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讓我去跟他們決斗？！

她面上是得體的笑容，一只手伸到溫景后背，掐。

“哎喲！”

先跳起來的是云洛自己。

“你掐我干啥。”

云洛惡人先告狀，結果又沒看見溫景作惡的手。

被云洛揍得鼻青臉腫，缺牙齒的男子還在叫囂：“溫景！你何必幫她說話！她就是個流氓！”

柳如風站在男子的旁邊，看著云洛的眼神是厭惡的。

哼，原來是單純不喜歡我啊。

云洛恨得牙癢癢：“溫景！你是越幫越忙！凈給我添亂！”

她捂住溫景的嘴，沖柳如風道：“長老，您這下總親耳聽見了吧，他們怎么說的，您覺得妥當嗎？”

柳如風面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算太好。

“長老，你說開仙骨的人聽力和視力都會得到進一步激發，最開始的矛盾！您真沒聽見嗎！有你這樣的老師開仙骨！您是大腸和大腦換著用！腦子里全是屎嗎！”

說完，云洛拽著溫景的手腕走了，沒有給柳如風反駁自己的機會。

也不知道夜宴是怎么想的，居然跟著這種人學習！

我能學出個名堂都佩服自己！

云洛氣呼呼跳上扶乩刃，回到凌云宮，沖進去指著正在喝酒的夜宴：“你什么意思，到底教不教我們，把我們扔來扔去，踢皮球嗎！”

溫景按下云洛的手，“你是想讓我們知道，就算是在榮山，也不會比云間仙好到哪里去吧。”

溫景一改常態，跪姿標準：“還請師父賜教。”

原書劇情中，整本書都沒有溫景真正佩服的人，他都服了，我也只能跟著服。

云洛也……蹲下，女兒膝下有黃金，跪不了一點。

夜宴睜開眼睛：“你們比我想的回來的更早。”

他蓋上酒壺，不急不慢走到書架旁，看似隨意的抽出一卷畫。

拋到天上，他一邊說，凌云宮一邊變幻：“從今日開始，你們每日要在里面打坐6個時辰，云洛尚不沉穩，打坐后每日要把院子里的柴砍完才能修習。”

所有的幾何體拼圖一樣打亂重組。

云洛知道了夜宴的用意，不再反駁：“我們只是每天打坐就好了？”

夜宴：“時機成熟，本尊自會授業。”

云洛：“我們怎么進去打坐？”

“你們已然身處其中。”

說罷，原本站在他們對面的夜宴不見蹤影，只剩下他神性的嗓音在畫卷世界回蕩，恍若主宰。

云洛看見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碧藍色的蒼穹，駿馬從自己后面奔馳而過，遠處還能看見放羊人。

“這里面好漂亮！是真的還是假的？”

溫景環視一圈，他看見的場景跟漂亮兩個字搭不上邊。

身處之地，尸骨遍野，骷髏手正抓住自己的腳踝，想要把他拉進巖漿中。

夜宴的聲音從畫卷外傳進來：“此為照心集，所念即所見，修仙之人，先修心，破除心魔是本尊教你們成道的第一課，你們真正破除心魔的那一刻，會看見照心集最原本的樣子，心道便成了。”

“我這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也是心魔？”

夜宴：“天地萬物，非表現。”

云洛覺得沒夜宴說的那么夸張嚴肅：“那我這也很簡單啊，so easy~”

“溫景，你看見的是什么。”

他們同在一片土地上，也能看見彼此。

溫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想，云洛會看見什么。

他說：“你看見的是什么。”

云洛：“草原，馬，放羊的人和羊，你呢。”

溫景看著冒泡的巖漿：“花海。”

又看向地上的尸骨：“幾只睡覺的狗，只是有點瘦。”

“沒想到啊溫景，你內心這么純真。”

唯一能看見真相的夜宴沒有說話。

——

云洛盤腿，閉眼。

剛才在遠處放羊，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的牧羊人朝自己看過來。

越靠近，面目越猙獰。

云洛被嚇得彈起來：“嚯！你干嘛。”

牧羊人聽不懂云洛說的是什么意思，手伸到背后拿出一個鐮刀來，陽光打在鐮刀上還有刀光！

牧羊人舉著鐮刀，丟掉手里的鞭子沖云洛沖過來。

見勢不對，云洛起身拔腿就跑。

“不是！你追我干什么！”

牧羊人也不回答云洛，就一直追著云洛跑。

被牧羊人驅趕的羊群也全都站立起來，咩咩叫著，一窩蜂沖來。

云洛聽見腳步聲多了起來，頭都沒敢回，一直在一望無際的草原跑啊跑啊。

“大哥！你別追了行不行！咱們都歇口氣！喝點水行不！”

追了這么久，云洛自認為身后的“追兵”在和自己保持距離，實際上不會傷害自己。

于是她停下來，實在跑不動了，她扶著膝蓋喘氣。

也就是這一停，云洛后背被牧羊人不留余地重重劃一道。

真割！

牧羊人還是維持著瘆人怪笑。

云洛尖叫一聲，確定了，這是變態殺人狂！

牧羊人揮起第二道，云洛沒有來得及逃跑，被羊群踩踏后又被割成一片一片的。

在徹底閉眼前，她恍惚看見，牧羊人是溫景的臉。

另一邊，溫景也不好受。

他縮小成兒時的模樣，站在完好無損，站在溫府大門外，和兒時玩伴嬉戲玩耍。

一個頭戴紗帽的女子出現在自己面前，蹲下身子問自己是不是叫溫景。

溫景聽見是自己的名字下意識點頭后又被現在的溫景支配著搖頭。

頭紗女人抓住溫景的胳膊用力，不用撩開頭紗都能知道眼前的女人面目猙獰。

“我不是溫景，你認錯人了。”

“你就是！哈哈哈哈！你就是！找到你了！終于找到你了！”

畫面一轉，溫府被玄天大火侵襲。

女人從袖子里放出一條吐信子的毒舌，一口咬在溫景的胳膊上。

“你是天生的邪修！想為溫家報仇嗎，你是想的，但你會仙術嗎？就算會，是登峰造極的程度嗎，跟我走吧，我教你邪法，讓你再也不用被眾人恥笑，讓你能替族人手刃仇人！”

溫景心里知道不能跟女人走，但那雙腳不是他能控制的住的。

-

驚醒過來，云洛和溫景都大汗淋漓。

溫景脫力的跨出畫卷，倒在地上，明顯是沒有緩過神來。

云洛還在大喘氣：“太惡毒了，惡毒到就算是我死了，靈魂也得看著別人把我剁成肉泥！”

緩過來云洛繼續到外面砍柴。

砍了有一個小時，轉過身，沒砍的木頭居然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