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軒二人逃出了街道與森林,進入醫院養傷。
夜色如墨,林軒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呼吸急促,眉頭緊鎖,仿佛陷入了一場無法掙脫的夢魘。夢境中,他站在一片荒蕪的戰場上,四周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遠處,一道身影緩緩走來,那人身穿黑袍,面容模糊,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是誰?”林軒下意識地問道,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林軒的胸口。林軒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胸前掛著一枚玉佩,正是前幾天在森林中撿到的那枚。玉佩此刻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仿佛在回應那人的召喚。
“夜家的傳承,終于等到你了。”那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林軒猛地驚醒,坐起身來,大口喘著氣。他摸了摸胸口,玉佩依舊掛在那里,冰涼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他低頭看著玉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那夢境中的場景如此真實,仿佛是他親身經歷過的記憶。
“你沒事吧?”安靈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坐在另一張病床上,正關切地看著林軒。
林軒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安靈羽皺了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沒有多問。他知道林軒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尤其是自從撿到那枚玉佩后,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對勁。
林軒低下頭,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夢境中的那句話在他腦海中回蕩:“夜家的傳承,終于等到你了。”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接下來的幾天,林軒的夢境越來越頻繁。每一次,他都能看到那個黑袍人,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夢境中的場景也逐漸清晰起來,他看到了夜家的輝煌,看到了夜家被金家滅門的慘狀,看到了無數夜家族人在血泊中倒下。每一次醒來,他的心中都會涌起一股強烈的恨意,仿佛那些仇恨早已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
林軒知道,這是玉佩中的記憶在影響他。他試圖抵抗,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但那股執念卻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一天夜里,林軒再次從夢中驚醒。他坐起身,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握著玉佩,指尖已經泛白。他低頭看著玉佩,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他要找到金家的余孽,為夜家報仇。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開來。林軒知道,這是執念在控制他,但他卻無法抗拒。他的身體仿佛不再屬于自己,而是被那股執念所驅使。
他站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出病房。走廊里一片寂靜,只有昏暗的燈光灑在地上。林軒的腳步輕而快,仿佛一只幽靈般穿梭在醫院的走廊中。
安靈羽察覺到林軒的異常,立刻跟了上去。他遠遠地看著林軒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知道林軒最近的狀態不對勁,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林軒走出醫院,來到一條偏僻的小巷。巷子里,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林軒的目光鎖定在那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金家的人……”林軒低聲喃喃,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林軒的存在,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夜家的余孽,終于找到你了。”
林軒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抬起手,玉佩在他手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他的身體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包裹,整個人都變得陌生而可怕。
安靈羽趕到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心中一緊,立刻沖上前去,試圖阻止林軒。然而,林軒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只見林軒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那黑衣男子面前,手中的玉佩化作一道利刃,直刺對方的心臟。
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死去。他的身體緩緩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
林軒站在原地,手中的玉佩依舊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安靈羽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林軒,醒醒!”
林軒的身體微微一顫,眼中的光芒逐漸恢復。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我……我做了什么?”林軒的聲音有些顫抖。
安靈羽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你被執念控制了。”
林軒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那股執念所束縛,再也無法擺脫。他不想這么極端,不想被仇恨所驅使,但那股執念卻如同附骨之疽,時刻侵蝕著他的理智。
從那天起,林軒的身體時不時會被執念所控制。每一次,他都會變得陌生而可怕,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安靈羽看在眼里,心中充滿了擔憂。他知道,如果不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林軒遲早會被那股執念徹底吞噬。
然而,他們目前還沒有魔種,無法獲得足夠的力量來對抗這股執念。安靈羽只能默默守護在林軒身邊,希望有一天能夠找到解救他的方法。
夜色再次降臨,林軒坐在醫院的窗邊,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與這枚玉佩緊緊相連。未來的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走下去。
安靈羽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陪著你。”
林軒抬起頭,看著安靈羽堅定的眼神,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但愿如此。”
窗外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外衣。未來的路雖然艱難,但他們知道,只要彼此相伴,就一定能夠找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