戰術踢吧,不要想別的了。”
看到羅宇呆滯的樣子,陳教練嘆了口氣,將手撫向了前者的后背。
啪
在陳教練錯愕的目光中,羅宇啪地一下打開了自己的手,隨后頭也不回地走向了球場。
...
羅宇緊了緊球鞋上的鞋帶,隨后直起了身子,面向了南七高眾人的方向。
沈悲鴻,冷峻地站在他的面前,默不作聲。
他們的身邊,有陸陸續續的球員在不斷走上球場。
羅宇的目光,在南七高的球員中,來回地搜索。
很快,獨自一人踏上球場的許無路,闖入了他的視野。
羅宇看到他后,身形毫不猶豫地朝他直直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么。”
沈悲鴻伸出手,擋住了他前進的身體。
“滾開!”
羅宇一把將前者的手打開,試圖繼續朝著許無路的位置走去。
“你想干什么!”
羅宇的身前,又出現了三名南七高的隊友,他們的身體排在了一起,擋住了羅宇的去路。
“羅宇!”
在氣氛即將變得更加緊張之時,陸大強的身影,出現在了羅宇的身后。
他將站在原地與對方對峙的羅宇,強行拉了回來。
“聽陳教練的安排,不要沖動!”
陸大強拍著羅宇的背勸說道,他的語氣中,同樣也是壓抑著無比的憤怒。
“冷靜,不要做沖動的事。”
陸大強看著羅宇低著的眼睛,耐心說道。
“我知道了,隊長。”
沉默許久的羅宇,低聲應道。
看到羅宇已經恢復了清醒,陸大強雖然心中仍然不放心,但還是選擇相信前者的判斷力。
他再度拍了拍羅宇的肩膀后,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南七高眾人一眼。
很快,隨著主裁判的上場,下半場的比賽,即將開始。
這一次,率先進攻的,是南七高的一方。
“如果這場比賽我們輸了,后果不用我說了吧。”
沈悲鴻對著身邊的幾名隊友,帶著莫名有些決然的語氣說道。
“明白...隊長。”
隊友們低聲回復道。
沈悲鴻聽到隊友的回復后,帶著決絕的神情地轉過了身,與隊友一同面向了棕北球門的方向。
他們的眼神,從始至終,一直在刻意躲避著他們身后,那個如山一般的巨人——許無路。
終于,隨著主裁判的哨響。
下半場的比賽,正式開始!
沈悲鴻接到隊友的傳球后,立刻開始朝著陸大強等人的方向,爆沖而去。
而棕北隊這邊,面對著南七高的進攻,卻并沒有像上半場一樣,全部收縮在陸大強的身邊。
而是每兩人站一路,分別布置在了自己半場的左、右、中三側。
除此之外,帶球爆趟的沈悲鴻發現,之前一直在自己半場胡亂跑位的羅宇,也是來到了中場線的位置,與棕北的陣型融洽在了一起。
“變換了戰術?”
沈悲鴻心念一動,隨后將腳下的球,傳給了身邊的隊友。
隨后,他以極快的速度,沖進了棕北隊的防線內部。
沈悲鴻作為一個極其優秀的前鋒,可以通過在對方防守區域中的跑位,來洞察對方的防守意圖。
之所以上半場無法這樣做,是因為棕北壓根就沒有擺出任何陣型。
“看看你們又打算耍什么花樣!”
隨著沈悲鴻在棕北人群里不斷跑位閱讀,熟悉的奇怪感覺,又從他的腦門中升起。
雖然這次棕北隊有了看似正常的站位,但仍然極度不合符常理。
每個區域的棕北隊員,都在自己的區域里豎著排成了一條線。
就像是在玩老鷹抓小雞一樣。
這時,之前接到沈悲鴻傳球的那名南七高隊員,也來到了棕北隊右側的方向。
他放慢了速度,嘗試著過掉面前排成一列的棕北右側防守隊員。
可就在他剛剛做出過人動作時,只聽到球場中央,陸大強突然喊出的聲音。
“抓!”
隨著陸大強的提示響起,原本排成一列的棕北隊員迅速包開,后面的幾人瞬間開始朝前交叉跑位。
這個舉動,巧妙地切斷了這名南七高隊員與隊友的聯系。
那名持球隊員見狀,立即轉動腦筋,準備強行從這個并不完美的包夾中將球帶出去。
可當他僅僅猶豫了幾秒,便發現,所有包夾他的棕北隊員,竟通過巧妙的站位,封鎖了他原本還能做出動作的空間。
就像是狼群逐漸將獵物逼到了懸崖邊一樣。
替補席上,剛從醫院回來的楊老師,對著身邊沉默不語的陳教練忍不住發出了稱贊。
“原來您讓他們玩鬼抓人的游戲就是為了這個!”
陳教練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通過當鬼,在抓人的過程中,能夠有效地鍛煉封鎖對方進行路線的能力,再配合身邊的幾人,就能在很快的時間內,將進攻球員牢牢固定在狹窄的區域內進行搶斷。”
果然,在陳教練的聲音剛剛落下,那幾名包夾的棕北隊員在南七高進攻隊員慌亂的帶球下,將球搶到了腳下。
南七高其他隊員見狀,沒有選擇馬上回撤,而是重新在中路聚集。
根據上半場的經驗,棕北隊負責進攻的球員基本只有羅宇一個人,所以只要不讓他們把球傳給此刻位于中場的羅宇,將球權奪回來便也是遲早的事。
就在南七高的球員們成功在中場組好陣型后,他們突然震驚地發現。
那名將球奪回來的棕北球員,竟獨自帶著球,越過了半場!
這是他們這場比賽以來!第一次讓除了羅宇以外的人,帶球沖進進攻區域!
當然,除了最開始陸大強將隊友扔到前場那次。
“棕北隊好像不再準備維持上半場的防守了!”
劉濤看著場上突然的變化,興奮地對著麥克風大聲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半場結尾時孫興憨的受傷,我看到每一個棕北隊員的臉上都寫滿了進攻欲望!”
而場上的南七高隊員,在見到棕北隊開始大舉壓上后,也瞬間做出了反應,向自己的半場迅速后撤。
除了只負責進攻任務的沈悲鴻。
“他們這是想做什么。”
沈悲鴻不解地看著全軍壓上的棕北隊。
上半場只做防守的棕北隊,都顯得是那么艱難。
如果他們這次的進攻沒有進球,只要隊友一個大力長傳給到自己,那么中場的后防線,將只剩下唯一沒有選擇壓上的陸大強一人。
“是打算賭嗎?”
想到這,沈悲鴻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果然還是被隊友受傷激昏了頭嗎。”
很快,棕北隊壓上的區域,已經來到了南七禁區10步開外。
而南七高的兩個邊后衛,也憑借著遙遙領先于棕北球員的速度,完成了補位。
他們朝著正在帶球的棕北隊員,做出了搶斷動作。
這時,他們看到,持球的棕北隊員,忽然將球傳到了一邊。
是羅宇。
“還想跟上半場一樣?”
兩名防守隊員,冷冷一笑。
上半場之所以讓他過掉,是因為他們以為羅宇是個傻子,壓根就沒太多在意。
可現在,他們早已做好了防守準備。
再想輕易突破,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想著,這兩位防守球員,帶著標準的防守姿勢,沖向了悶頭帶球的羅宇。
“看你這次怎么過我們!”
他們的眼中,低著頭帶球的羅宇瘦弱的身影,已是越來越近。
“把球拿來吧!”
正當他們準備下腳進行搶斷時。
羅宇的頭,突然抬了起來,看向了他們。
“南七高的邊后衛已經封鎖了棕北隊前鋒的路線!他們準備搶斷了!”
“嗯!?”
球場上,所有的視線,突然聚焦在了那兩個倒在羅宇面前,渾身顫抖痛苦哀嚎的南七高防守隊員。
“好痛啊!”
“痛死我了!”
看著他們的倒地,羅宇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臉上猙獰的表情,隨后繼續帶著球,朝著南七高的球門,爆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