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深邃的夜色中,警長沉穩(wěn)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伴隨著他手中提著的威士忌酒瓶輕微碰撞的聲響,敲響了我的門。屋內(nèi)透出的暖黃燈光與門外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在邀請他進入另一個世界。
打開門,警長那張熟悉而堅毅的臉龐映入眼簾。他微微一笑,走了進來,順手將門輕輕關上。警長熟練地打開威士忌,那酒香仿佛有魔力一般,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瞬間驅(qū)散了屋內(nèi)的沉悶。
“來,為了破獲前段時間那樁離奇的案子,干杯!”警長舉杯說道,他的聲音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我輕抿一口酒,感受著酒精在舌尖綻放的辛辣與微甜,仿佛能暫時驅(qū)散心頭的陰霾。“說起那案子,確實相當詭異。”我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回應道。
警長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是啊,這次的案件雖然破了,但二十年前的那樁案子,至今還是個懸案。”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遺憾和不甘,仿佛那個未解之謎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我沉默了片刻,“那么多年過去,指紋都無法提取,看案卷的記錄,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當時的將軍。可惜,人死如燈滅,我們永遠無法知道真相了。”我嘆息道。
警長嘆了口氣,“這次的案件也夠離奇的,要不是有指紋技術,恐怕又無法定罪。”他頓了頓,繼續(xù)說,“園丁這個家伙,聰明絕頂,計劃得如此縝密。我就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殺現(xiàn)在的將軍,畢竟他又不是兇手。”
我沉思了片刻,“可能是想著父債子償吧。前將軍死了,他只能找兒子報仇。”
警長皺了皺眉,“最近我一直在復盤這個案子,但有些地方還是想不明白。”
“哦?是什么地方?”我好奇地問。
“比如,園丁知道廚娘吃安眠藥,這可以是他們私底下有交流。但是將軍夢游這件事很隱私,連管家都不會到處說。”警長提出了他的疑惑。
我聳了聳肩,“也許是說漏嘴了吧。”
警長搖了搖頭,“還有書房在二樓,園丁是怎么知道將軍在看什么書的?又是怎么知道儀式細節(jié)的呢?”
我愣住了,一時間,屋內(nèi)陷入了沉默。
警長突然打破了沉默,“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說給你聽聽。雖然園丁是直接的殺人兇手,但我總覺得背后應該還有個人。這個人可能只是提供了幫助,或者干脆直接策劃了整個案件。他告訴了園丁將軍夢游的事,也指出了將軍有殺人動機,甚至提供了二十年前案子的細節(jié)。這個人雖然和這個案子沒有直接的關系,但卻處處有他的影子。”
我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這個人是誰呢?”我聲音有些顫抖地問。
警長緊緊地盯著我,“這個人就是你,醫(yī)生。”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將軍找你治療夢游癥,你很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了園丁,讓他有了殺人計劃。廚娘失眠,你提供安眠藥讓她熟睡。迷暈管家的藥,也是你給的。”
我看著警長,保持著沉默。
警長繼續(xù)說道,“還有,園丁知道將軍看的書,也是從你這里聽來的吧?我知道你父親對二十年前的案件一直耿耿于懷,有一份手稿的記錄。園丁應該也是從你這里看到了手稿,才知道了儀式的細節(jié)。”
我聽著警長的推理,微笑著看著他,卻不打算說什么。
警長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在審訊的時候,園丁時不時地會看你。那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他為什么沒看我這個主審,反而一直看你?現(xiàn)在想來,他應該是在和你確認說辭吧。”
我依然保持沉默,只是微笑地看著警長。
警長站了起來,“我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巧合,還是真的和你有關。但我只希望,你能對得起你父親的教導。”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站在原地,看著警長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中的思緒如潮水般涌來。