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貴邊境的秋風卷著薄霧，吹過連綿的山巒，山間的小道上，泥土混著落葉被馬蹄踩得松軟。李昊騎馬走在隊伍前列，手里攥著那桿老伙計火銃，瞇著眼瞅著前方霧蒙蒙的山谷。身后一千火器營的弟兄們步伐沉穩，鎧甲碰撞的叮當聲在山間回蕩，五門輕炮的車輪碾過石子，發出低沉的吱吱聲。高杰的兩千騎兵跟在后頭，馬蹄聲如雷，黃得功派來的一千新軍殿后，扛著長矛，步子雖慢卻整齊。風吹過臉頰，帶著點潮濕的土腥味兒，李昊深吸一口氣，心里卻沒那么輕松——西南這五千小土司叛軍，占了個險要小城，帶著一千火槍鬧騰，中興這出戲唱得熱火朝天，可這云貴邊陲，還得再細細收拾。

“李大人，這山路顛得俺屁股疼，啥時候到啊？土司那幫兔崽子等著俺崩呢！”劉三騎著匹瘦馬湊過來，咧著缺牙嘴，臉上還帶著點風塵，手里晃著那把砍了無數土匪的短刀，語氣里透著幾分不耐。李昊瞅了他一眼，眼角帶笑，輕哼一聲：“你小子，屁股疼還惦記崩人？這山路再顛兩天就到，土司那五千兔崽子占了個小城，火槍一千，我崩得他們連山洞都藏不穩！別急，崩完有你喝酒的時候！”劉三嘿嘿一笑，拍拍馬屁股：“俺聽您的，李大人，崩完土司俺請您喝一口！”說完晃晃悠悠跟上隊伍，嘴里還哼著小調，調子歪得跟這山路似的。

李昊瞇著眼，目光落在前方霧氣彌漫的山谷里。遠處幾棵老松樹歪歪斜斜地立著，針葉上掛著露珠，風一吹，露水滴下來，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啪嗒”聲。他心里琢磨著——云貴這地兒，山高路險，土司占了個小城，地勢易守難攻，五千叛軍雖不多，可勾結關外韃子余孽，火槍來路不正，怕是張獻忠那幫流匪的影子在后頭晃。這仗得打得快，還得打得穩，不能讓百姓遭殃。中興這戲，不能光靠炮火轟，還得讓山里的老鄉過上安穩日子。

三天后，大軍抵達云貴邊境的小城外，天色剛蒙蒙亮，薄霧還沒散盡。小城依山而建，城墻是用石頭和泥土壘的，高不過三丈，破破爛爛，城頭上飄著幾面土司的破旗，旗桿歪歪斜斜，像喝醉了似的。李昊站在山坡上，瞇著眼瞅著城頭，遠處幾只烏鴉“嘎嘎”叫著飛過，城墻上稀稀拉拉站著幾個土司兵，手里攥著火槍，眼神透著點慌張。他身后一千火器營的弟兄們已經列好隊，五門輕炮架在坡上，炮口黑黝黝地對準城門，高杰的兩千騎兵隱在東邊山林里，黃得功的一千新軍守在后路，氣氛靜得像暴風雨前。

“李大人，這小城破得跟俺老家的豬圈似的，五千土司還敢跳，俺一炮崩塌得了！”劉三湊過來，低聲嘀咕，手里攥著火銃，眼神里透著點躍躍欲試。李昊瞅了他一眼，嘴角一撇，壓低聲音：“別急，這豬圈雖破，地勢險，土司五千兵，一千火槍，崩得太猛，城里百姓遭殃。咱得穩著點，先佯攻，把他們逼出來！”劉三撓撓頭，嘿嘿一笑：“俺聽您的，李大人，崩不崩您說了算！”說完退到一邊，蹲下來擦槍，嘴里還嘀咕著啥。

李昊轉頭對高杰喊：“高將軍，你帶騎兵藏好，等我轟幾炮，土司兵出來你就捅他們后路！”高杰騎在馬上，咧嘴一笑：“李兄弟，放心，俺老高捅人最在行，保證一個跑不掉！”黃得功派來的新軍頭領——一個叫王虎的漢子，扛著長矛走過來，低聲說：“李將軍，黃將軍讓我跟著您，云貴這地兒熟，城里百姓不少，咱得小心點，別傷了老鄉。”李昊點點頭，拍拍他肩膀：“王兄弟，放心，咱崩土司，不崩百姓，城破后你帶人護著老鄉！”

天色漸亮，薄霧散了些，李昊揮手：“佯攻！兩門輕炮轟城門，火銃隊兩百人放幾槍，別太猛！”兩門輕炮轟隆隆響，炮彈砸在城門上，木頭渣子滿天飛，城墻抖了抖，土司兵嚇得亂成一團。劉三帶著兩百火銃手，砰砰砰放了幾輪槍，槍聲在山間回蕩，城頭上幾個土司兵被崩翻，剩下的哇哇叫著縮回城墻后。土司頭領——一個叫安邦彥的家伙，披著花花綠綠的土司袍，站在城樓上揮刀吼：“還擊！崩了這幫明狗！”一千火槍轟隆隆響，子彈呼嘯過來，打在山坡前的泥土里，濺起一片塵煙。

李昊瞇著眼，躲在炮后，嘴角一撇：“這安邦彥還挺硬氣，一千火槍崩得跟放鞭炮似的，準頭差遠了！”他揮手：“撤！別戀戰！”火器營弟兄們慢悠悠退回山坡，土司兵在城頭跳腳罵娘，可沒膽子追出來。李昊樂了，低聲對劉三說：“小子，看見沒？這幫土包子就這點膽，明天全軍壓上，崩塌城墻，看他們往哪跑！”

夜里，山坡上的營地燈火點點，火器營的弟兄們圍著篝火烤燒餅，香味飄得滿山都是。高杰蹲在一邊，啃著個燒餅，嘴里嘀咕：“李兄弟，這土司兵跟倭寇似的，跳得歡崩得快，明天俺老高捅他們后路，保管一個跑不掉！”劉三啃著燒餅，湊過來：“李大人，俺今晚多吃兩個，明天崩土司崩得更準！”李昊坐在火邊，拿根樹枝撥弄著火堆，笑瞇瞇地說：“吃吧，崩完土司，城里老鄉還有酒等著呢！”王虎抱著長矛，低聲說：“李將軍，城里百姓怕是嚇壞了，黃將軍讓我問問，崩完咋辦？”李昊瞇著眼，慢悠悠地說：“崩完土司，王兄弟帶人護著老鄉，糧倉放糧，土司的地分給百姓，咱不光崩仗，還得讓老鄉過上好日子！”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昊全軍壓上，五門輕炮一字排開，火銃隊一千人列好隊，刀盾隊攥著刀等著沖。他站在坡上，瞇著眼瞅著城頭，土司兵稀稀拉拉站著，眼神透著點慌亂。他扯著嗓子：“輕炮，轟！”五門輕炮轟隆隆響，炮彈砸在城墻上，石頭泥土塌了一片，城門樓抖得像要散架，土司兵跟熱鍋螞蟻似的亂跑。李昊指揮兩門輕炮再轟，一炮砸中城樓，安邦彥躲閃不及，被石頭砸翻，摔了個狗啃泥，他喊：“火銃，上！”一千火銃噴火，槍聲如暴雨，城頭土司兵倒了一片。

安邦彥爬起來，揮刀吼：“殺出去！”帶著兩千騎兵殺出城，李昊嘿嘿一笑：“高將軍，上菜！”高杰兩千騎兵從東邊山林殺出，長矛如林，沖得土司騎兵人仰馬翻。刀盾隊三百人趁亂沖城門，劉三揮刀砍翻三個土司兵，血濺一臉，吼道：“殺進去！”土司步兵涌出來堵門，被火銃轟得跟篩子似的。李昊親自操炮，一炮轟中城門，轟隆一聲，城門塌了，他大喊：“全軍壓上！”

激戰到中午，土司兵死傷三千，小城失守，殘兵亂跑。高杰騎兵追殺十里，安邦彥被劉三一槍崩了腦袋，土司兵全軍覆沒。李昊清點人數，火器營傷亡五十，輕炮無損，他站在城頭，瞇著眼瞅著城里。王虎帶著新軍護著百姓出來，老鄉們端著碗稀粥，眼里透著點感激。李昊樂了，對劉三說：“小子，燒餅沒了，喝口粥吧！”劉三咧嘴：“李大人，粥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