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你丈夫說的話嗎？只是因為他的員工跟他有糾紛，所以來襲擊你。“

夏歆抬眼看向季知行，神色有些復雜，“季警官，不管我信不信，我的婚姻都必須維持下去，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們兩個人都決定了不離婚，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讓我們這個家庭不會分崩離析，所以我選擇相信我的丈夫，相信他會處理好。“

“那個人，我的同事已經去排查了，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你丈夫當晚駕駛的車輛，行車記錄儀有損壞，也沒拍下當時事故發生時的情況，這點很奇怪啊，你鄰居說，當時那個人襲擊你的時候，你躲在了你丈夫的車里，那個人砸壞了車輛，那你丈夫去維修的時候，沒有查看行車記錄儀的情況嗎？“

“行車記錄儀？我不太清楚，我丈夫不是被人殺害的嗎？怎么扯到事故上去了？“

“你沒去看現場吧？“卓修在一旁說道:“根據現場情況推測，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導致車輛失控，撞進一旁的綠化帶里，你丈夫下車查看情況，結果就被兇手襲擊了，所以那個行車記錄儀很關鍵，它可以拍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我們查看行車記錄儀的時候，發現它是壞的，什么都沒拍攝下來。“

“夏女士，你可以提供一下，四月二十五號，你丈夫去維修車輛時留下的票據嗎？我們想知道他是在哪里維修的，當時車輛受到了哪些損壞。“季知行問道。

“應該放在家里，我可以去找。“

“我們正在加緊尋找那個人，如果你想起關于那個人的任何體貌特征或者是蛛絲馬跡，請告訴我們。“

“我盡量去想，我回去的時候也會問問我公公，看看他有沒有這方面的線索。“

“好，那夏女士，我們今天就到這兒吧，以后可能還有很多需要你的地方，希望你能盡全力配合我們。“

“好，我會全力配合你們。“夏歆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季知行叫住她，“對了，麻煩你喊一下付清，還有一些事需要詢問一下他。“

夏歆點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又關上門。

走廊的不遠處，付清后背靠著墻，正焦灼的抖動著腿，雙手緊緊的扭在一起，看到夏歆出來，連忙站直了身體，兩步走到夏歆面前，問道:“怎么樣？有沒有兇手的線索？是誰殺了懷禮？“

夏歆搖搖頭，對他說:“這個，還不清楚，他們讓你進去，說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補充說明。“

付清臉色黯然，點了點頭，來到剛剛夏歆推門出來的房間門口，打開門走了進去。

“是啊！她家里出事了！“

“聽說是老公被人殺了！“

“啊？她老公我還見過呢，有次下雨的時候來接夏組長，很帥氣的一個男人。“

“真可惜啊，夏組長以后怎么辦啊？“

一片細細梭梭的竊竊私語隨著一個人的出現戛然而止，夏歆微笑著沖著圍在一起的同事點了點頭打個招呼，便路過她們，徑直朝著經理的辦公室走去。

隨著她的離開，密集的碎語聲又悄悄響起。

“到底得罪了誰啊？“

“得罪誰都不能殺人啊。“

“太壞了簡直。“

“會不會是夏組長……“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噓——“

“噓——“接二連三的噓聲制止了這個聲音接下來可能的荒謬言論。

那個被噓的女孩很明顯的不服氣，反駁道:“一般兇殺案最親密的人可能性是最大的，殺夫殺妻這種事情很普遍的好吧！“

“我也覺得嘞！“

“胡說八道，夏組長是那種人嗎？去去去，都別聊了，越聊越離譜。“

而在另一邊，被討論的當事人夏歆站在經理辦公室的桌子前，遞上了自己的辭職信。

李唯有些驚訝的接過辭職信，他摘下眼鏡，又戴上眼鏡，嘆了一口氣道:“夏歆啊，我知道你家里出了事，我正要找你，打算批給你一段時間長假讓你把家里的事情都處理好，沒必要辭職啊。“

“謝謝經理，不僅是關于這個，我留在這個城市的主要原因，是我丈夫在這里，家庭在這里，說實話在這里生活了將近十年了，我還沒適應這兒的生活環境，我不打算留在這兒了，等到殺死我丈夫的兇手被抓住，我就走了。“

“唉！“李唯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批準了她的辭職，“給我點時間找一個能接替你工作崗位的人，你也趁這個時間跟底下人交接一下工作好嗎？“

“好。“

“還有就是，你負責的那款游戲，再過一星期就是周年慶了，所有的活動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只等下個月程序維護更新就可以運作了。“

“你先把最主要的事情跟你們部門的人對接好，家里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公司幫助的，也盡管提，好吧？“

“好，謝謝經理，那我先走了。“。

李唯點了點，示意她可以離開。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帶上，李唯拿著那封辭職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對夏歆有好感，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她結婚了，李唯早就下手了，本來他以為她丈夫死了，這會成為他的一個機會，雖然這么想有些卑鄙，可是李唯就是控制不住這樣的想法，只是沒想到她會提出辭職啊，有什么辦法能不讓她離開嗎？李唯看著手里的辭職信，思緒翻飛。

————————

小狐貍:“我可以幫你們解脫痛苦，先安靜下來聽我說。“

小動物們排排坐，將小狐貍圍在了中間。

“我聽了你們的訴說，你們的痛苦都是別人帶給你們的，你們承受不住，所以想到自殺，這太愚蠢了，為什么不殺掉讓你們感到痛苦的那個人呢？“

“這太可怕了！“

“會被抓住的！“

“怎么能殺掉別人，我不敢。“

小動物們恐慌的竊竊私語。

小狐貍嗤笑了一聲，有些嘲諷的道:“自殺都做的到，殺掉讓自己痛苦的人就不敢了嗎？你們一開始不就是在討論怎么讓自己躲避掉痛苦，怎么能毫無痛苦的死去，這就是方法。殺死那個人，自己就不會痛苦了啊，這樣的話，也可以不用去死了啊！“

小動物們開始沉默。

終于，小牛第一個站了出來，“可以，我該怎么做呢？“

“不要急，我可以教你們，殺人很容易，但是怎么逃避審判要費一番功夫。“小狐貍回答道。

“啊！！被警察抓到的話該怎么辦啊？“小兔子在一旁緊張的東張西望。

“那就去死啊！“小狐貍說:“被抓到的話就去死，反正你們也打算尋死不是嗎？但是在死之前殺掉了自己十分討厭的人啊，這也賺到了。萬一，你們沒被抓住，逃脫了審判，這就算賺了兩倍，對吧？“

“是啊是啊！“

“有道理！“

“我加入！“

“在自殺之前殺掉自己討厭的人吧！“

“是啊，那些帶給我們痛苦的人！“

“殺掉他們吧…殺掉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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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付清安靜的坐在房間的角落，看著窗外的霓虹夜色，手里折疊軍工刀不斷的發出“咔噠，咔噠“聲響，在這空蕩蕩的房間里，在這幽深的夜里，金屬的碰撞聲聽起來似乎有淡淡的回音，令人毛骨悚然。

付清突然停下了擺弄軍工刀，他的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停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在窗外月光和燈光的照襯下，他能清晰的看到手腕上白皙的皮膚和青色的血管，他甚至能感受到血管中奔騰不息的血流，他抬起右手中握著的刀，抵在了血管上方，只要輕輕一劃，肯定有鮮紅的血液從里面涌出來吧，付清這樣想著。

就在他皺緊眉頭，打算狠狠按下刀尖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身子一抖，手也霎時松了，刀子應聲而落，哐的一聲掉在地板上，沉悶的在地板上轉了個圈，隨即啞然。

付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終于在手機鈴聲停止之前，探出身去，摸到了放在床上的手機。

來電是夏歆，付清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喂——“

“付清。“夏歆的聲音有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也是，這幾天，她不斷的奔波在公司，警察局，醫院，還有公公的家里，就算是個鐵人也快要撐不住了吧。

“是這樣的，我在整理懷禮的東西，嗯……，發現有些東西不在，是不是放在你那邊了。“

“放在我這兒的有些衣服，有兩本相冊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還有些手表腰帶什么的，你要拿回去嗎？“

“嗯，其他東西你要留著也可以，但是，能不能把那臺筆記本電腦給我。“

“你要電腦做什么？“

“那臺電腦里可能有我婚禮的錄像，而且懷禮在家里裝了攝像頭，那臺電腦上連著攝像頭呢，我怕有隱私泄露之類的，還有之前有些公司的文件，我發到了那臺電腦上，很重要。“

“哦。“付清走到書桌上，打開抽屜，拿出那臺筆記本電腦，打開之后，還有電量，只是需要登錄密碼才能開啟，付清敲擊鍵盤，試了幾個數字，結果令他意外的是，他試的幾個數字都沒打開這臺筆記本，不禁“咦“了一聲。

“怎么了？“手機那頭傳來夏歆的聲音，讓付清打了個寒顫。

“哦，沒、沒事！“付清“啪“的一聲合上電腦，說:“那我明天給你送過去。“

“嗯。“沉默了一會兒，就在付清以為電話已經掛斷的時候，夏歆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你還好嗎？“

“沒，我還好，沒事。“聽到夏歆的提問，付清突然有些緊張，“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你最近要小心一些。“

“小心什么？“

“懷禮的父母，“夏歆頓了一下，接著道:“他們覺得你是兇手，尤其是我婆婆，她堅定的認為是你害死了懷禮，情緒很激動，我聽說，我公公已經請了律師，打算把懷禮以前給你的所有財物都討要回來。“

“我無所謂。“付清的情緒很是低落，“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好了。“

“也別那么被動，稍微給自己留點后路，你也請個律師吧，至少那間酒吧是你跟懷禮以合資的方式開起來的，應該可以留住。“

“哼嗯～“付清有些意外，“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你會恨我，你一直以來的不以為然都讓我覺得你是偽裝出來的，為什么？“

“大概是因為咱倆的處境差不多吧，“夏歆在那邊發出一聲低微的苦笑，“我公公請律師不僅僅是要對付你，還有我呢，我沒生下他們宋家的孩子，丈夫又是以這種方式死亡，他們怎么可能讓我分走一大半的財產，肯定是要跟我打官司的，最好呢，能我凈身出戶。而且……“夏歆頓了一頓，又接著道:“在這段感情里，我是受害者，我覺得你也是，這是第二個讓我覺得我們相似的點，你被懷禮騙了，我也是，你愛著懷禮，我也是，你恨他，其實我也是……“說到這兒，夏歆呵呵呵的低笑起來，在午夜寂靜的房間里，那笑聲讓付清覺得毛骨悚然，但又莫名的有些悲涼，甚至到最后，付清已經聽不清夏歆是在低聲的發笑，還是在嗚咽的痛哭了。

“是啊……“好半天，付清靠在床邊，突然解脫似的松了一口氣，“這么說起來，他死的真好！“

對面突然噤了聲，似乎被付清的話語的驚到了。

“不是，我沒別的意思……，我……，其實……“付清連忙解釋，“我確實想讓他死，但是我也有點舍不得，我……“

“沒事，沒事。“夏歆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剛剛確實在哭，“我明白你想說什么，那個，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要去聯系殯儀館還有墓地，還要去醫院，這樣吧，早上的時候我有點時間，你能把電腦送過來嗎？“

“可……可以。“

“好，那我們明天早上見。“

掛斷電話后，付清拿著手機，看著已經變得漆黑的手機屏幕，倒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也嗚咽的哭了起來。

——————

一個臨近城市邊緣，破敗而又有著一道道低矮房檐的城中村里，季知行和卓修正在這里穿梭著，狹窄的羊腸小徑上，偶爾有一兩只野貓突然從角落里竄出，兩邊灰暗落寞的房屋門窗緊閉，甚至有的屋子窗戶掉落，往里一看，屋內布滿灰塵，有些散落的家具器皿掉在地上，毫無有人居住的生氣。

“這是個拆遷區，從半年前就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搬走了，現在幾乎已經空了，只是還有些人以低廉的價格出租給從外地來的務工人員，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兒，就是……“卓修撓著頭，左右環視了一圈兒，“這有點不好找吧，這也沒個門牌號啊這。“

就在這時，季知行似乎看見了什么，邁起長腿向前面走去。

卓修連忙收回左右張望的視線，舉手叫道:“季哥，你干嘛去！“

季知行卻毫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往前走，終于在不遠處一個被爬山虎爬滿的小屋前停了下來，一個佝僂的老人坐在門前的小木凳上，身形被搖曳的野草擋住。

老人正在乘涼，聽到腳步聲，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季知行，喃喃道:“哦呦，我還以為我兒子來接我來了。“

季知行蹲下身，溫和的道:“老大娘，你是這兒的住戶吧，我跟你打聽個人啊。“

“不買保健品。“

“我不是……“

“也不買藥！“

“我不是賣藥的！“

“什么東西也不買，你快走吧，“老人砸吧了一下嘴，帶點好心意味的勸導拍了拍季知行的肩膀，“我兒子待會要來了，他會打你。“

此時的卓修已經追了上來，聽到兩人的對話，哈哈哈就笑了出來，季知行抬頭瞪了他一眼，他才閉嘴，但是嘴角依然有難以抑制的笑意。

季知行轉過身，有些無言的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警察證，遞給老人，“老大娘，我是警察，我跟你打聽個人。“

“哦呦——“老人看了眼警察證，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這東西，你是警察你咋不穿警服呢，上次來的那幾個就穿了。“

季知行眉目一凜，沒有回答老人的問題，追問道:“老大娘，這兒有警察來過，他們來干什么啊？“

“還能來干什么！“老人一拍大腿，也忘了之前兒子囑咐她的要警惕陌生人，警惕騙子，許是有斷時間沒跟人聊天了，一提這事眼睛都亮了起來，她拉住季知行的袖子示意他靠近一些，然后低下頭，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道:“死人了啊！來了好多警察啊！真是造孽哦，不是普通的死人哦，好像是被人砍死的，流了好多血哦，我去看了，特別特別多的血，這么一死人，我兒子就要把我接走，我本來不想走的，可我兒子說，有好多騙子，如果騙不到錢呢，他們就會把人殺了，可能下一個就是我嘍。“說完，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季知行，又打量了一下卓修，說:“兩個小伙子長得蠻周正的哦，做什么不好做騙子呢？“

卓修辯解道:“大娘，我們真的是警察啊。“

“那你們為啥不穿警服呢？“

“我們……“

“你們為啥不知道這兒死人了呢？“

“呃……這個……“

季知行打斷兩人的交談，掏出一張照片，問道:“大娘，那個死人你去看了，他是不是長這樣？“

老人瞇著眼睛，湊近照片，拍了拍手，“對的哦，就是他哦，你們怎么有他照片啊？“

“大娘，這就是我一直要跟你說的，我們是警察，來這就是為了查他的案子，您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死的嗎？“季知行問道。

“就前幾天。“

“大概是幾月幾號呢？“

“這我記不清楚。“

季知行嘆了口氣，放棄了詢問，“謝了啊大娘，你坐這繼續乘涼吧，等著您兒子來接你，別亂跑啊！“

“誒，好嘞。“

季知行轉身，示意卓修跟上，兩個人走到拐角的一處角落，卓修問道:“季哥，這就不問了，那老大娘可能知道些什么呢？“

“連日期都記不清的人，你還指望她知道多少，“說著，季知行掏出手機，開始在通訊錄里翻找手機號，“我記得我有個同學，被分配到了這片轄區，我打個電話問問，找到了……“

季知行撥通了手機號，在響了兩聲之后，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哎呦，老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慵懶無力，像是還在睡著，但是只有季知行才知道，這人不管是醒著說話還是睡著說話，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以前同學還拿他開玩笑，說是被鬼吸干了陽氣，所以才總是半死不活的。

“衛柯，出來吃飯，我請你。“

“嘁，是有事求我吧。“

“都一樣，我求你的事，說不定你也想求我呢。“

“嗯……？“

“你們轄區里最近是不是死了一個叫王成才的男人，我手里應該有你們想要的線索，出來，我們互相交換一下情報。“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叮里咣啷的聲音，季知行都能想象的到衛柯從他椅子上彈起來的畫面。

“來來來，出來吃飯。“一錘定音。

王成才，男，三十七歲，陜西人，四年前在宋懷禮父親的外貿公司做過一年的貨運司機，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被辭退，四處做些散工。

他的妻子孟麗娟，也是在宋懷禮家里做過一年的保姆，負責照顧當時流產的夏歆，之后也被辭退，兩人被辭退的日期相近，原因不明。

兩個人養育有一子，今年七歲，不過這個孩子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至少做過兩次大手術，不過主要負責照料孩子的是付麗娟。

她跟王成才的關系十分惡劣，王成才酗酒還好賭，經常毆打孟麗娟，曾經一度因為家暴驚動過好幾次警察，甚至有一次更過分的是，王成才偷了給兒子動手術的錢去賭博，導致手術延期，差點沒要了自己兒子的命。

一個小飯館內，三個男人圍坐在一張長桌旁，其中一個頭發卷做一團，看起來凌亂不堪，他的膚色蒼白，黑眼圈也很重，看起來有段時間沒休息了，他就是衛柯。

他剛剛跟季知行和卓修一起，整合了一下雙方的情報，隨后夾了一筷子魚，塞進自己嘴里，“我們是在五月六號中午接到報警的，王成才的工友去找他，發現他在出租屋里都臭了。“

“死亡原因是什么？“季知行問道。

“窒息死，一把毒弩箭射穿了他的咽喉，弩箭上檢測出來了氰化鉀。“

“誒？他不是被砍死的嗎？“一旁的卓修好奇的問道。

兩個人扭過頭看他。

“嘿嘿，“卓修尷尬的笑了笑，“那個老婆婆說是被砍死的，流了很多血。“

“你帶的新人啊？“衛柯指了指卓修。

季知行無奈的點點頭。

衛柯幸災樂禍的笑了兩聲，拍了拍卓修的肩膀，笑道:“好好干小伙子，老季能教你好多東西呢！“

“弩箭和氰化鉀？“季知行打斷他，反問道:“這兩樣東西都不好弄，從兇器下手不就好查了嗎？“

“我們本來也是這么想的，“衛柯一邊往嘴里塞飯，一邊點頭道:“所以最近我一直在忙這事，可是查來查去，查到王成才自己身上了。“

“怎么回事？“

“這王成才啊，其實一直在偷獵狗，那弩箭他自己買的，這氰化鉀呢，也是他自己搞來的。“

“不能吧？這氰化鉀管制的那么嚴，他一個普通人怎么搞得到。“

“嗯～“衛柯搖搖頭，“他以前呢，在化肥廠工作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帶出來的，他還挺聰明，偷狗呢，從不在一個地方偷，而且時間間隔也比較長，通常是兩個月或者是半年偷一次，據他的工友說啊，他偷狗不是為了去賣錢，而是偷來吃的，他每次偷來一只，都會請他朋友吃狗肉火鍋。“

“那這條線索就斷了。“

“這段時間，我和我的同事都把重心放在他的工友和賭友身上了，他還欠了很多高利貸，我有幾個同事也在盯他們，但是今天，你倒是帶來一個新線索，跟我聊聊，關于那個宋懷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