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薛瑤發來的定位在導航圖上忽明忽暗,像被雷擊過的松枝。
醫院走廊的消毒水氣味還未散盡,掌心的閃電紋身突然傳來灼燒感,他猛地攥緊拳頭。
“老劉你看這個!”李易祥將三枚算珠按在車窗上,漆黑的珠子里浮現出張天倉庫的三維影像,“昨晚十點他往城南運送了三個集裝箱,每箱都貼著雷紋封條。”
越野車在暴雨中急轉,趙子軒的唐刀哐當撞上車門。
李佳樂嚼著口香糖吹起泡泡,后視鏡里映出他閃著金光的虎頭護腕:“前面三條街外有七輛改裝摩托,車胎印是交叉蛇紋——黑市那幫人愛用的防滑胎。”
霓虹招牌在雨幕中暈染成血色,劉海忽然按住王五正在調試的玄冰鐵護腕。
玻璃窗上的金箍棒虛影突然實體化,將迎面飛來的鋼珠反彈回去,在柏油路上炸開直徑兩米的深坑。
十二個黑衣人從巷口涌出,改裝電擊器在雨水中織成藍色電網。
李佳樂大笑著踹開車門,虎頭護腕迸發的罡風將雨滴凝成冰錐:“孫子們,知道花果山首席力士的平A傷害多少嗎?”
“小心電網帶麻痹效果!”王五甩出三枚銀針,針尾系著的紅線在空中結成蓮花陣。
趙子軒的唐刀斬斷兩根高壓電纜,刀刃卻卡在第三個黑衣人的機械外骨骼里。
劉海看著護腕內側的倒計時,蓮花暗紋已經褪色到第六瓣。
他閉眼感受掌紋間流淌的電流,游戲界面在視網膜上清晰展開——神針撼海的技能圖標正在瘋狂閃爍。
“老李退后五步!”他的聲音裹著雷鳴,金箍棒虛影驟然暴漲萬倍。
柏油路如同海浪般翻涌,三十米內的雨幕被震成環狀水霧。
七個黑衣人像被無形巨掌拍進墻里,裸露的鋼筋刺穿他們裝著防彈陶瓷的護甲。
李易祥趁機拋出玉算盤,染黑的算珠自動排列成卦象:“東南角那輛重卡!集裝箱夾層有生命體征反應!”他話音未落,卡車突然啟動撞向路障,車頂掀開露出六架無人機。
劉海的金箍棒還懸在半空,增幅效果讓棒身浮現出熔巖般的裂紋。
他對著無人機群劃出圓弧,本該冷卻十分鐘的“銅頭鐵臂”技能強行啟動,霓虹燈牌迸發的強光在眾人頭頂結成金色穹頂。
“還剩三分鐘。”王五的銀針在蓮花陣中劇烈震顫,“要破甲必須用當頭一棒,但你的經脈......”
重卡駕駛室突然爆開,張天的山羊胡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他握著青銅羅盤的手在發抖,指針卻死死指著劉海心臟位置。
集裝箱縫隙滲出紫色霧氣,隱約可見雷擊木特有的螺旋紋路。
劉海抹掉嘴角血漬,金箍棒的虛影開始吸收路燈電流。
他想起病床上薛瑤蒼白的指尖,那株一夜開花的枯樹在暴雨中搖曳的模樣,還有巨靈神將消散前那句未盡的警告。
“足夠揮出最后一棒了。”他踏著燃燒的柏油塊躍起,身后展開七十二道幻影。
整條街道的玻璃幕墻同時映出花果山瀑布,水簾洞前的石猴雕像突然睜開了眼睛。
暴雨在張天的山羊胡上凝成冰碴,他握著青銅羅盤的手青筋暴起:“不可能!
萬倍增幅至少要冷卻...“話音未落,劉海的金箍棒虛影已穿透雨幕,七十二道幻影在集裝箱表面折射出璀璨光斑。
“你該看看我經脈里流的是什么!“劉海暴喝聲中,柏油路面突然浮現花果山瀑布的虛影。
張天慌忙拋出的五雷符在觸到金箍棒的瞬間,竟化作一捧焦黑的桃花瓣。
李佳樂趁機甩出虎頭鉤,鉤住集裝箱的液壓閥:“老趙,三點鐘方向!“趙子軒的唐刀應聲劈下,寒光閃過時,三根精鋼鎖鏈齊刷刷斷裂。
集裝箱轟然開啟的剎那,三十七根雷擊木懸浮半空,螺旋紋路與薛瑤掌心的閃電刺青產生共鳴。
“收!“劉海凌空劃出定身咒,萬倍增幅的余波震得他虎口滲血。
雷擊木如同歸巢群鳥,盡數落入王五展開的玄冰鐵匣。
張天癱坐在泥水里,精心保養的山羊胡沾滿污水,他哆嗦著摸向腰間遙控器,卻摸到半截被電弧燒焦的電纜。
李易祥的玉算盤突然發出龍吟,五枚算珠彈射而出,精準嵌入張天四周的地面:“坎水困陣,收網!“淡藍色光幕升起時,巷口傳來無人機墜毀的爆炸聲。
王五的修復工坊里,霓虹燈管在雷擊木的能量場中發出蜂鳴。
他顫抖著將玄冰鐵護腕浸入紫檀液,水面突然浮現長安城鐘樓的倒影。“成了!“當最后一道螺旋紋融入裝備凹槽,整套戰甲迸發出龍吟虎嘯之音。
“暴擊率提升47%!“李佳樂試戴虎頭護腕時,罡風震碎了五米外的玻璃杯。
趙子軒的唐刀劈開測試假人,刀鋒殘留的電弧竟在半空組成“橫掃千軍“四個篆字。
薛瑤倚在倉庫鐵門邊,手機屏幕上是第七個未接來電。
她摩挲著閃電紋身,想起父親摔碎茶杯時飛濺的瓷片。“值得的。“她望著劉海調試金箍棒的背影,悄悄把診斷報告往包里塞了塞。
當最后一件裝備歸位時,長安城虛影突然劇烈抖動。
劉海的金箍棒自主指向東南方,那里有盞路燈忽明忽暗,燈罩表面不知何時出現了巨靈神將的浮雕。
李易祥的玉算盤自動演算起來,卦象顯示“亢龍有悔“。
“老劉,跨服賽的地圖...“他摘下起霧的眼鏡,“可能比我們想象中更接近現實。“
遠處傳來沉悶雷聲,雨滴在落地前詭異地懸停半空,組成三個所有人都熟悉的游戲坐標——正是他們此刻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