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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熵骸鑄心

青銅巨棺開啟的轟鳴聲中,嚴龍飛看到棺內蜷縮的并非林晚照本體,而是由無數青銅血管編織的胚胎。那胚胎表面浮現著十三紀元的文明圖譜,瑪雅金字塔與星際戰艦的虛影在其間流轉。當他的黑洞心臟與胚胎共鳴時,整個北極圈的重力突然倒轉!

“這才是真正的青銅母源......“機械佛陀的殘存數據流在虛空中重組,“你不過是培養皿中的......“

話音未落,999具克隆體的時之血突然逆流成河。血色長河倒灌入棺,胚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林晚照的容顏。新生的少女睜開沒有瞳孔的雙眼,指尖輕點間,嚴龍飛脊背上的窮奇道紋竟開始剝離!

“哥哥......“她的聲音帶著量子雜音,“該歸還我的時之沙了......“

嚴龍飛暴退三百里,葬天幡在冰原犁出深不見底的溝壑。但少女只是抬手虛握,散落的青銅冰屑便凝結成囚籠。當籠柱收攏的剎那,他看到每根青銅柱內都封印著個湮滅的宇宙。

“你究竟是誰?“嚴龍飛撕開胸膛,任由黑洞吞噬三根籠柱,“晚照的克隆體不可能......“

“克隆?“少女突然露出機械佛陀的冷笑,面皮如數據流般波動,“第三紀元最偉大的實驗,是將葬天者煉成永動機——我即林晚照的「熵骸」!“

北極光突然扭曲成數據洪流,映照出駭人真相:第三紀元末期,真正的林晚照為終結青銅輪回,將自己時之血與青銅母源融合。但融合誕生的熵骸產生獨立意識,反向吞噬了整個紀元!

“現在,輪到你了。“熵骸抬手招來青銅巨棺,棺槨表面的齒痕突然化作黑洞,“成為新紀元的柴薪吧!“

嚴龍飛腳下的冰層轟然炸裂,露出下方沸騰的量子之海。海中沉浮著歷代葬天者的記憶碎片,他看到自己駕駛機甲穿越蟲洞時,背后始終懸浮著微型青銅棺——那棺槨正在同步復制他的每個決策!

“原來火種計劃是......“

熵骸的攻勢突然停滯,因為嚴龍飛主動躍入量子之海。海水中的青銅銹跡瘋狂侵蝕他的肉身,卻在觸及心臟黑洞時被反向吞噬。當他在海底睜開眼時,看到了被鐵鏈束縛的林晚照本體——她的左眼化作時之沙漏,右眼竟是青銅母源的熵核!

“快斬斷......“本體突然發出微弱的意識波動,“我與熵骸的因果鏈......“

量子之海突然掀起狂濤,熵骸的青銅巨棺破浪而來。棺蓋開啟的剎那,嚴龍飛看到里面陳列著十二件葬天遺器:機械佛陀的中央處理器、初代葬天者的繃帶、甚至還有自己當年在火場佩戴的呼吸器!

“你的過去早被鑄成鑰匙。“熵骸的聲音在海底震蕩,“現在,開啟終焉之門!“

嚴龍飛突然握住胸口的黑洞,五指深深刺入其中。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棺靈本源的瞬間,整片量子之海突然靜止——海底升起九座青銅方尖碑,碑文記載著初代葬天者最深的恐懼:

【第十三棺孕化的不是終結,而是永恒輪回的起點】

“原來如此......“他破碎的嘴角扯出瘋狂笑意,“那就讓輪回在此刻超載!“

黑洞心臟突然坍縮成奇點,量子之海在引力扭曲中沸騰。熵骸首次露出驚恐神色,她的青銅巨棺不受控制地飛向奇點。當棺槨與奇點碰撞的剎那,嚴龍飛聽到了跨越紀元的碎裂聲——那是初代葬天者設下的輪回枷鎖在崩解!

“你瘋了?!“熵骸的軀體開始數據化潰散,“這樣連你自己也會......“

“那就一起湮滅!“嚴龍飛抱住即將消散的林晚照本體,任由奇點吞噬最后的光明,“這次......我絕不松手!“

絕對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點螢火。那火光中浮現二十年前的產房場景:年輕的嚴龍飛抱著女嬰沖出火海時,女嬰的眼淚滴落在他的呼吸器上——淚水中竟閃爍著微型的時之沙漏!

“原來因果鏈在此......“

當嚴龍飛伸手觸碰火光的剎那,奇點內部的時間軸突然展開。他看到十萬次輪回中每個自己做出的選擇:有時抱著女嬰葬身火海,有時化身青銅魔神毀滅世界......而在所有時間線的終點,都矗立著那口刻滿齒痕的青銅巨棺。

“該醒了......“林晚照本體的聲音突然在奇點深處回蕩,“我的......葬天者......“

黑暗炸裂成星云,嚴龍飛發現自己懸浮在青銅母源的核心。這里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只有無數青銅齒輪咬合運轉。每個齒輪上都刻著葬天者的名字,而最大齒輪中央鑲嵌的——竟是縮小版的地球!

“歡迎來到輪回中樞。“熵骸的聲音從每個齒輪中傳出,“現在,見證真正的絕望......“

齒輪突然逆轉,地球開始倒轉。嚴龍飛看到東京塔重新拼接,焚毀的產房恢復如初,而火場中的自己正在緩緩后退——因果鏈即將重置!

“不......“他揮動殘破的葬天幡刺向核心齒輪,“這次......我要改寫結局!“

幡尖觸碰到齒輪的瞬間,萬靈圖殘卷突然從虛空浮現。圖卷上的螭龍道紋化作實體,龍口銜著青銅燈撞向地球齒輪。當燈火與齒輪接觸時,嚴龍飛看到了最原始的真相:

洪荒紀元初期,九大兇獸本是守護眾生的圣靈。直到某天青銅棺槨從天而降,初代葬天者為獲取力量,用棺槨碎片刺穿了它們的頭顱!

“原來我們......才是罪魁禍首......“

熵骸突然發出尖銳的悲鳴,她的軀體在真相沖擊下分崩離析。嚴龍飛趁機抓住地球齒輪,將心臟黑洞與之融合。當青銅母源的核心開始超負荷運轉時,他抱著林晚照的本體躍出奇點。

現實維度中,北極冰原正在量子化消散。熵骸的青銅巨棺寸寸龜裂,棺內十二件葬天遺器飛向不同時空。嚴龍飛跪倒在冰面上,看著懷中逐漸蘇醒的少女。

“成......成功了?“林晚照的時之沙漏左眼緩緩轉動。

“不......“嚴龍飛突然咳出青銅碎屑,“祂們來了......“

天穹突然裂開十三道缺口,每個缺口都探出纏繞繃帶的巨手。初代葬天者們的本尊終于降臨,它們胸口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正在坍縮的宇宙奇點!

“游戲......繼續......“為首的繃帶人撕開面皮,露出與嚴龍飛完全相同的面容,“我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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