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頌寧這段日子一直待在將軍府上,每日里雖衣食無憂,可心里卻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尤其是那管家,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透著一種讓她捉摸不透的異樣,仿佛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這異樣的感覺就像一根細小的刺,時不時地扎一下她的心頭,讓她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這一日,又到了往常送飯的時間,管家如往常一樣,端著飯菜朝著徐頌寧的屋子走來。
一進門,他那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沒能逃過徐頌寧的眼睛——管家悄悄地把門給拴上了。
徐頌寧心里“咯噔”一下,這下,她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懷疑:這個管家果然有問題。
管家慢悠悠地走過來,把飯菜穩穩地放到桌上,一抬頭,這才發現徐頌寧已經站在了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眼神里滿是防備。
管家見狀,立刻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開口說道:“顧小姐,您這是做什么呀?老奴我又不是什么雄蛇猛獸,能把您怎么著啊,您這般模樣,倒像是老奴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兒似的。”
管家一邊說著,一邊氣呼呼地站在那兒,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架勢,好像非要徐頌寧給他個說法才行。
徐頌寧心里又懼又怒,她提高了聲音大喊道:“你別過來啊,這里可是將軍府,我是將軍的貴客,你要是敢胡來,將軍定不會饒了你!”
可那管家呢,就跟那戲臺上玩川劇變臉的角兒似的,瞬間換上了一張猥瑣的臉。
管家嘴角微微上揚,眼神里滿是不懷好意,還帶著幾分得意地說道:“既然你都懂我心里想的啥,還這么想要我對你做些什么,那就來吧顧小姐,老奴我呀,可真是愿意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呢,嘿嘿。”
說完,他竟無比興奮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屋子里回蕩,讓人聽著只覺得毛骨悚然。
徐頌寧心里又急又怕,她瞅準了大門的方向,想著趕緊沖過去打開門逃出去。
可等她跑到門口,伸手一拉,才發現門早就被上栓了,根本打不開呀。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很快,她咬了咬牙,轉身對著管家又喊道:“你別過來啊!將軍馬上就要來了,你就不怕他知曉了,嚴懲你嗎?”
管家卻不以為然,臉上帶著一絲僥幸,慢悠悠地說道:“我呀,在他來之前,把你給辦了,到時候只要你不說,將軍又怎么會知道呢。哼,這將軍府里的事兒,可多著呢,哪能事事都入了將軍的耳呀。”
徐頌寧腦子飛速地轉著,想著得先穩住這個管家,再找機會脫身,于是她一邊佯裝害怕地往后退,一邊轉移管家的注意力,嘴里說道:“那你說不說?”
與此同時,她的手悄悄地伸到背后,摸索著門栓,費了好大的勁兒,終于輕輕地把門栓給打開了,可她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被管家發現了端倪。
管家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怎么能說呀,說我自己要對顧小姐您不敬,那可是會被將軍按軍法處置的呀。必須得你說,你說了,那我才安全呢,嘿嘿。”
徐頌寧心里暗罵這個管家無恥,卻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那要是將軍心地善良,不會處置你呢,聽到你說就等于是你自首,說不定看在你坦白的份上,將軍還會原諒你呢?說不定呀,還會為你婚配,支持你去追求你喜歡的人。”
管家聽了這話,轉過頭,緊緊地盯著徐頌寧,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樣,嚇得徐頌寧大氣都不敢出,手也僵在了門栓上,不敢再繼續開門的動作了,就怕被他發現了自己的意圖。
管家又接著說道:“我不知道會怎樣,但我肯定我是不會去說的。你說不說呀,顧小姐?”
徐頌寧心里一橫,大喊道:“你別過來,我說,我可以去說。”
管家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露出了憨憨的笑,那臉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塊兒,:“真的嗎?你愿意去說?那豈不是我要有媳婦兒了?”
他心里美滋滋的想:這顧小姐長得這般標致,能娶了她,那可真是老奴我的福氣呀。
徐頌寧趁著管家正沉浸在那美夢里,猛地一用力,把門徹底打開,然后迅速地往外跑去。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離這個管家越遠越好。可她沒跑兩步,就因為太慌張,腳下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徐頌寧抬頭一看,竟是將軍,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趕忙避嫌地站好,心里還“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呢。
這時候,管家也從屋里出來了,一眼就看到將軍正死死地盯著他,那眼神里透著一股濃濃的寒意,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給凍住。
管家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道:“求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老奴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呀。”
將軍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問徐頌寧:“管家做了什么?”說著,又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必死之人一樣,看得管家心里直發毛。
管家心里明白,這下自己可算是徹底沒戲了,估計是逃不過一頓嚴懲了。
可哪知道,徐頌寧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竟然是靜默不語,就好像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將軍見她不說話,心里覺得奇怪,又問道:“真沒什么?”將軍又不是傻子,能讓管家嚇成這副魂飛魄散的樣子,肯定是管家背著他,做了什么違背他這個將軍的事呀。
徐頌寧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還是什么都沒說。
將軍見狀,心里雖然疑惑,但也不好再多問徐頌寧,畢竟她是個女子,可能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于是,將軍轉過頭,對著管家警告道:“你家還有兩口人,要是你不想讓他們為你擔驚受怕,你還是適可而止。以后再讓我發現,你做什么傷害顧小姐的事,那后果你自己掂量著承受吧!”
管家一聽,心里想著自己雖然不怕死,可要是因為自己的過錯,連累了家里的親人,那可真是罪大惡極了呀。他趕忙哆哆嗦嗦地回道:“知,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將軍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老奴這一回吧。”
將軍一揮手,不耐煩地說道:“滾下去!”
管家如蒙大赦,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跑,那跑起來的樣子,別提多狼狽又滑稽了。
將軍忍不住,“就跟那被獵人追趕的兔子似的,一溜煙兒就沒了影。”
趙將軍笑著問徐頌寧,“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盡管管家跑的那副模樣,讓人看了確實好笑。
可徐頌寧這會兒是怎么也笑不出來,剛剛那一幕還在她腦海里回放,心里的后怕還沒散去。
將軍倒是笑了笑,看著管家離去的方向,低聲罵了句:“老刁奴!”
將軍轉頭看向徐頌寧,只見她還是一副受驚了的樣子,那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有那有些蒼白的臉色,都被將軍看在了眼里,心疼在心里呀。
可將軍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畢竟男女有別,他也不好再多看這位顧小姐了。
將軍心里暗自感慨:她可是兩帥之間的心上人,我可不能參一腿,還是得保持距離才是呀。
而在顧安如房子外,一個身著一套黑色衣服的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顧氏老夫婦走去。那男人周身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讓人看不透他的來意。
沒多久,那對老夫婦就默默地跟著他走了,一路上也沒說什么話,仿佛是被那男人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又或者是知曉了什么,心甘情愿地跟著離開了。
慶花和朝陽一直在門口守著,看到這一幕,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里都覺得有些奇怪,可也不敢貿然上前去問個究竟呀,于是趕忙走回了房子里。
顧安如正坐在屋里,看到兩人進來,眉頭一皺,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悅地問道:“你們兩個不在門口守著,跑這里是來躲清閑的嗎?”
慶花趕忙露出甜甜的笑,走到顧安如身邊,解釋道:“安如姐,你這可誤會了我和朝陽了呀,我們剛才一直守在大門外呢,剛剛瞧見那對老夫婦被一個男人給帶走了,我們覺得奇怪,又怕有什么事兒,這才趕緊回來跟您說一聲呢。”
顧安如聽了,心里“咯噔”一下,不過臉上還是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隨口問道:“喔。男的女的?”
朝陽回想了一下剛剛看到的情景,說道:“是個年輕的男人呢,看著挺神秘的,也不知道是誰,來帶走顧氏老夫婦做什么呀。”
顧安如一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過她很快又調整了過來,有些尷尬地說道:“是,是我誤會了你們,對,對不起啊,我剛剛也是著急了,你們別往心里去呀。”
慶花和朝陽笑了笑,朝陽說道:“沒事兒,我和慶花還能真跟我們的安如姐計較不成?您呀,就是太緊張了,估計也是擔心那對老夫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