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便利店的玻璃窗上，陳默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罐剛買的咖啡。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個加班的夜晚，只知道這座城市永遠不會因為他的疲憊而停下腳步。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凌晨一點十五分。地鐵已經停運，他只能打車回家。就在他準備推開便利店的門時，余光瞥見了一個蹲在屋檐下的身影。

是個女生，穿著一條淺色的連衣裙，高跟鞋的跟已經斷了，絲襪也破了幾個洞。她的頭發被雨水打濕，貼在臉頰上，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哭。

陳默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需要幫忙嗎？“他輕聲問道。

女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卻精致的臉。她的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像是被雨水打濕的蝴蝶。

“我的鞋壞了，“她抽了抽鼻子，“手機也沒電了，打不到車。“

陳默看了看她腳邊的高跟鞋，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傘，默默遞了過去。

“用我的傘吧，我幫你叫車。“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苦笑：“謝謝你，但我連家都回不去了。“

陳默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我剛剛丟了工作，“她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房東催租，我的存款已經見底了。今天去面試，結果還是沒通過。回來的路上鞋跟斷了，手機也沒電了……“

她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我覺得自己好失敗。“

陳默沉默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去附近的酒店。“

女人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你不怕我是騙子嗎？“

陳默笑了笑：“你看上去比我更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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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站起身，接過陳默遞來的傘。她的動作有些笨拙，顯然是因為鞋跟斷了，走路不太穩。陳默見狀，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謝謝，“她低聲說，“我叫林夏。“

“陳默。“他簡短地回應。

兩人并肩走在雨中，傘不大，陳默盡量將傘往林夏那邊傾斜，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打濕。林夏注意到了，往他身邊靠了靠。

“你不用這樣，“她說，“我已經很感激了。“

陳默搖搖頭：“沒事，我習慣了。“

林夏側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她的目光落在陳默濕透的肩頭，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走了大約十分鐘，他們來到一家經濟型酒店。陳默幫林夏辦理了入住手續，又用自己的手機給她叫了外賣。

“你先休息吧，“他說，“明天再想辦法。“

林夏點點頭，眼眶又紅了：“謝謝你，陳默。今天如果不是遇見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陳默擺擺手：“舉手之勞。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林夏突然叫住了他。

“陳默！“

他回頭，看見林夏站在燈光下，手里攥著房卡，眼神有些猶豫。

“我們……還能再見嗎？“

陳默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當然。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聯系我。“

他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林夏。她接過紙條，緊緊攥在手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走出酒店，雨已經小了許多。陳默站在路邊，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里莫名有些觸動。他想起林夏那雙含著淚的眼睛，還有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這座城市，真的不容易啊。“他低聲自語，隨后攔下一輛出租車，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