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出事吧?”天南星將黑屏的手機放下,小聲問道。
“放心吧,他比荊芥還早到達二階。”無患子繼續下著凌霄留下的殘局,當下白子時,他的棋風竟與凌霄驚人的一致。
房間的燈明暗閃爍,門嘶啞的尖叫一聲,密集的腳步聲涌入這個狹小的房間。
“把門堵上!快點!”焦急的聲音幾乎要震動這個房間。
“我已經用晶壁封上了,你趕緊把嘴閉上吧!”他的同伴更為焦急,用怒意讓他的同伴閉上了嘴。
砰的,像重物落在地上,“叫你跑!”很明顯的踢打與叫聲,一切在病床上的余糧腦中組成了明顯的故事軌跡。
“好了,你說怎么辦吧,我可不覺得那些怪物會走。”
“怎么辦,恢復下體力試試能不能沖出去吧,TMD晦氣,哪個勾孃養的走漏了消息,要真讓這家伙跑了霉頭就要落我們頭上了。”那家伙說完還不解氣又踢了一腳。
“別把力氣浪費在這里了,一會還要彌補你的錯誤呢。”
“這TM能怪我!肯定是叛徒的……”這個聲音的主人說著走到了病床邊上,在他掀開“死人”蓋著的布時,一只黑色的爪子赫然伸向了他的眼睛。
“李……老虎!”另一人急忙喊道,可實在太晚了,哪怕在老虎的躲閃下那只爪子仍舊撕下了從臉到胸口的大片血肉,緊接著,那個復活的“死尸”向他快速沖來,不過藍色的屏障出現在兩人之間讓他免于此難。
“等下……等下……我們或許有誤會,我們不是什么壞人,你可能聽到我們的對話有一些誤會。”他急忙解釋道,一邊跑向捂著臉倒地的老虎身邊。
“老狼……”
“閉嘴!讓少俠誤會是我們的錯。”
“哦~看來你們也是俠士啊。”當這個犯賤的聲音出現,老狼才有機會打量出現在對面的人。
對方用繃帶纏滿了頭部,只露出兩只眼睛,披著原本應該放在房間里的簾子,他露在外的手覆蓋著鎧甲,這鎧甲像是皮膚一般,活讓人以為他嫁接了只爪子。
“你們很累吧,那我現在也不欺負你們,來,講講你們綁他干嗎?”余糧戲謔的說,指著那個前幾個小時前把天南星他們送回來,而現在被綁在地上的風衣人。
“說的這么光明正大,出手就是偷襲……”老狼暗暗腹誹,但他嘴上還滿是笑意“少俠先別心急,你瞧瞧,我的朋友傷的可有點嚴重,不如先讓我為他簡單包扎一下?”
“哦,包吧,這里繃帶和藥我已經拿完了,你應該有帶吧。”
老狼一聽不由咬牙“不勞費心,這種地方自是藥不離身的。”他再度看了看對方,好在這人沒什么動作,便放心的查看起老虎的傷勢,那傷口頗深,幾到皮開肉綻的地步,老狼拿出藥正要敷,卻陡然看見傷口處血色的不對,“怎么這時候就變黑……”
幾柄手術刀撞在晶壁上叮當作響。
“你未免太卑鄙了點。”老狼面色漆黑。
“還要和我拖時間嗎?再等下去他可要毒死了。”
“你認為你能輕松殺了我們嗎?我告訴你,外面全是怪物,只要我死了他們就會沖進來,現在,你和我們聯手還有活下去的機會!”老狼毫不猶豫的搬出了他的籌碼,可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只發出了古怪的笑聲。
“你們就像被夾住的老鼠在向我討要引你們上鉤的奶酪,再想想,冷靜點,再細細體味一下。”余糧平靜的回答道。
老狼努力沉下心,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正常的熱,“氣味……”他臉色煞白,感到異常的腿軟,“解藥,給我解藥!”他激動的顫抖,身體緊繃,已經起了拼死一搏的念頭。
“好啊,”余糧往地上扔下一顆藥丸,“這個能緩解一天的毒素,想活下去就把你帶來的麻煩解決,這路堵著我也沒有辦法去拿解藥。”
老狼顫抖的將解藥掰成兩半喂給自己和老虎,“讓我們休息一會。”
“你覺得你能和我拼命嗎?或者說你覺得你的掙扎對我有多大意義?哈,這個房間的毒霧我不會解除,你待的越久解藥能維持的時間就越短,只要你覺得可以活下去待多久都沒事。”
“你!”老狼再開口時發現對方已經轉過身去了,甚至擺出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該死!”
他估量兩邊存活的希望,“他究竟有沒有說謊,門外是七成的存活希望,這邊卻要賭他是否帶有解藥,可又怎么確保他會把藥拿給我們……唯有實力決定了……”他用屏障壓向余糧,在這瞬間他仿佛被扼住了喉嚨,他收手,慌張摸向自己喉嚨,那里粘滿了黑血,黏在自己手上。
“你還有力氣為什么不去解決門外的問題呢?”他仿佛看見這個“怪人”吐出了長長的蛇信。
“恕我冒犯,一切都只為活著而已。”
稍許休息,他放開了晶壁,與老虎嚴陣以待,門被怪物撞開,那是無數長著七條腿的蜘蛛似的怪物。老虎舞動房間里的鐵床試圖快速的掃開一條道路,老狼的晶壁以一種水似的形態將走廊填滿,推開怪物,不過,那些精密工作的怪物,他們刀刃般的足肢精準的在他們的防線上開出一道道口子,將在狹窄走廊揮動的兩米鐵床切割成碎片。
老虎大吼一聲,將自己手臂撕下遠遠扔開,那些怪物一時止足,趁此機會老狼擠開一條窄路“快走!”
“更有趣的不是才要來嗎?”余糧看到那些怪物在彈動胸腔的弦發出滲人的聲音。
“你想做什么!”老狼憤怒的喊道。
“與你們無關了。”余糧冷聲道,隨手將兩粒藥扔給他們,“這是解藥,你們走吧。”
老狼知道被騙,但自覺打不過,又聽到那些蟲子的鳴叫,匆匆捧著解藥逃跑了,兩人甚至沒有多看地上的風衣人一眼。
“好了,你也快跑吧。”余糧解開他的繩子輕飄飄的說。
“我可不信你這么好心。”風衣人將手上的針頭拔下,“你給他們的甚至不是解藥。”
“當然,他們本來就沒有活的希望。”余糧外露的眼睛只有嘲諷,那毒霧發作時間長的令他感到無趣。
“為什么幫我?”風衣人站起來問,他明顯感覺的到那針里的藥解除了毒霧對他身體的破壞。
“問這個有意義嘛?你再不跑可沒時間了。”說著余糧的話語中帶起了玩樂的意味,“或者說,你想加入我的游戲?”
“那就算了,和你交流可不是什么讓人愉悅的事。”說著,他心中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年輕人,善意頓時溫暖的流過他的心,讓他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弧度,“但愿他一切都好吧。”他心中默默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