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但愿他不要透露什么。”
說罷安東尼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下去,這時威廉斯睡夢中驚醒穿好燕尾服走下樓。
安東尼和安德烈亞斯兩人連忙上前迎接:“老大!”
威廉斯直奔主題道:“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放心吧老大,安東尼已經提前安排人解決了。”
威廉斯輕微點頭,隨即便走到書柜前摸索了片刻后打開了暗門。
走進去,漢娜看見是威廉斯前來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但還是害怕的往角落挪了挪。
威廉斯看著膽怯的漢娜似笑非笑的說:“很遺憾,您丈夫已經出事了。我知道夫人很愛您丈夫,所以就讓我當個好人送夫人去陪克萊因先生吧!”
說罷便走到床邊俯身拿起枕頭。
微微的晨曦中,克萊因的尸體被幾人帶回了局里,弗里茨在他的尸體旁來回踱步思索著。
約德爾靠在墻上咬著手注視著克萊因的尸體忍不住問:“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有所苦衷?”
弗里茨沒有回應,而是靜靜看著。
不一會,施耐德從克萊因的口袋里面搜出了一張照片走到弗里茨面前遞給他說道:“或許,照片里的女人就是他所說的那個‘她’。”
接過照片的弗里茨仔細端詳,約德爾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按照克萊因自己昨晚的描述,也許他是為了救自己的妻子。”
“也許吧。”
克萊因的死讓警方引起高度重視,作為其中警察局的局長奧利弗也于下午3點召開了會議。
所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能想到能輕易殺死紹爾的克萊因居然如此輕易的招供又如此輕易的被殺死。
唯獨只有克里斯蒂安眼神時不時瞥向弗里茨,仿佛對這次會議心不在焉。
正在和其他人討論的奧利弗余光注意到克里斯蒂安的異樣故意咳嗽兩聲。
克里斯蒂安聽到咳嗽聲后故作鎮定的安靜下來,奧利弗故意發話:“克里斯蒂安警官,您覺得對于抓捕克萊因這件事誰應該記功啊?”
克里斯蒂安緩緩起身,表情不自然的看向奧利弗說道:“我覺得,抓捕克萊因這件事情上每個人都有那么一定的功勞,但具體的功勞還是要記在弗里茨警官身上。”
語落,奧利弗單手下壓示意克里斯蒂安坐下。
克里斯蒂安坐下后,奧利弗拿出一份文件說道:“根據上峰指令,任命弗里茨警官為我市西區一級警長,約德爾警官為我市東區一級警長,保留臨時構建的夜間巡邏隊。隊長由施耐德警官助理西蒙擔任。”
話音落下奧利弗看向弗里茨淺淺的笑了笑說:“恭喜了,弗里茨警長。”
眾人紛紛鼓掌,約德爾緊緊摟住弗里茨大聲說:“以后我們就是搭檔了!”
施耐德一邊鼓掌一邊時不時看向外面,似乎是在同時祝賀自己的助理西蒙。
克里斯蒂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淡淡的說:“恭喜啊。”
會議結束后,正要走出會議室的弗里茨被克里斯蒂安攔住。
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的看著弗里茨說道:“恭喜啊,弗里茨警長。”
弗里茨微笑著回應,隨后伸出了手。
見弗里茨這樣克里斯蒂安也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握的越來越用力。
約德爾見狀連忙上來圓場道:“哈哈,沒想到我還跟著弗里茨警長沾了光呢。”
握了許久克里斯蒂安才松開弗里茨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菲舍爾,施耐德等人也一人留下一句祝賀后開始自己的巡邏工作。
會議室只剩下約德爾和弗里茨兩人之后約德爾摸了摸自己的凱撒胡須微微皺著眉頭說:“你不用在意克里斯蒂安的,他就是嫉妒你。”
弗里茨笑著擺了擺手道:“他不是嫉妒我。”
“他剛才那樣不是嫉妒是什么?”
弗里茨對此只是微微一笑回答:“我看過他的檔案,他是奧斯特瓦爾德區的一個貧民窟出生的人。靠著自己努力爬到這個位置肯定不會滿意我這個靠著叔叔引薦進入這個體系的人。”
聽到弗里茨的話后,約德爾明顯感到有些不悅說道:“就你善良了,免得以后被你的善良坑了。”
“行了,不說這個。過段時間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此時在格林茨區,這里是蘭登市優良港灣最多的行政區。自《排華法案》推出后部分被驅逐出境的華人來到這里。
慢慢的,格林茨港務區也成為了蘭登市華人最多也是最密集的地方。共三千五百多人。
但大多都是從美國被驅逐出來偷渡到這里的勞工,一般都被各個工廠招入進行無節制的壓榨。
只有少部分人因為有手好的手藝勉強在這里解決溫飽,張安民其中之一。
他醫術精湛所以在這里開了一家小小的藥店,由于醫治好了許多人并且價格便宜。
并且他早已剪掉了當時帶有刻板印象的辮子。
就在2月27日的上午,被弗里茨安排的人送到這里的托馬斯帶著海蓮娜根據地址找到了高安民所在的診所。
高安民如同往常一般熱情的對待自己的工作,在這里待久了就連說話也是一股流利的德語。
托馬斯看著正在檢查的張安民,心里有些擔憂的問:“張先生,我妹妹她……”
張安民的夫人張秀錦給托馬斯遞來茶杯安慰道:“請您放心,令妹一定不會有大礙。”
檢查完后的張安民看向托馬斯問:“不知這位年輕人平常和令妹都以什么為主食?”
“素食為主。”
聞言張安民眉頭緊鎖嘆了嘆氣說:“飲食如此不搭配想不病都難呢,而且我看這位姑娘在這么冷的天穿的這么單薄。”
隨后張安民語重心長的對托馬斯說:“這位先生,令妹這是長時間營養失衡和受涼導致,這些藥每日三次分三餐食用。”
接過張安民給的藥之后托馬斯萬分感謝的看著張安民誠懇的感激道:“太謝謝您了!”
張氏夫婦和藹的笑了笑,同聲道:“這是應該做的。不知這位先生可以說說您今年多大嗎?”
沒等托馬斯回答海蓮娜率先開口:“我哥19,我12。我們……我們是相依為命。”
聲音十分微弱勉強能讓眾人聽見,張氏夫妻二人聽到她的回答感到一些意外。
張安民眼神復雜的看著托馬斯似乎想從他眼里得到答案,托馬斯點了點頭。
“我媽媽5歲那年父母就走了。”
托馬斯回答道。
海蓮娜微微額首,昏黃的燈光將她那雙異瞳照的熠熠生輝。
“哥,交完藥錢我們走吧……”海蓮娜小聲說。
低著頭略顯拘謹。
托馬斯將張秀錦給自己倒的茶一飲而盡后看向張安民問:“藥錢多少?”
張安民笑著擺了擺手露出和善的笑容說:“看你們這樣我就不收費了。”
“那怎么行?”
說著托馬斯硬塞給張氏夫婦十幾馬克。
目送著他們離開的張安民回頭看向張秀錦不免感嘆道:“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回自己國家啊?雖孱弱……但也是孕育我們的土地。”
張秀錦來到他身邊依偎在他懷里,說道:“我已經習慣這里人的歧視了,不過只要有你在對我來說哪里都是家。”
聞言張安民強忍內心情緒,一手抱著自己妻子仰著頭努力不讓淚水落下。
圣格倫山別墅的后花園里,威廉斯穿著燕尾服戴著紳士帽一臉愜意的欣賞著花叢。
花香彌漫著,他神情輕松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安德烈亞斯拿著一封信件走來,威廉斯轉過身問:“克萊因的老婆處理干凈了?”
“放心吧,這個人偶會讓警察感到意外的。”
“干得好!”
“對了老大,格林茨區的那對中國夫婦……過幾天也到了還債的日子了。”
威廉斯一臉不屑的擺了擺手:“這件事你自己處理。”
“知道了老大。”
原來,那對張氏夫婦為了開設藥店向威廉斯貸款了40萬馬克的巨資。到如今依舊背負著沉重債務。
夜幕降臨,夜空中繁星點點。星河璀璨,在酒館喝得爛醉如泥的弗里茨和約德爾相互攙扶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弗里茨醉醺醺的,臉紅的像個熟透的蘋果。
約德爾頂著醉意說道:“你真行啊弗里茨警長,這才當了幾天警長呢就喝成這個德行?”
弗里茨笑著拍了拍約德爾的后腦:“還不是你小子,非拉著我喝酒。”
兩人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約德爾所負責巡邏的西區。
“我說弗里茨老兄,喝的時候我又沒強迫你喝!你小子這是推卸責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著,忽然兩人的目光同時被街巷盡頭一個正在跳舞的女子吸引。
約德爾看見那位女子瞬間酒醒了一大半拉住弗里茨指了指說道:“要不要去搭訕一下?”
“你小子,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
弗里茨拍了拍約德爾,目光看向約德爾目光所至的方向瞪大了眼:“不對勁,她的舞姿顯得十分機械。”
“什么?”
“我們去看看!”
兩人強撐著醉意慢悠悠的走到目的地,弗里茨懷著忐忑的心情上前說道:“這位女士與其在這行一個人的舞臺,倒不如……”
約德爾注意到她背后的發條,瞪大了雙眼立馬伸手轉了轉。
“原來只是個人偶啊,白高興一場。”
女子立馬停了下來,約德爾將她后背的衣服撕開發現。這居然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