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阿爾卑斯山腳下,一座規模宏偉的古堡靜靜地矗立在山坡上。此時已經是隆冬季節,遠處的阿爾卑斯山脈泛著白茫茫的光。古堡的四周,被白雪覆蓋著,沒有一點綠色,樹枝都是光脫脫地樣子,在冰雪的覆蓋下,好像一支支冰叉,豎立在古堡大門兩側。天陰沉沉的,好像又要下雪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遠處緩緩穿過雪地,留下兩串深深的車轍印跡。路上雪太厚,車開過后,依然是一片白色。
車子在古堡的大門口停下,下來一位穿得嚴嚴實實的高個子男子。他戴著帽子,穿著黑色的羽絨服,身手敏捷。此時從車子的另一側,一起下來一名牧師。從穿戴上看,在他那寬大的牧師袍服里,也穿得鼓鼓囊囊。畢竟這里是歐洲最寒冷的地方。
兩人踩著厚厚的雪,皮靴在雪地里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待到走近大門口,高個子男子按響了門鈴。
兩長一短三聲門鈴聲過后,大門自動緩緩打開。兩人又上了車,車子穿過巨大的的鐵門,繼續向遠處的古堡行駛。這里平坦而又空曠,在白雪覆蓋下,只有低矮的灌木,以及掉光了樹葉的高大的樹干,視線很好。
一位穿著黑色作戰服,手持對講機的男子,從大門側面隱蔽處走了出來,對著對講機講了幾句什么,然后大門又緩緩關上了。
古堡是渾水組織在歐洲的最高管理部門所在地。這里長期有長老會成員駐守。那個高個子男子和牧師,是從意大利羅馬來過來的。高個子男子,就是那位在大腦意識控制模塊中,有一顆靈子監視著的渾水組織頭目。
車在古堡正門處停下來。此處,路面被打掃得干干凈凈,露出黑黝黝的柏油路面。四五個安保人員,手持對講機,或站在門口空曠的地方,或站在大門后側。待到兩人走進大堂,來到一處辦公室門口時,聽到里面有人正在大聲呵斥道:“你們是怎么辦事的,約個人都這么難嗎?一個小小的議員也給我們擺姿態?”顯然,這就是混水組織的長老會成員之一。
渾水組織是各大勢力的代言人,所以長老會成員,也是各大組織協商后各自派遣的人,代表各自的利益。
兩人推開辦公室的門,里面已經三三兩兩坐滿了人。這個辦公室很大,窗戶外面是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脈,視野很好,所以光線也很好。
眾人回頭看到兩個風塵仆仆的外勤人員走進辦公室,并沒有人站起來迎接。剛才正在吼叫的長老,此時站在主位椅子旁邊。見到兩人進來,于是平息了一下怒氣,招招手,說道:“牧師,蒙德拉,那邊坐?!遍L老指了指遠處角落里,兩把空當當的椅子說道。
“好了,人到齊了,我們開始吧?!遍L老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他的前方是一張大大的辦公桌,對面圍坐了三五個人,再后面就是蒙德拉和牧師他們這一層級的人員。
“剛剛接到最新消息,A集團管理層正在進行一項決策。對目前通靈計劃中,人類意識相關的課題,決定是否開展深入研究?!?
渾水組織的集團管理層,對通靈計劃目前最新的研究情況,有點消息,但又不是特別清楚。他們的消息來源主要是公開渠道,以及通靈計劃項目組故意透露的一些信息。結合自己的腦補分析,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們必須施加壓力,影響這次決策的最終結果,這是一個機會?!遍L老語氣加重了很多,把雙手放在桌前,目光掃視諸位,繼續說道:“但是,剛剛我又收到消息,有些集團的議員好像不愿意和我們合作,去向A集團集團管理層施加壓力。說到底,我們只是一個執行組織,并不是真正能夠決策的組織。所以我想,我們需要更多的資源和采取更加有效地手段。”
“您的意思是,游說某些勢力和集團集團管理層,去影響A集團的最終決策。”
“是的,這需要資源,需要我們背后勢力的支持。我想只要輕輕推動一下,把利害關系說清楚,這些集團的集團管理層,自然會有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做出正確的選擇?!?
“但這不能確保此事能夠成功。”
“所以,我們要盡力去試試。”長老望著遠處阿爾卑斯山上的血,正色道:“不去試試,我們這個組織,存在就沒有意義?,F在A集團的安保措施非常嚴密,我們的渾水計劃,推進的效果很不好,沒有達到遲滯,甚至破壞通靈計劃的目的?!?
他又轉頭對坐在遠處的蒙德拉和牧師說道:“牧師,蒙德拉,這次讓你們兩位來參加這個會,是有一項任務要布置。這項任務要特別保密?!?
兩人心頭一凌,看來此事事關重大。
長老此時并沒有詳細說什么任務,估計是基于保密需要。
會后,長老私下把兩位叫住,交代了任務的詳細計劃。蒙德拉和牧師聽完計劃后,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英國,倫敦。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下著雨,有點陰冷。街道上只有昏黃的燈光亮著,沒有一個人。燈光把石板地面照的光溜溜地,泛著光。
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帽子,夾著肩膀,豎著衣領的男子,低頭匆匆走進一幢房子的入口。走進幾步后,黑暗完成掩蓋了他的聲音。只聽咔嚓一下,鐵門打開了。沿著樓梯,他上到三樓,敲門進入一間房子。此處靠近街道,外面路上的行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房子里放著電腦和白板。兩個監視人員正對著屏幕電腦上的監視屏,聚精會神地看著。
“怎么樣?”黑衣人問道。
“已經進去了,和那位在交談?!?
“能聽到聲音嗎?”
“可以,你來聽。”
耳機里傳來清晰的對話聲。
“議員,此事對您來說,是一項有意義的事?!?
“為何?”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問道。
“阻止東方的通靈計劃,遲滯科技發展,是對你們有利的。您只需要在議會帶頭提出這個議題,不需要您說任何話,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哦?為何?”又是同樣的問題。
“我們的目標和你們是一致的?!?
“如果您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們可以找其它議員。”
“你是怎么進入我家里的?”議員顯然更關心這個問題。
“這...很簡單,您還要考慮多久?!憋@然,這個聲音有點不耐煩起來。
“如果我不想去做呢?”
“您應該不會,您應該會想到后果?!?
...
黑衣人聽了一會兒,對屋內的兩人說道:“做得不錯,這事結束后,你們今晚就搬離此處?!?
兩人欣然同意,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跟蹤,監視,安排,終于進入議員的房子,并采取恐嚇手段,現在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南非,開普敦。約翰議員一家,正在這里度假。約翰議員有兩個可愛的女兒,還有一個小兒子。最大的十四五歲,最小的七八歲的樣子。這個季節,是開普敦最好的季節。約翰趁著假期,帶著一家五口,準備度過一個美妙的假期。
昨天,他在游泳池邊,莫名其妙遇到兩個游客模樣的人。由于當時三人都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曬著太陽,距離隔得不遠。約翰被兩人左右包夾著,能夠清楚地聽到兩人之間的談話。
“通靈計劃,目前正在進行一項最新的研究,它會給人類帶來災難,對整個社會產生深遠影響?!逼渲凶竺婺俏粋戎眢w,面朝約翰這邊,左手拿著一杯白色的不知道是飲料還是酒。
“災難?什么災難?”右面那位正面蓋著一頂帽子,看不出模樣,只看到一個大肚腩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據說是一項人類意識的研究,會毀滅世界,或者滅絕人類?!?
“這...他們進展到什么程度了?”
“他們集團管理層正在決策,要不要深入研究下去,估計沒有什么把握,能夠確保安全吧?!?
約翰感覺很奇怪,這樣的聊天,不應該是私下里去說嘛。在公眾場合,聊一些風花雪月不是更好。在這里聊,明顯有點煞風景。
回到房間,約翰決定給自己在議會的同僚打個電話問問此事。
電話那頭聽約翰打聽關于通靈計劃的事,告訴他,最高安全委員會正在商討對策,采取什么措施。
“這么說,這個研究真有風險?”約翰問道。他純粹是好奇,沒有任何其它想法。反正議會里那么多人,總有人能去考慮和解決,自己只要當個透明人物就可以了。摸摸魚,名利雙收,不好嗎。
“是的,據說可能會觸怒神靈,人類會遭到天譴?!碑吘故且粫蓡T,消息的精準度很高。
“啊,神靈?是上帝嗎?”
“也可以這么認為?!?
“那何必去觸怒他?這個研究很重要嗎?”約翰是深信上帝的,,對上帝的一切不尊敬行為,或者影響其信仰的言論,他都要去反對,這是他的逆鱗。
“很重要,如果成功了,人類可以突破認知限制,提高智力,甚至改變生老病死的循環?!?
聽起來確實很誘人,但這并不能動搖約翰的信仰基石。
“我不允許發生這種事。”約翰憤怒地說道。
“約翰,你是深信上帝的,對此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來阻止他們的研究?!?
“我知道,我馬上結束假期?!?
對有些人來說,信仰是很純粹的事情,也是很狂熱的事情。就好像有人罵了我們的祖宗先人,我們肯定要憤怒地反擊對方,這是不容許褻瀆的事。
約翰急匆匆地從開普敦回國去了,他的家人們繼續留在開普敦度假。
回到議會,約翰提出了抵制通靈計劃,限制意識研究的議案。并且措施嚴厲地指出,此項研究有著巨大的風險。而且,一旦成功,對集團存在巨大的戰略威脅。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我們必須全面施壓,阻止他們的研究工作。
議會里不乏有上帝的簇擁者,對約翰的動議,深以為然。在一群信仰愛好者們的推動下。這項動議在議會獲得了通過。
原因有兩方面,一個是信仰問題,另一個是集團安全問題。兩方面的合力形成,自然很快通過了。
通過議會的操作,首先在經濟上進行壓制。從關稅,匯率等方面,給A集團方面一些壓力。當然,是提前通了氣的,把自己的訴求表達出來。進而采取軍事恐嚇,在A集團周邊制造矛盾,慫恿周邊一些鄰國,制造了一些麻煩。一系列組合拳下來,確實產生了一些微妙的效果。至少在A集團國內,原本對意識研究項目,持中立態度的人士,選擇了選邊站。
一個集團的反對,產生的聲勢和壓力,自然是非同小可,必須認真對待。此事確實牽一發而動全身,處理不好,可能會爆發全面矛盾。從目前的形勢上,已經有多個集團表達了停止研究項目的要求,或明或暗在背后也做了一些小動作。
與此同時,國內的形勢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反對派表現出了空前的強大。
方教授的辦公室里,此時坐著兩個不速之客。倆人是方教授多年的朋友加同學。其中一人在國外頂級醫院從事研究工作,另一人是國內醫學界的大佬,在最好的醫學院從事教學工作。
“勉之,此事到底有什么風險,你能不能詳細告知啊?”國外同學問道。這位同學雖然年齡和方教授相仿,但保養的很好。體型適中,膚色細膩,精神矍鑠,看起來比方教授要年輕好幾歲。
方教授把相關研究情況又詳細說了一遍,省略了一些需要保密的細節。
“如此說來,你是沒有把握的?!?
“這...無法有把握,畢竟對方是高階文明的生命?!狈浇淌诖_實是純粹的學者,不會迂回和拐彎抹角。
“聽了你說的情況,我的建議是,暫時不要搞這個研究課題了?!眹馔瑢W關切地說道:“勉之,你現在是國際醫學界最頂級的專家了。甚至可以說是國際醫學第一人,你還有什么遺憾的?!?
“是啊,勉之,我也這么想。你的成就已經足夠大了。你最近關于人體組織重構的論文,我也看了。我看在人體抗衰老和去病患方面,你馬上將要創造一個新的時代了。有些事情,可以留給后人去研究?!眹鴥韧瑢W也適時說了一些話,總體上從方教授的角度,關心方教授的居多。
但這誰又能說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