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大殿內,青銅渾天儀仍在發出細微的嗡鳴。玉衡子被囚禁了功力捆在玄武巖柱上,道袍浸透冷汗,額間青筋暴起。玄清子鎏金拂塵掃過供桌,三清像前的長明燈倏地竄起三尺高火苗。
“逆徒可知錯?“老道聲音裹著雷霆之威。
玉衡子忽然癲狂大笑,震得梁上積灰簌簌而落:“錯?錯在師父占著監正之位三十年!“他猛地掙動鎖鏈,星釘入肉處滲出黑血,“去年紫微星動,明明該由我接掌渾天儀......“
話音未落,玄清子拂塵銀絲已纏住他咽喉。老道指尖點在徒弟眉心,星圖幻象自天靈噴涌而出——正是玉衡子深夜潛入觀星臺,篡改渾天儀陣法的舉動。
“用邪術篡改國運,你也配執掌欽天監?“玄清子須發皆張,二十八宿法衣無風自動。殿外忽起狂風,九重星盤應聲轉動,玉衡子周身浮現北斗七星的虛影,每顆星辰都燃著業火。
胡空空斜倚在蟠龍柱旁,往嘴里拋著花生米:“老頭兒別氣壞了身子,這等逆徒清理了便是,哪有那么多廢話。“說著朝陸羽擠擠眼,陸羽心中雖覺玉衡子不該,但這本是欽天監的自家內務,不便插手也不理會胡空空。
玄清子拂塵輕揮,嘆了口氣,仿佛本來鶴發童顏的臉色頓時顯得蒼老了幾分。這皇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欽天監監正,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玉衡子抬頭時眼中幾近癲狂:“師父,終于要清理門戶了?來啊,來啊?!“
玄清子向前一步,搖頭道:“罷了罷了。”終是雙指往玉衡子眉心一指:“就逐你出了這欽天監,費了你這身修為,望你日后知錯,好自為之。”玉衡子只覺一股大力襲來,頓時五臟六腑火熱難耐,不停的啊啊大叫,不多時便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玉衡子蘇醒,發現自己身處一破舊道觀,想掙扎起身,但渾身酸軟無力,欲提氣而立,卻發現丹田無力,一身修為已被廢除。
天漸漸飄起小雨,玉衡子看著門外淅淅瀝瀝的雨滴,咬牙道:“我沒錯!你們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