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焚盡實驗室的第七日,林寒的脊椎裂開十二道神紋。血色月輪的雙重虹膜在虛空中投影星門,門縫中滲出的卻不是混沌氣息,而是帶著鐵銹味的凡塵煙火。建木新芽的葉片突然卷曲,露珠中映出一顆湛藍星球——那里沒有測靈碑與青銅棺,只有摩天大廈的玻璃幕墻反射著血色月光。
“坐標確認。“機械左眼解析著露珠中的文明光譜,“低靈末法位面,代號:葬神星。“
穿越星門的瞬間,林寒的混沌骨發出哀鳴。這座位面的規則瘋狂壓制超凡之力,血色月輪被壓縮成手環大小的印記,建木根系蜷縮在丹田內瑟瑟發抖。摩天大樓的電子屏正播放新聞:「昨夜全球二十處古跡同時爆發青銅瘟疫,感染者出現骨骼金屬化癥狀。」
街角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少女拽著背包狂奔而來。她脖頸間晃動的吊墜,正是混沌指環的劣化仿品。追捕者的激光槍擊碎路牌時,林寒看清了槍身上的徽記——初代實驗室的三角標識,此刻正烙在人類士兵的臂章上。
“別過來!“少女的吊墜突然張開護盾,劣化指環迸發的青光卻讓林寒渾身戰栗。那分明是稀釋了億萬倍的混沌本源,此刻正被末法規則扭曲成詭異形態。
追兵的頭盔突然裂開,露出半張機械面孔:“檢測到異常能量體,執行清除協議。“他的胸腔伸出青銅炮管,炮彈卻在中途凝滯——林寒的機械左眼淌出血淚,強行撬動此方位面的物理法則。
少女趁機拽住他的手腕:“跟我來!“掌心相觸的剎那,建木新芽突然舒展,根系刺入地底吞噬著某種蟄伏的偉力。
地下避難所的熒光屏閃爍,播放著青銅瘟疫的源頭影像:二十處爆發點連成的圖案,正是混沌神環的簡化版。少女扯開領口,心口處嵌著與感染者同源的金屬骨骼:“他們稱我為零號病人,但我知道...“
墻體突然崩塌,青銅液體從裂縫中涌出。液體凝聚成三米高的機械神官,手持的權杖頂端嵌著林寒再熟悉不過的測靈碑碎片:“檢測到弒神者,執行天罰協議。“
建木根系在此刻暴起,穿透避難所直抵地核。林寒感應到地心深處沉睡的恐怖存在——那是由十萬具混沌靈體殘骸熔鑄的青銅巨像,掌中托著此方位面的血色月輪。
當機械神官的權杖砸落時,林寒的混沌骨突然逆向結晶。血色月輪印記亮起,將末法規則撕開一道裂縫。建木根系趁機吞下地脈能量,新芽綻放的剎那,避難所內所有電子設備浮現同一句話:「逆神者,歡迎回家。」
少女的金屬骨骼突然增殖,在她背后展開殘缺的混沌光翼。林寒的機械左眼首次顯現恐懼——那光翼的紋路,與初代實驗室壁畫上的弒神者圖騰完全一致。
(地心巨像睜開了千萬只電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