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開啟了養(yǎng)胎的日子。

張麗指點她做些準(zhǔn)備，孩子的包被、衣服、尿片之類的。

著實花費了很多時間，秋天就這么到了。

外邊的水果多了起來，梨、蘋果，不需要票也能買得到。

楊謙為裝樣子，也來來回回買了幾次。

口感上自然沒法和空間出品的比，但是和穿越前超市里賣的還是能比一比的。

這里的水果滋味更多，說是梨是梨味，蘋果是蘋果味，可能會覺得像廢話，可卻是實話。

每種水果里除了甜，還有獨特的酸。所以才會說，這時候的水果味道很全。

不知道是不是很中藥材一個變化原理，固定了檢測單項，其他的成分跟著都變了。

想起藥材，姜婉的人參種出來了。

說起來姜婉都想笑，她以為淘換人參種子得多難呢。

結(jié)果醫(yī)院中藥柜里就有賣。

她只是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搭脈的時候，她和人家聊著天，隨便問了一句，就這么買著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自此她的空間，黑土地利用的也差不多了。

讓楊謙抽空進去，種些糧食，高粱、小米、大米、玉米、黃豆，這是她觀察了隔壁飯桌，在身邊能找到的所有種子。

種得高粱、小米、大米、玉米，兩個人夠吃了，之后就都種黃豆。

她發(fā)現(xiàn)中醫(yī)給營養(yǎng)不良的病人下處方，寫的就是黃豆。

有了醫(yī)生處方，沒有糧票也能買黃豆。

肉蛋不充分的年代，提高黃豆的食用量，確實能很好補充蛋白質(zhì)。

比一天一杯奶強化一個民族，適用多了。

積攢了一批，姜婉和楊謙去黑市低價出了。

倒不是為了錢，主要還是為了豐富群眾餐桌。

不要錢，隨便找個地方一扔，反而容易出事。這個時代的人，都講究個名正言順，白撿的事，數(shù)量這么大，還沒人干得出來。

兩人收獲了三千塊，神出鬼沒地從黑市出來。

又去了一趟屠宰場，老大爺認(rèn)出來楊謙，驚奇道：“原來你們是一家的?！?

姜婉遞上幾段鹵大腸：“是呢。爺爺，上次您說味道還能入口，這次給您多帶點兒。”

老大爺樂呵著收了：“哪是能入口啊？味道是真不錯?！?

豎了個大拇指。才問：“今天來買點啥？剛殺了牛。牛肉還是別想了。”

姜婉問：“牛肚還在嗎？”

老大爺說：“應(yīng)該在，我給你問問?！?

沒等多久，牛肚就被抬出來了。

楊謙接了，姜婉問：“多少錢？”

中年男人請兩人進一步一邊說話。

姜婉看向楊謙，楊謙點頭，兩個人才移步。

中年男人說：“我姓劉，之前從王大爺那兒嘗過你們家鹵的肥腸。本想著你們有這種手藝會常來呢，也沒怎么多想。沒想到，你們來的也不是很頻繁，很多豬大腸都浪費了?！?

不好說直接喂狗了。

看兩人不接話，直接說：“你看這樣，你們教會我做鹵大腸。以后你們想過來買什么肉、什么東西，只要提前說，我都給你們留好。行不行？”

姜婉倒是沒什么意見，她家能吃多少？能讓別人飯桌上多一道菜，她是很樂意的。

說：“單口說也說不明白，我說材料，你看你屠宰場里有沒有。如果方便的話，我說完，看著你做一遍。我們爭取一次把這件事搞定，別反復(fù)?！?

她教別人，還是沒啥耐心的。

劉師傅點頭：“方便。做飯的地方都有?！?

姜婉在楊謙的陪同下，教劉師傅如何用草木灰洗大腸，再用面粉、鹽洗。

她沒說面粉、鹽洗是可以略去的，只要草木灰洗得夠干凈。

因為劉師傅想做到屠宰場的豬大腸不浪費，那肯定不是他自家吃。

既然是賣的，干凈是第一個要過關(guān)的。

即使羊毛出在羊身上，消費者也愿意出面粉、鹽的錢，讓他多洗兩遍。

然后是爆炒、鹵制的方法。

兩人從屠宰場出來，已經(jīng)是吃過午飯了。

沒有再在外逗留，帶著牛肚直接回家。

還沒到家，遠遠地看見家門口有個女人，來回地晃。

姜婉笑問：“你哪兒惹的？”

楊謙拎著東西，只掃了一眼。確定道：“不認(rèn)識?！?

走進了姜婉才認(rèn)出來，這不是“蛋花湯”嗎。

具體叫什么已經(jīng)忘了。這就是記憶不規(guī)律東西，和記憶特殊性時間的差別。

名字可以忘，專業(yè)知識不好忘。

關(guān)聯(lián)著就想起那天吃飯的時候，還請了兩個哥哥去家里吃飯呢。

不由問：“那天鄰居家吃飯，飯前請的那兩個哥，去家里吃飯的。之后怎么沒后續(xù)了？”

楊謙想了想：“出任務(wù)、沒時間，不來的原因挺多，我也不好總追著問?！?

他是一段時間沒見著人，就給忘了。但是，他不能直說。

姜婉低聲說：“家門口的那個，就是曹艾芳那天在她家廚房，讓她教我做蛋花湯的。說是看我沒吃過紫菜，讓我吃飯的時候多喝兩碗。結(jié)果，那頓飯，紫菜蛋花湯都剩下了好多。這個女同志，可能是給你送紫菜的。”

楊謙問：“你想吃嗎？”

姜婉回：“聞不了腥味?！?

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孕吐反應(yīng)，但是，她就說了，別人還能跟她具體較真兒嗎。

楊謙更不能，醫(yī)生說孕吐時會影響大人、孩子的營養(yǎng)。

他恨不得拜神求佛，能讓姜婉沒有孕吐。

既然她現(xiàn)在說了，她聞不了，那就杜絕。

楊謙也聰明地沒問，昨天不是剛吃了魚。醫(yī)生都說了，女性懷孕屬于特殊時期，讓家人盡量包容。

她的家人只有他自己。

那天知道自己要當(dāng)?shù)耍絾挝痪徒o自己的母親打了電話，本想讓她和自己分享這份喜悅，順便給他指點指點，叮囑一些細(xì)節(jié)。

沒想到，他母親聽了姜婉有孕，兜頭就是一盆涼水：“就知道生孩子拉攏人，剛結(jié)婚多久就生孩子。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兒，我和你爸白培養(yǎng)你了?！?

之后的話，楊謙壓根兒沒聽清楚。

在心里反復(fù)問自己：這就是自己母親說的話嗎。

她生了自己，卻從來不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