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降落平臺,菌絲編織成林淺的模樣迎接,“請接種文明疫苗。“她遞來的注射器里游動著火種密碼,針尖卻是父母遇難時握著的考古刷。
左眼的齒輪突然逆旋三格。我看到了菌毯的真相——整個β星是高維文明的培養皿,人類文明只是培養基上的一簇霉菌。林淺的克隆體被釘在培養皿中央,脊椎延伸出青銅導管正吸取地球的歷史能量。
“拒絕接種。“我斬斷菌絲人形,血液濺在菌毯上燒出焦痕。菌絲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整個星球表面沸騰起來。巨蟒的導航系統突然失靈,儀表盤顯示我們正在被拖向培養皿中心的黑洞。
葉晚晴的心臟突然彈出全息投影:“用我的記憶!“畫面閃回到三年前,她偷偷更換林淺的藥瓶,將火種抑制劑換成催化劑。當我想關閉投影時,菌絲已侵入艙室,青銅色的神經束刺入太陽穴強制播放記憶——
五歲生日那天的真相。父母給我戴上的不是手鐲,而是基因鎖。真正的林淺在隔壁房間哭喊,她的皮膚被植入青銅神經束,培養艙標簽寫著“第48號火種容器“。葉晚晴站在監控屏前記錄數據,陸明遠的手搭在她腰間。
記憶被劇烈的撞擊打斷。巨蟒墜毀在β星表面,舷窗外是無數青銅十字架構成的森林,每個十字架都釘著林淺的克隆體。她們齊聲哼唱安魂曲,音波在菌毯上激起量子漣漪,我的左眼開始滲出發光菌絲。
“哥哥,你遲到了。“真正的林淺從最大十字架上俯視我,她的雙腿已與青銅菌毯同化,“我等了1344次輪回。“她揮手降下閃電,劈開的地縫里涌出父母腐爛的遺體,他們手中攥著我五歲時的基因鎖鑰匙。
我拔出小骨的尾刃沖向她,卻在半空被菌絲纏住。林淺的眼淚化作酸雨腐蝕裝甲,她的指尖長出考古刷刺入我的左眼:“為什么要反抗?成為觀測者就能......“
尾刃突然自主行動。它斬斷菌絲插入地面,激活了埋藏的機械軍團。小骨的殘骸從菌毯下破土而出,組成新的戰斗形態——霸王龍骨架外覆量子裝甲,電子眼投射出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哥哥,這次換我保護你。“
在機械霸王龍的掩護下,我爬上十字架。基因鎖鑰匙插入林淺的脊椎時,培養皿突然劇烈震動。高維文明的收割者降臨,它們像由鐘表零件組成的蝗蟲群,啃食著β星的時間線。
林淺的皮膚寸寸龜裂,露出體內青銅母樹的本體。我將葉晚晴的心臟按進樹洞,超頻脈沖引爆了火種能量。爆炸中,我看到所有時間線的林淺同時轉頭微笑,地球的碎片重新聚合為藍色星球。
當意識在逃生艙蘇醒時,舷窗外是熟悉的太陽系。小骨的殘骸拼成箭頭指向月球背面,通訊器收到斷斷續續的訊號:“歡迎回家...觀測者...最終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