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棋局暗子
傳送陣的銀光散去時，蕭燼正掐著唐門暗衛(wèi)的咽喉。五指下的喉結在他掌心滾動，對方袖中淬毒的袖箭才露出一寸寒芒。
“唐門追蹤術果然名不虛傳。“蕭燼笑著加重力道，“可惜你家少主沒教過你們，追獵毒蛇時，最忌踩到自己的影子？“
暗衛(wèi)瞳孔突然放大，蕭燼身后傳來破空聲。他順勢將人甩向身后，三枚透骨釘沒入暗衛(wèi)背心的剎那，袖中銀針已釘住偷襲者眉心死穴。
蘇嬋倚著古柏輕咳，指尖銀蝶玉佩泛著幽光：“這是云州地界，再往東三十里......“
“是青陽門總壇。“蕭燼撿起暗衛(wèi)的腰牌，上面沾著星點朱砂，“看來咱們的唐少主，與玄霄子做了筆好買賣。“
月過中天時，兩人已扮作采藥人混入云州城。城門口貼著泛黃的懸賞令，畫師筆下的蕭燼還是毀容前的模樣，蘇嬋的畫像倒是添了道疤。
“這畫師該殺。“蕭燼將斗笠往下壓了壓，“連姑娘家的眉眼都畫不好。“
蘇嬋正欲接話，突然扯住他衣袖。城門洞陰影里，兩個乞丐正用銀蝶谷暗語比劃手勢。年長些的那個比到第三個動作時，小指不自然地蜷曲——這是示警的暗號。
“春堂藥鋪。“蕭燼讀出暗語，余光瞥見街角閃過青陽紋飾的衣角，“怕是個局。“
藥鋪后院，掌柜的正在炮制藥材。紫云英混著斷腸草在鐵鍋里翻騰，蒸騰的霧氣漫過窗欞。蕭燼叩響三長兩短的暗號，門內(nèi)傳來茶盞墜地的脆響。
“圣子！“掌柜的拉開門縫，眼底泛著血絲，“三天前各分舵突然收到銀蝶密令，要我們......“
寒光乍現(xiàn)！
掌柜的話音戛然而止，喉間插著半截銀針。蕭燼攬著蘇嬋急退，藥柜轟然炸裂，十二名黑衣死士破壁而出。為首之人戴著青玉面具，劍鋒淌著碧綠毒液。
“蕭公子好手段。“面具人劍指蘇嬋，“可惜這丫頭身上的靈樞氣息，隔著三條街都聞得到。“
蘇嬋突然笑了，銀蝶玉佩映得眉眼生輝：“左護法何時改投青陽門了？三年前你偷學焚血訣走火入魔，可是本姑娘親手扎的九陰鎖脈針。“
面具人劍鋒微顫，蕭燼趁機灑出藥粉。毒霧彌漫間，他拽著蘇嬋撞向墻角藥櫥。暗格彈開的瞬間，淬毒弩箭擦著后頸釘入墻壁。
密道潮濕的墻壁上嵌著熒石，蘇嬋腕間銀鈴隨著奔跑叮咚作響。蕭燼突然止步，掌心玉菩提印記灼痛——前方岔路口伏著唐門暴雨梨花針的機括。
“左邊。“蘇嬋指尖銀針沒入石縫，“當年藥王谷在云州挖了七條密道，這條盡頭是......“
轟鳴聲打斷了她的話。后方追兵觸發(fā)了毒煙機關，青玉面具人的怒吼隱隱傳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密道盡頭是座荒廢的土地廟。蕭燼移開神像，露出后面半人高的洞口。晨光漏進來的剎那，他忽然將蘇嬋推向身后。
廟外老槐樹上，唐玨正把玩著千機匣。他腳下躺著三個藥王谷暗樁，咽喉處插著青陽門雷符。
“蕭公子這出金蟬脫殼，看得唐某好生佩服。“唐玨彈指擊碎神像頭顱，“只是不知這位蘇姑娘，還撐不撐得到看戲終場？“
蕭燼這才發(fā)現(xiàn)蘇嬋袖口滲出血跡。靈樞殘魂與肉身尚未完全融合，強行催動靈力已讓她經(jīng)脈逆行。
“你要什么？“
“青陽門昨夜送來十二箱霹靂堂火藥。“唐玨撫過千機匣上的蝶紋，“聽說蕭公子三日前在地宮得了件好玩物......“
蕭燼摸出半塊玉玦：“長生訣殘卷換三枚唐門天遁符，這買賣唐少主不虧。“
“外加蘇姑娘一滴心頭血。“
劍光暴起！
蕭燼的斷劍架在唐玨頸間時，千機匣也抵住了蘇嬋后心。兩人呼吸相聞，唐玨突然輕笑：“蕭公子可知，靈樞殘魂最忌情緒波動？“
蘇嬋悶哼一聲，唇邊溢出血絲。蕭燼收劍后退，玉玦拋向半空：“你要的不過是藥王血脈。“
“錯了。“唐玨凌空抓住玉玦，“我要的是靈樞真人親手種下的長生蠱。“他忽然扯開衣襟，心口處猙獰的蠱蟲印記正在蠕動，“當年她給青陽老祖種蠱時，可曾想過三千年后還有人能解？“
晨霧中忽然傳來銀鈴聲。十八名藥王谷弟子自林間走出，為首老者手持神農(nóng)杖：“圣子，該清理門戶了。“
蕭燼瞳孔驟縮——老者杖頭懸著的，正是蘇嬋失蹤多年的銀蝶鈴。
銀鈴聲清脆，卻讓蕭燼如墜冰窟。老者杖頭的銀蝶鈴與蘇嬋腰間那枚一模一樣，連鈴舌上的裂痕都分毫不差。
“三長老......“蘇嬋捂著心口后退，“你不是已經(jīng)......“
“死在青陽門雷刑下了？“老者扯下臉上人皮面具，露出布滿疤痕的臉，“多虧了唐門少主的易容術。“
蕭燼擋在蘇嬋身前，玉菩提印記灼痛難忍。他忽然想起地宮中靈樞虛影的話：“青陽門竊取的，該還了。“
“當年你師父為奪谷主之位，不惜勾結青陽門暗害同門。“三長老神農(nóng)杖頓地，“今日，老夫便替藥王谷清理門戶！“
十八名弟子結陣逼近，手中銀針泛著幽藍寒光。蕭燼認出那是唐門特制的“千機散“，沾之即死。
“小心！“蘇嬋突然推開蕭燼，自己卻被銀針擦過手臂。劇毒瞬間蔓延，她踉蹌倒地，銀蝶玉佩應聲而碎。
蕭燼目眥欲裂，玉菩提青光暴漲。他抱起蘇嬋，發(fā)現(xiàn)她體溫急劇下降，唇色發(fā)紫。
“沒用的。“唐玨把玩著玉玦，“千機散專克藥王血脈，除非......“
“除非用長生蠱。“三長老冷笑，“可惜蠱蟲早被靈樞真人封印在玉菩提中。“
蕭燼低頭看向懷中人，蘇嬋艱難地抬起手，指尖點在他眉心：“用......長生訣......“
玉菩提印記突然綻放金光，蕭燼識海中浮現(xiàn)完整的《長生訣》。他福至心靈，咬破舌尖，將精血滴在蘇嬋眉心。
“以吾精血，解汝封印......“
金光中，蘇嬋體內(nèi)飛出點點銀光，化作漫天銀蝶。三長老臉色驟變：“不好！她要覺醒靈樞記憶！“
銀蝶環(huán)繞間，蘇嬋緩緩站起。她眸中金光流轉(zhuǎn)，聲音空靈如九天玄音：“三千年了，青陽門的走狗還是這般不堪。“
唐玨千機匣對準她眉心：“裝神弄鬼！“
蘇嬋輕抬素手，千機匣應聲而碎。她指尖銀光流轉(zhuǎn)，十八名弟子手中銀針突然倒轉(zhuǎn)，刺入自己穴道。
“這......這是回春十三針的逆用！“三長老驚恐后退，“你果然是靈樞轉(zhuǎn)世！“
蕭燼扶住搖搖欲墜的蘇嬋，發(fā)現(xiàn)她體溫正在回升。銀蝶玉佩的碎片自動重組，化作一枚玉蝶簪。
“長生蠱已解。“蘇嬋將玉蝶簪插入發(fā)間，“接下來，該算總賬了。“
遠處突然傳來雷聲，玄霄子的長嘯響徹云霄：“靈樞！你終于現(xiàn)身了！“
蘇嬋冷笑：“當年你青陽老祖為奪長生訣，不惜屠我滿門。今日，便讓你嘗嘗長生蠱的滋味！“
她素手輕揮，銀蝶化作漫天劍雨。玄霄子雷光護體，卻在觸及銀蝶時轟然炸裂。
“不可能！“他驚恐后退，“你明明......“
“明明被你們封印在玉菩提中？“蘇嬋指尖凝聚金光，“可惜你們算漏了一點——長生訣的真正奧義，在于輪回。“
蕭燼突然明白過來：“所以當年靈樞真人羽化前，將一縷殘魂封入玉菩提，等待轉(zhuǎn)世重生？“
“不錯。“蘇嬋轉(zhuǎn)身看他，眸中金光漸褪，“而你，就是解開封印的鑰匙。“
玄霄子暴怒，祭出本命雷符。蘇嬋正要出手，突然踉蹌倒地。蕭燼連忙扶住她，發(fā)現(xiàn)她體溫再次下降。
“長生蠱反噬......“蘇嬋虛弱地說，“快走......“
蕭燼抱起她，玉菩提印記突然灼痛。他福至心靈，咬破指尖，在蘇嬋眉心畫下長生訣符文。
“以吾精血，續(xù)汝生機......“
金光中，蘇嬋體內(nèi)飛出點點銀光，化作漫天銀蝶。三長老臉色驟變：“不好！她要覺醒靈樞記憶！“
銀蝶環(huán)繞間，蘇嬋緩緩站起。她眸中金光流轉(zhuǎn)，聲音空靈如九天玄音：“三千年了，青陽門的走狗還是這般不堪。“
唐玨千機匣對準她眉心：“裝神弄鬼！“
蘇嬋輕抬素手，千機匣應聲而碎。她指尖銀光流轉(zhuǎn)，十八名弟子手中銀針突然倒轉(zhuǎn)，刺入自己穴道。
“這......這是回春十三針的逆用！“三長老驚恐后退，“你果然是靈樞轉(zhuǎn)世！“
蕭燼扶住搖搖欲墜的蘇嬋，發(fā)現(xiàn)她體溫正在回升。銀蝶玉佩的碎片自動重組，化作一枚玉蝶簪。
“長生蠱已解。“蘇嬋將玉蝶簪插入發(fā)間，“接下來，該算總賬了。“
遠處突然傳來雷聲，玄霄子的長嘯響徹云霄：“靈樞！你終于現(xiàn)身了！“
蘇嬋冷笑：“當年你青陽老祖為奪長生訣，不惜屠我滿門。今日，便讓你嘗嘗長生蠱的滋味！“
她素手輕揮，銀蝶化作漫天劍雨。玄霄子雷光護體，卻在觸及銀蝶時轟然炸裂。
“不可能！“他驚恐后退，“你明明......“
“明明被你們封印在玉菩提中？“蘇嬋指尖凝聚金光，“可惜你們算漏了一點——長生訣的真正奧義，在于輪回。“
蕭燼突然明白過來：“所以當年靈樞真人羽化前，將一縷殘魂封入玉菩提，等待轉(zhuǎn)世重生？“
“不錯。“蘇嬋轉(zhuǎn)身看他，眸中金光漸褪，“而你，就是解開封印的鑰匙。“
玄霄子暴怒，祭出本命雷符。蘇嬋正要出手，突然踉蹌倒地。蕭燼連忙扶住她，發(fā)現(xiàn)她體溫再次下降。
“長生蠱反噬......“蘇嬋虛弱地說，“快走......“
蕭燼抱起她，玉菩提印記突然灼痛。他福至心靈，咬破指尖，在蘇嬋眉心畫下長生訣符文。
“以吾精血，續(xù)汝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