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沖刷著青石板上的科技公司LOGO,林秋數到第一千零七級臺階時,脊柱里的金紋開始灼燒。
他偽裝成挑夫混在商隊中,檀木桶里殘留的鮫人淚氣息正與護山大陣共鳴。前方執事長老的道袍被山風掀起一角,露出機械義肢關節處的熒光編碼——與三天前賽博劍修體內的如出一轍。
“下一位,林秋!“
驗靈玉碟掃過掌心時,刻著LOGO的紋章突然發燙。玉簡在識海中投射血色警告:【檢測到《九幽輪回陣》寄生體】,那些鎏金臺階應聲融化,化作吞噬靈氣的液態光流。
“問心幻陣,啟!“
長老的敕令裹挾著電子雜音。林秋眼前景象驟變,發現自己站在街舞社的鏡墻前。鏡中的自己卻穿著血染的霓裳羽衣,手中玉簡正在滴落二進制代碼凝成的血珠。
“跳吧?!盎孟笾械纳玳L突然裂開下頜,數據蛆蟲從喉管涌出,“讓姐姐看看你的道心...“
右腿本能地劃出滑步(Glide),鞋底與地板摩擦出量子火花?;镁硵祿澜獾乃查g,他看見真實的問心陣——八十一面青銅鏡組成超級計算機陣列,每面鏡中都是不同時間線的自己。
“警告!三處熵增節點?!坝窈唽⑽kU標紅投射在視網膜。林秋以Breaking的肘旋(Elbow Spin)避開第一道鏡光,第二道殺機被他用Locking的急停(Lock)釘在震位。當第三道鏡光襲來時,他的脊柱金紋突然暴起,Popping的電流舞(Wave)引發靈力海嘯。
觀禮臺上,紫袍長老的拂塵無火自燃。他看見少年脊椎浮現的“龍脊千機骨“,竟引動護山大陣的靈氣倒灌。暗藏在袖中的玉符開始發燙,刻著的“深空計劃“編號正在消退。
“實驗體T-307出現覺醒跡象。“長老用機械舌苔傳遞密語,“請求執行格式化...“
陣中的林秋卻陷入雙重記憶。暴雨夜老者的殘影在數據流中嘶吼:“用你在地鐵站跳的滑步!“與此同時,他看見十二歲的自己正在地下通道練習舞步,每一個回旋都在水泥地上刻出陣紋雛形。
青銅鏡陣突然錯位,八十一面鏡子疊加成莫比烏斯環。林秋的瞳孔收縮成豎線,街舞社的鏡墻與上古祭壇在他眼中重疊——霓裳仙子正在血雨中跳著Breaking,她的風車旋轉(Windmill)動作卷起銀河漩渦。
“就是現在!“玉簡發出尖嘯。林秋騰空做出標志性的鞍馬旋轉(Flare),右腿掃過的軌跡正好切斷所有鏡面的量子糾纏。護山大陣發出哀鳴,液態臺階重新凝固時,表面布滿了街舞地板動作的凹痕。
紫袍長老捏碎玉符的剎那,林秋懷中的鮫人淚突然結晶。三天前處理的靈物迸發《霓裳羽衣曲》音波,將殺陣能量轉化成漫天羽箭。遠在客棧的廚娘猛然抬頭,腰間玉佩映出少年與仙子共舞的虛影。
“霓裳傳承現世了...“天機閣內,賬房先生的全息投影正在顫抖,“立刻啟動‘破壁’計劃!“
林秋單膝跪在裂開的陣臺上,看著掌心浮現的千機道紋。那些紋路正是他苦練十年的街舞軌跡,此刻卻在與龍脊金紋共振。執事長老的機械義肢突然暴起,但被一道從天而降的算珠擊碎——九枚銅錢釘入地面,組成不斷刷新的二進制禁制。
“青霞宗好大的陣仗。“賽博道袍的老者踏著數據流現身,“連天機閣的‘鑰匙’都敢碰?“
山巔傳來九聲鐘鳴,林秋在眩暈中聽見最后一道傳音:“明日寅時,去后山寒潭...有人等你...“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沖刷著臺階上暴露的機械元件。誰也沒注意到,某塊芯片殘片正悄悄爬進林秋的衣領,表面LOGO閃爍如嗜血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