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急忙蹲下身子,扶起春桃,眼中也閃爍著淚花:“春桃,我回來了。這些年,辛苦你了?!?
春桃泣不成聲,搖著頭說道:“小姐,只要您平安無事就好。這些年,春桃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和老管家一起打理回春堂,就盼著有一天您能回來。”
顧清婉輕輕擦去春桃臉上的淚水,說道:“春桃,我知道你是個忠心的好孩子。老管家在何處?我有許多事要與你們商議?!?
春桃趕忙收斂情緒,恭敬地回道:“老管家正在后院清點藥材,小姐,我這就帶您過去。”
春桃引著顧清婉穿過后堂回廊,來到后院。老管家正專注于藥材的清點,聽到腳步聲,他微微抬眼,看到春桃身旁那身姿婀娜、氣質(zhì)不凡的女子,先是一愣。待顧清婉走近,老管家的目光定在她的臉上,剎那間,歲月仿佛倒流,那眉眼間熟悉的輪廓讓他的手猛地一抖,幾包藥材差點散落。
老管家的眼眶瞬間濕潤,他緩緩直起身,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滄桑:“小姐,真的是您啊!老奴……老奴不是在做夢吧?”言罷,他竟不顧身份,踉蹌著向前快走幾步,想要靠近卻又怕唐突了佳人。
顧清婉亦滿含深情,疾步迎上去,握住老管家粗糙的雙手:“福伯,是我,我回來了。這些年,讓您為顧家操勞,辛苦您了?!睆男「2涂粗L大,這個稱呼自然而然地就從口中說出,帶著無盡的親昵與信任。
福伯聽到這熟悉的稱呼,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哽咽著說道:“小姐,自從老爺和少爺出事后,老奴就盼著能有一天再見到您。您平安歸來,老奴就是死也能閉眼了。這幾年,回春堂雖有波折,但總算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也算是沒辜負小姐的囑托。”
顧清婉輕輕拍著福伯的手背,安撫道:“福伯,您的忠心我都知曉。我如今住在趙府,就是以前兄長的舊友府上,你們不必為我擔心,還有不要透漏給其他人我還活著,有事情我會再來找你們!。”
福伯忙不迭地點頭,用衣袖拭去淚水:“是,小姐!”
從回春堂出來,顧清婉在心里盤算著,趙奕塵自相見那日起便過于熱情,那日顧清婉在花園中散步,看到趙奕塵的貼身小廝神色慌張地從書房的方向匆匆走來。小廝平日里總是沉穩(wěn)有加,今日這般慌張的模樣實屬罕見。
顧清婉心中一動,裝作不經(jīng)意地走上前去,微笑著問道:“小炤,你這是怎么了?如此慌張,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炤看到顧清婉,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道:“顧姑娘,沒,沒什么事,只是剛剛不小心打碎了少爺心愛的花瓶,怕少爺怪罪,所以有些慌張?!?
顧清婉心中越發(fā)懷疑,她知道那密室是趙奕塵平日里處理重要事務的地方,從不輕易讓人靠近,小福這般慌張地從那里出來,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待小福離開后,顧清婉悄悄來到那間密室門口,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她發(fā)現(xiàn)密室的門緊閉著,但門縫里似乎隱隱透出一絲光亮,里面似乎有人在低聲交談。顧清婉心中一緊,想要湊近聽清楚里面的聲音,卻又怕被發(fā)現(xiàn)。
正在這時,她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顧清婉心中一驚,急忙躲到一旁的花叢后面。只見趙奕塵帶著一個神秘人匆匆走進密室,那神秘人身著一襲黑袍,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清模樣。
顧清婉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從未見過趙奕塵與這樣的神秘人物有過往來,他們在密室中究竟在商議什么?
回至趙府,顧清婉見到趙奕塵,臉上立刻綻出溫婉的笑容,眼神中卻藏著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深沉。
一日,趙奕塵笑盈盈地對顧清婉說:“清婉,近日城中寺廟香火旺盛,景色宜人,你我一同去祈福如何?”顧清婉心中一動,面上卻露出欣喜的神情,微微屈膝行禮:“全憑趙大哥安排?!?
精心梳妝后,顧清婉一襲月白長裙,發(fā)間僅插著一根簡單的木簪,淡雅出塵。她與趙奕塵來到寺廟,寺內(nèi)香煙裊裊,鐘聲回蕩。
顧清婉與趙奕塵沿著青石小路緩行,周圍香客眾多。
她微微抬頭,看著趙奕塵,輕聲問道:“趙大哥,你說世間善惡有報,那我顧家之冤,何時能雪?”
趙奕塵身形一頓,眼神瞬間有些慌亂,但很快恢復鎮(zhèn)定,伸手輕輕拍了拍顧清婉的手:“清婉,莫急,我定全力以赴,相信我?!?
顧清婉停下腳步,轉過身,直視趙奕塵的眼睛,眼眶泛紅:“趙大哥,昨日夢中父兄泣血問我為何不為他們伸冤,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我真的好恨自己?!?
趙奕塵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清婉,莫要如此自責,我定會還顧家公道。”
顧清婉趁機向前一步,幾乎與趙奕塵貼耳,低語道:“趙大哥,我也想為家人出份力,你調(diào)查之事,可否透露一二?”趙奕塵沉默片刻,輕輕推開她些許,搖頭道:“清婉,此事危險,你置身事外便好,我自會處理?!?
這時,一位小沙彌路過,手中拿著佛珠。顧清婉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小沙彌面前,福了一福:“小師傅,這佛珠可否贈予我?”
小沙彌合十雙手:“女施主,這佛珠乃寺中供奉之物,不可隨意贈予?!?
顧清婉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遞過去:“小師傅,我想為家人祈福,望您通融。”
小沙彌猶豫一下,接過銀子:“阿彌陀佛,女施主如此誠心,那便贈予你吧?!?
顧清婉接過佛珠,轉身走到趙奕塵身邊,將佛珠遞給他:“趙大哥,你幫我?guī)Щ厝グ?,我想在這兒多待一會兒?!?
趙奕塵接過佛珠,點頭:“好,你小心?!?
待趙奕塵走遠,顧清婉提起裙擺,悄悄跟在后面。趙奕塵來到寺廟偏僻角落,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后,把佛珠放在一塊石頭下,轉身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